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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大营分为两部分,大部分在天门阵外一处平地上,小部分在天门阵中,天门阵东转西曲,南弯北绕,不适合大规模驻扎,只有在破阵时方可调入众多兵士守阵。
耶律楚才没有按时回营,萧继远已经感到不妙。耶律楚才的残兵败将相继败回大营,萧继远气得拍桌子,砸椅子,他恨啊,耶律楚才简直是个蠢材,我发了烟火信号,他非但不撤退,还强行进攻。听说杨六郎还回来了,耶律蠢材啊,你不败谁败。清点人马损伤了将近5万,辎重给养丢了无数。
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啊,耶律楚才是皇亲国戚,就这么死了,我也难逃责任啊!没办法,等着皇上的制裁吧,发愁啊!
正发愁呢,门卫士兵报告:“报元帅,廖老先生帐外求见。”
“哦?”萧继远立马站起身:“快快有请!”赶紧帐外迎去。
刚到帐门,从外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萧继远看到就要向下拜倒,被白胡子老头一把搀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继远,不用多礼。”
“您是老师,我是学生,您还是我救命恩人,我咋能不行礼呢?”
“哈哈…咱们俩个是亦师亦友,这么多年,不必学那些俗礼,生分…”白胡子老头笑呵呵,手捋须髯。
白胡子老头名叫廖松明,辽国人。
早年萧继远未成事之前,是一个无名士卒。有一次奉命带领几个人潜入大宋,探听宋军动向,结果被宋军围追堵截,萧继远翻山越岭逃到宋辽边境,实在走投无路跳崖求死,挂在树上。后来被廖松明所救,两人一见如故,结为忘年之交,廖松明也把身上的学识尽数传给了萧继远。
廖松明早年曾在大宋经商,为了经商,拜汉人为师,学习汉字和孔孟之道。
萧继远学成之后,返回军队。辽国一直在侵略大宋,抢夺大宋领土。由于他会说汉语,掌握汉人的生活习惯和行动规律,所以受到了重用,官职越来越大。萧继远不忘廖松明大恩,把他接到自己家。廖松明经常在官场为萧继远出谋划策,萧继远如虎添翼,在辽国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离不开每次关键时刻廖松明的奇谋。
这次摆下天门阵就是廖松明的功劳,是他设计谋划的。但辽圣宗知道廖松明老奸巨猾,为了保持萧继远和耶律楚才权利均衡状态,没有任命廖松明官职,廖松明只有在天门阵内有布置规划的权利。
辽圣宗任命耶律楚才为副元帅,耶律楚才就像一个监军一样,代表皇族,这对萧继远行军布阵肯定会造成负面影响。正如廖松明所料,耶律楚才鲁莽行事,造成惨败,损兵折将,天门阵的排兵布阵已经是捉襟见肘,现在急需补充兵力。
前些日子,廖松明身体重病不能到前敌。廖松明知道耶律楚才是狂妄自大的人,身体刚恢复一些,思虑再三还是到前敌来给萧继远出谋划策,结果还是来晚了。在路上接到战报,忧虑万分,为萧继远在辽国的前途感到忧虑。
两人进屋落座,萧继远愁容满面,唉声叹气道:“老师,您来的正好,耶律楚才不听号令,擅自出击,死于非命,大辽损失很大,皇上那边我该如何交代啊!”
“继远,莫怕,你先把前后经过给我讲一下,咱们再想对策。”
萧继远就把天门阵刺杀穆桂英计划失败,耶律楚才不听烟火号令,导致失败的过程讲解了一遍。
“继远,你说天门阵刺杀时本可以成功,突然来了两个不明来历的人,他们用妖法破坏了你的计划,耶律楚才死在杨六郎手里。你的意思这两个人,看情形不是宋营的人,那查清这两个人的来历了吗?”
“没有查到,有士兵说这两人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从天而降?无稽之谈,肯定是会障眼法的汉人。”
萧继远焦急地说:“那可怎么办?本来我和穆桂英约好了,不让这二人参与破阵,这下好了,耶律楚才攻打宋营,怕是穆桂英也不会遵守承诺了。”
“继远,拿行军图来。”廖松明说道。
萧继远赶紧取出行军图,铺在案桌上,压住四角,端过蜡烛给廖松明照亮,廖松明仔细看着天门阵所在位置。
天门阵位于一处山坳之中,群山环绕,道路崎岖,就像迷宫一样,没有当地向导很难走出来。东西北三门都在山坳内,三门位置只要把住阵门,无论进出都很难。只有南门外是丘陵地带,还算开阔,从阵里向外杀,南门相对最容易些。宋军大营在山坳南口,也就是天门阵南门南十里。
在天门阵西南五六百里地处,也有几座小山,廖松明用笔在地图上圈上一座山,然后写了三个字:穆柯寨。
萧继远没有打断老师思维,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老师标出来的肯定是有大用处的。
萧继远看着,穆柯寨,看来是老师新得到的情报,难道是……哦,若有所悟。
天门阵东南三百里是保州,也就是杨六郎镇守之地。
看完地图,廖松明坐下喝了几口茶,闭目养神静静地坐着。萧继远知道,这时老师正在冥思苦想,想好了对策就会睁开眼睛。果然,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廖松明慢慢得睁开了眼睛。
萧继远赶紧给廖松明重新倒了一杯茶,“老师,可有对策?”
“继远,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如有不妥,你可适当修改。”
“好,老师请讲。”
“第一.马上上表皇上,就说宋军有会妖法之人,耶律将军受妖法蒙骗,以致被妖人所害,请求皇上招募能人异士前来帮忙守卫天门阵;第二.修书一封给穆桂英,就说天门阵失火,修好的阵内设施付之一炬,需要重新修建,建好之后再告知穆元帅,到时再请她破阵。一定要请穆桂英写封回信。”
萧继远静静地听着,不住地频频点头,廖松明继续慢慢道来。
“第三.修书一封并带上重礼给太尉丁谓,告诉他杨六郎擅离职守,出现在天门阵;第四.抽调五百兵马,潜入大宋,直奔穆柯寨,那里是穆桂英的娘家,活捉穆桂英的父亲穆羽,要挟穆桂英,穆桂英就无心破阵;第五.命令骑兵,马尾巴绑上树枝,每天都在阵中奔跑,迷惑宋军,防止宋军大兵压境。”
廖松明说完喝了一口茶,微笑着看着萧继远。
“继远,你看还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吗?”
萧继远躬身施礼道:“自从老师来到我身边,您的奇思谋断无一失败,我才有的今天的地位。相信这次也是万无一失,天门阵穆桂英是破不了的。”
萧继远连夜行动,按照廖松明的想法一一实施。唯有一个难题,萧继远拿不定主意。
“怎么了继远,你哪一项碰到困难了。”
“所有事真是都逃不过老师的眼睛,我在想耶律楚才损失几员大将,我在想派谁去攻打穆柯寨,我又不能亲自去,不然天门阵谁来坐镇,再说五百人去攻打穆柯寨恐怕不够。”
“我去…五百人够了,我自有办法。”
“您去?那怎么行,您年纪大了,这么远骑马肯定吃不消”
“无妨,继远,只有我亲自出马,我才放心,才能实施关键一步。”
萧继远一看老师这样坚持,只好咬牙点头。
萧继远对外喊道:“来人。”
一个士兵走进来施礼道:“元帅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连夜准备…”萧继远把嘴贴在士兵耳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