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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穆柯寨的大路上,一队宋军快速行进着,这队人马足有五百人。队伍前面是一辆马车,车内坐着一个老人,此人正是白胡子老头—廖松明。后面跟着三十辆大马车,第二辆车上装着十几个大木箱,大木箱里全是金银珠宝,其它车上载满酒坛和粮食。
廖松明身穿宋军参将服饰,此人老谋深算,这次偷袭穆柯寨就是为了活捉穆羽,用穆羽牵制穆桂英,打乱穆桂英的破阵计划。
……
穆柯寨地处大宋边境,距离辽国几百里,在战争年月就是三不管地带。穆柯寨由几座不是很高的山组成,但这里气候很好,物产丰富,尤其是植被,满山青翠。
穆羽是穆柯寨寨主,穆桂英的爹。穆桂英刚和杨宗保成婚不久,就被朝廷任命为宋军主帅,去破天门阵,这是穆羽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最担心的,担心女儿不能胜任而有个闪失。
穆桂英成婚后,穆羽也就不能在占山为王了,所以一直在等朝廷招安。穆柯寨原来有千八百人,有的人不愿意为朝廷效力,穆羽把金银平分给山寨的每一人,愿意留下来的欢迎,不愿意的可以自行下山,人数大概少了一半。
今天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穆羽起床很早,他每天都这样。自从女儿穆桂英和杨宗保成婚后,他每天都觉得很无聊。以前女儿总是围着自己天天转,不觉得寂寞,现在女儿嫁人了,穆老夫人走了也好几年了,穆羽觉得生活索然无味,有时候做梦都梦见桂英回来了。
吃了午饭后,坐在聚义大厅里正在发呆。忽然穆瓜走进来,穆瓜是穆羽义子,婴儿大时被穆羽从路上捡回家,比穆桂英大一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义父,外面有一队宋军,说是奉命送来金银珠宝、酒和粮食。”
“是吗?!桂英回来了吗?”穆羽高兴得跳起来。
“桂英没有回来,是一名参将送过来的。”
“哦…”穆羽有些失望“走吧,待我去看一下。”
寨门外,三十辆大车一字排开,很是壮观。最前面一辆车帘打开着,车上人已经下车站在队伍最前面,廖松明顶盔掼甲,白须翩然,慈眉善目,令人敬佩之感油然而生。
穆柯寨虽然走了很多弟兄,但寨门把守依然森严。穆羽走出寨门,廖松明赶紧上前抱拳拱手。
“敢问您是穆老寨主吗?”
“正是,这位老将军是哪位?”
“我是穆元帅帐下押粮官赵晋,这次奉元帅之命,给穆老寨主送一些钱财粮酒。”
穆羽对宋营并不了解,穆桂英新任主帅,宋营的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写信告知。
“可有桂英书信?”
“有。”廖松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穆羽,这是廖松明模仿穆桂英笔迹所写。
穆羽展信观看,看笔迹是女儿的写的,信中主要大意就是告诉父亲:女儿很想念您,近日大胜辽军,杀敌几万,获得很多各种物资,特拿出一部分派押粮官赵晋送过去,等大破天门阵后再回山看望父亲大人。书信附有一张物品清单。
穆羽看完高兴万分,知道女儿打了胜仗,而且破阵后还回来看自己,这是他最高兴的事。
“赵将军,快请上山。”
“好,穆老寨主,请!”
说罢,穆羽陪同廖松明一同上山,假宋军赶着马车走在后面。
走到大厅前,假宋兵麻利地卸完车上物资,廖松明冲穆羽抱拳。
“穆老寨主,所有东西都卸完了,请您按清单验收一下。”
穆羽赶紧拦住:“赵将军,且慢,不用验收了,桂英送来的东西不用验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下山向穆元帅复命去了。”
“这么远劳烦老将军亲自送来,今日天色不早了,不如在山寨上休息一晚,明日早早动身。”
这时有几个假宋军佯装很累,东扭西歪的躺在地上。
“赵老将军,你看你的部下肯定很累了,在山上休息一晚,今日咱们开怀畅饮,打开桂英送来的酒,大家都尝尝。”
廖松明貌似显得有些顾虑:“这…我怕穆元帅会怪罪我等。”
穆羽笑着说:“不会的,桂英最听我话,我修书一封,你带回去给她一看,肯定没事。”
“那…那就叨扰穆老寨主了。”廖松明假意客气。
“赵老将军,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到了穆柯寨就听我安排吧”穆羽高兴得放松了警惕,冲山寨上的弟兄说:“弟兄们,快去准备,杀猪宰羊,把山上的美味都拿出来,喝着桂英送来的美酒,犒劳宋军弟兄们。”
“是。”弟兄们齐声答应,高兴地分头去准备。
穆羽请廖松明走进大厅,喝茶闲聊。
自走进山寨,廖松明把山寨里的情况都看在眼里,看到山寨里没有多少人,也就五六百左右,即使硬拼自己这边也未必处于下风。这次主要是为了活捉穆羽,尽量不发生火拼。
天色渐黑,山上点燃火篝,猪牛羊肉都有,各种美食摆满了聚义大厅和大厅外平台上,猜拳行令,好不热闹。山寨上的人那是无所顾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五百假宋军显得很有军纪,做在旁边的静静地吃肉喝酒。廖松明上山前已经吩咐这些辽兵,喝酒吃肉可以,但不许喝多,也不许说话,因为他们很多不会说汉语,说话就露馅了。
穆羽看到假宋军军纪这么严格,很是佩服。在大厅内和廖松明有说有笑。廖松明没有喝多,一直借口不善酒量推脱,到后来穆羽也就不让酒了,越喝越高兴,越高兴越喝。
山寨只有一个人没有喝酒,就是穆瓜,他喝酒身体就不舒服,其实就是过敏,是很严重的那种,所以滴酒不沾。今天是个好日子,他就倒了一碗清水,假装是酒,去假宋军那边敬酒。他发现这些人从不说话,你敬酒他举起就喝。穆瓜开始还佩服呢,这帮宋军军纪真严格,连话都不让说。
当穆瓜敬到一个士兵身旁的时候,猛然发现这个士兵腰间挂着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几个契丹文字。穆柯寨有时候会拿着一些物产去宋辽边境做生意,换辽国牧民的马匹,所以穆瓜认识一些契丹文字。
穆瓜没有喝酒,所以头脑是清醒的,等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山寨里的人都喝了不少酒了,现在阻止大家喝酒已经不可能了,但又怕自己的担心又是多余的。穆瓜多了一个心眼,就假意上厕所藏了起来,暗中观察情况。他从小在穆柯寨长大,藏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那是易如反掌。
此时,酒里的药效发作了,山寨里的人,除了藏起来的穆瓜,都不省人事。原来酒里下了药,廖松明和他的士兵都服用了解药,他们自然不会有事。
廖松明站起来:“带上穆羽,其他人不用管,也不用杀,马上下山,急行军,赶回天门阵。”说罢,整队把金银珠宝带上,带上人事不省的穆羽,连夜下上回驰天门阵。
廖松明不杀山寨里的人,是希望用穆羽做人质,招降穆桂英。如果杀了山寨的人,招降就有难度了。即使无法招降穆桂英,要挟她做一个大辽细作也可以。
这一切,穆瓜都看在眼里。待廖松明走了之后,马上救醒一个山寨头目,告诉这个头目去救醒其他人。然后自己骑马下山直奔宋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