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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河从原始森林的深处流淌而下,在峡谷里腾空飞蹿,遇到窄窄的两山之间,咆哮奔腾,冲起的雪白浪头比两岸的山头更高。没有人知道墨河的尽头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墨河的尽头有些什么。
越言吃过晚饭后,静静的站立在墨河边上。望着平静的河面,回想起自己总是喜欢在墨河扎猛子,喜欢在河里抓鱼。想着带给他无数欢乐的墨河,而此刻的他却显得有些凝重。
“要想进入湘北书院,恐怕只有到河流的上游去,去那里锻炼自己的体魄,锻炼自己的力量,才有一丝希望进入”,越言轻声的喃喃道。
“爷爷,明天我想跟二狗子叔他们去打猎”,越言缓缓的对爷爷说道。“孩子,那太危险了,森林中凶禽猛兽太多,你又太小,不安全,等再过几年,你再随你二狗子叔去打猎”。爷爷满脸摸了摸越言的头,溺爱的说道。
“爷爷,其实我昨天晚上偷偷的去石碑测试了我的灵力值,可我发现我自己体内没有,我想我只能凭自己的蛮力达到石碑的检测”。越言有些沮丧的说道。
望着有些失落的越言,张爷爷也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去阻止越言,或许会在越言心中留下一根刺,便安慰道:“那你去了一定要紧跟着你二狗子叔,他能护你周全。我去跟你二狗子叔说一声”,说完便起身离开,去到二狗子叔家。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越言便早早起床在村口的大柳树下等待,石碑依然静静地矗立。但只是这一次,在越言的心中不像头一次看见有很多欢喜和好奇,更多是石碑给他所带来的压力。
“哈哈,越言这小子真有出息,小小年纪就想着跟我们去打猎了”,二狗子叔的声音传来。只见二狗子叔手臂粗大,肌肉上的青筋随着他的话语声而上下跳动。手里拿一把三叉刀,腰间别着锋利的短刀和绳子。话锋一转,略显憨厚的脸正气愤的埋汰着他家二狗子,“要是我家二狗子能有越言孩子这懂事就好了”,说完哈哈一笑。二丫爹随声附和道:“我咋看越言这小子越来越顺眼,要不将来把我二丫给你当媳妇”,越言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不停的说:“不不不”,生怕一时说慢了,二丫就嫁过来一般。越言一想起,二丫一脚把二狗子踹河里的场景就后怕。
此时,躺在床上的二狗子一个喷嚏,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谁在说我坏话,说完倒头又睡下了。
众人集合完毕后,拿着各种捕猎工具开始向原始森林出发,一行七八人穿过平坦的小路,沿着墨河慢慢向上走去。刚开始小路清晰可见,树木也显得有些稀疏,但越往深处越言发现,小路基本没有了。“马上就要进入原始森林了,大家提高警惕”,走最前方二狗子叔回头对大家说道。
越言望去,只见没有灌木丛,全是高耸挺拔的千年古树,比爷爷家的磨盘石要粗壮得多。树木的枝叶交错着,伸展开的枝叶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怕。众人踩在厚厚的积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伴随着的还有原始落叶因长年没有阳关照射而发出的恶臭。
墨河的水面也变得不再平静,波涛汹涌,河水重重的击打着石脊,并且暴躁地激溅为白色浪沫。河水仿佛发出巨吼,犹如一头魔怪,喘息着,类似受伤忍痛的野兽一般。产生的冷气,逼得人喘不上气,感觉透进骨缝,钻进血管一般。
越言有些紧张的望着二狗子叔,只见二狗子叔沉声道:“马上靠近巨狼的老巢,大家赶紧准备布置陷阱,越言紧跟着我”,只见众人慢慢的向前面移动。走出大慨四百米左右的样子方才停下,只见二丫爹从身后取出铁楸,抛开厚重的积叶。积叶被抛开发出阵阵恶臭,越言捂住鼻子,这真的太臭了,感觉比铁蛋在河边拉的屎还要臭。
远方正在拉屎的铁蛋,一个激灵。“咋回事,今天俺咋拉个屎都不顺畅”,说完便提起裤头,飞奔向远方。留下一堆没有用过的解手纸在风中凌乱。
几人轮番的掘土,大约过了三个时辰,一个大约有十来米长的大坑出现在面前,二丫爹又用木棍和绳子做的梯子下到坑底。用削尖的木头倒插在坑底,足足插了一百来根才收手,在巨坑的正中央,和四个角落里分别铺上巨大的捕兽夹。
越言感觉自己不能闲着,便等二丫爹把陷阱安置好后,帮忙把网铺盖在陷阱上方。再用积叶覆盖住以及新挖的土遮盖住,完事后大家向后慢慢的退去。一个个显得筋疲力尽。此时天感觉也快黑了,大家相拥而坐,紧紧的挨在一起。彼此取暖,因为升火会在整个原始森林显得特别的突兀。只能靠自身来抵抗寒气。
黑夜中的原始森林更加的阴森,寒气更重,一阵凉风吹过,树叶簌簌的落下。远处不时出现狼嚎,和不知名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嘶吼。让人觉得随时有野兽从未知的地方扑出来,嘶碎一切,让人觉得后背直发凉,冷汗直流。
越言感觉原始森林的夜晚如同被墨子染过一般,伸手不见五指。他挨着二狗子叔而坐,二狗叔本想把他抱在怀里取暖,但被越言拒绝了,因为他懂的他必须适应这里的环境,忍受寒冷对他躯体的考验。下半夜,温度更低,越言冻得直哆嗦,他感觉每次风吹过就像刀子在割开他肉一般,牙齿忍不住的颤抖。为了避免发出声响,越言紧紧的咬着牙,寒冷的风吹刮着越言的每一寸肌肤。他以前总笑二狗子都十岁了,还就流鼻涕。此刻的他,青鼻涕早已经布满正个鼻子,像水滴一般慢慢的低落而下。
巨狼生性狡猾冷血,即便众人在离陷阱有一段距离。也不敢发出轻微的声响,因此大家都依靠着巨大的树木闭目养神,即便有落叶遮盖住身体,大家也没有去理。
但这可苦了越言,他是第一次经历,他还是只有十岁的少年。其他人都是多次经历这种环境。刀刮的寒风,腐蚀气味的落叶,无一冲刺他的肌肤,他的味觉。腹中传来阵阵饥饿感,一时间觉得心力交瘁,但他一直咬牙的坚持着。不让自己靠着二狗子叔而睡去。
只是众人都没有发现,在不远处,一个老者静静的注视着,众人的举动都被老者看在眼里。老者的身体像与古木融为一体一般,刺骨的寒风,飘零的落叶,在快要接触老者时,都自动的滑落开去。细细观看,老者身边有浓郁的灵力覆盖,就像是一个层光幕把老者与外面的世界相隔绝,外物皆难以跨进老者的光幕半点,而这种光幕更显得朴实无华,没有一丝的灵力溢出,老者对灵力的把控没丝毫的外溢。老者没有一丝的凌乱,依然从容淡定。即便是深处原始森林边缘这种在常人看来异常凶险之地,都没有引起老者一丝一澜的波动。老者的眼里只有众人,确切的说老者关注的只有越言。
越言的举动,表情,都被老者尽收眼底,包括越言倔强的不靠在二狗子叔身上取暖,越言紧咬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越言鼻涕覆盖住整个下巴都没有伸手去擦。那是属于越言自己的一份倔强。
一直以来,老者认为越言跟慕儿只是一个普通的童年玩伴,时间久了。大家长大了,彼此间的记忆都会模糊,都会随风飘散。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但今晚的越言所表现却让老者有一丝丝的动容,但那一丝丝的动容在一瞬间也消失不见。
想起慕儿经常吟诵一句,“风飘柳飞絮,花儿依人开”。老者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此时的越言可完全没有想到老者的心思如果复杂。越言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对抗自己身体上了。
“嗷...嗷...嗷”
忽然,寂静的原始森林被一声狼嚎所打破,狼嚎声如同一面大鼓,猛然一击。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即便距离相隔甚远,依然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声音由远慢慢的靠近。发出的声响也越来越大。
越言虽然没有灵力,也没有见过使用灵力的人。但从震得人耳膜生疼声音来判断,越言觉得这头巨狼给人的感觉是极其的危险。他开始怀疑自己和二狗子叔,二丫爹能不能从巨狼的狼爪下生还,而不是去考虑能不能去捕获这头巨狼。
但二狗子叔,二丫爹在听到巨狼发出咆哮的狼嚎声后,反而精神一阵。虽然大家依然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巨狼落在必经之路的陷阱中。
巨狼的眼睛在黑暗的原始森林中如二个巨大的绿墨宝石,发出绿色的光芒。显得阴森吓人,巨大的狼爪重重的落在腐烂的树叶上发出丝丝声响。但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滴滴的声音,就像水滴轻轻的滴落在石头上一般。
“难道它受伤了”,越言在心中有些怀疑的自问道。
此时,天空有一丝的泛白,阳光就像历经千辛万苦,突破重重阻隔一般,有几缕突破原始森林枝叶的阻挠,撒落在古木间。给阴冷潮湿的地表增加了少许朝气,赶走了些寒冷。
嗖嗖声越来越近,巨狼越来越靠近陷阱。众人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越言的全神贯注凝听巨狼每一步狼爪落在积叶上的声音。
巨狼嘴里发出丝丝的低吼声更是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朵,很喘急,很沉重。气氛达到了顶点,因为巨狼再往前走十米,就要落入众人事先挖好的巨坑。
二狗子叔不由自住的用力紧紧的握住了三叉刀,手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蜘蛛网一般紧紧的覆盖在肌肉上。仿佛在那一瞬间二狗子叔就要用尽全身力气把三叉刀狠狠的插入巨狼的身体里。不知道何时,二丫爹已经拔出身后背的大砍刀,落叶遮住了刀锋芒。只剩一截刀柄被二爹握在手中。
与众人面色凝重相比,不远处的老者依然神态自若,即便巨狼出现了也没有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如同古井一般波澜不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关,完全置身事外。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那不远处的少年越言。
巨狼依然在向前走,只是越来越走得缓慢。在离巨坑五米远的距离,巨狼突然停下脚步,警惕的望着四周。狼生性多疑,在凶残冷血的外表下,更有一颗谨慎的狼心。
此刻巨狼与众人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纹丝不动。狼头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巨大的狼牙露出,狰狞的面目下发出低声的咆哮声。滴滴嗒嗒似水滴般的声音是此刻唯一打破宁静的声音。巨狼确实受伤了,在巨狼的腹部有一条巨大四爪伤痕,显得十分的触目惊心。甚至有些地方还露出森森的白骨,更加的显得狰狞。
巨狼在警惕的打量后,缓步向前走去。“四米,三米,二米,一米”,众人在心中不断的算着巨狼与陷阱的距离。
“砰”,一声巨响,是巨重重地摔落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凄厉的狼嚎,响彻原始森林,瞬间打破原始森林周围寂静的声音。
众人一拥而上,二狗子爹和越言离巨坑最近。只见二狗子爹一跃而起拿着三叉刀就猛的冲上去,越言是第二个。手里抓着爷爷给他的匕首。紧紧的跟在二狗子爹身后,其他人也拿出了武器。二丫爹也拿着大砍刀往前冲。有拿斧头的,有拿弓箭的,有拿大长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