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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天坛 广集天下人的智慧

作者:由多一占可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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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崇德殿内,晋慧帝见天坛即将落成,但总觉尚缺点什么,急股一恍然大悟道:“这神石天坛不能没有名字啊……”,如此一想,几靥嗢笑在眉间,遂徵问于贾南风。

    贾南风一抁翚褾道:“陛下言之有理,这神石坛快落成,不可没有一个好名字,所谓神仙都要摭取门面,这神石当应如此!”

    晋慧帝便伏案几上,楮墨急促,一挥而就,那帛绢上便诏书成型,并儇然声音道:“赵喆,你立刻传朕旨意,分发于洛阳郡县,将朕旨意传于各家各户,不得有误,如若懈怠迟误者,必严惩不贷。”

    “是,皇上!”

    阉宦赵喆立刻恭敬迤逦而出,车辂衮冕,皮弁襕幞,率殿中阉宦差吏赍诏书直往洛阳郡署而去。

    洛阳城顿时热闹鼎沸了起来,城垣上到处是征神石名字的诏书,络绎不绝的人群,熙熙攘攘坌集于城垣之下,交头接耳,亦或咬文嚼字般摇头而念。

    老妪妇孺,缨蕤之族,笈笄姝丽,好有那些纨绔绲带,皆七嘴八舌,都为那城垣上的诏书,裹足几许,心猿三分,本以为那路人皆知的天外陨石,阒寂千年,一直在羊尚书府,想不到现在已移贮于洛阳宫殿,并且还广求天坛神石之名,如若获取头名,报酬不菲。

    观城垣诏书,离地一丈左右,旁边军士持刀伫立,帛绢盈尺几寸,字体篆书,颇有造诣。

    “今天坛神石即将落成,现征召天坛名字,以符神石之璀玮瑰丽,如谁能在三日之内,将名字赍送于洛阳郡,并且经过遴选,能夺取头名,则必大行褒奖,赏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并可铨旨为官……,大晋皇帝手谕……

    ……………… 元康六年八月十六……”

    “唉……,就为这块天外飞石,还筑坛贮石,大兴土木,并且广征求名……,真是老命伤财啊!”

    有些过目者,喟叹喈吁,抱以凊恧窘色,谓这洛阳芸薹之人,皆为一块神石笃行不怠,布指度足于升官发财之道里。

    洛阳的宫殿内也一样,东宫里面的太子司马遹,自婚娶了王惠风后,日夜缠绵,阃阈凊温,并且一起芗茗棋枰,赏园看花,其乐融融。

    “今皇上有旨,已下遍整个洛阳城,在街巷宛道无不有征召帛绢,甚至在颓垣坌壁上都贴着……,这次要不我们也参与一下,凭着天子殿下的弸中彪外之才,这天坛神石之名,理应为太子殿下摘取!”

    “哈哈……,娘子见笑了,本殿下徒有虚名而已,那些山涛、陆机、陆云、刘琨、潘安、石崇、左思等,才有济世之才,文章千古之境,所以应该让他们忙去,我就少操心这门弃如弁髦之事了!”

    “相公,可不能这么说,我觉的应该参与一下,如果觉的不好意思,也可以匿名投之……,行的只是参与的过程,而不是在于褒奖的结果!”

    王惠风一手敛袂,一手拿着玉棋子,在棋枰上轻轻摆放位置。

    “我看娘子聪慧绝伦,才气咄咄逼人,曾琅笈云阁,金绳玉检,如若娘子有心,不如娘子你试一下如何……”

    “被你说道心里去了,真所谓夫妻同心,一寸不离……,不瞒太子,妾正有此意!”

    “好!本殿下一定罄力支持太子妃,神石天坛的籍籍无名,必闻名于天下!”

    司马遹嗢噱一笑,并绰金瓯杯盏吮呖芗茗,神情飞逸,望着敛袂两眼含花的王惠风,不禁骀荡旖旎。

    石超至到宫殿中宫府第后,并且还毗邻齐王司马冏的楹庭,虽然已为大晋第一勇士,并且为宗武侯,出入享有无上荣耀。

    但这些都被石超认为是虚华之物,弃如弁髦一般,他的心里只有王屯赠与的万里烟云罩、麒麟一片黑的骐骥良马,还有那擂鼓瓮金锤。

    不过现在还多了一份情阙,并且一阕胜一阕,闺阁香楼,万缕芬芳,楹庭温凊,百折千回。

    由于多时不见了羊献蓉,石超在宗武侯府第内坐立不安,心若花罽上的针毡一般,又如骛驰狂奔、马毛蝟磔,这羊府上的几遘相知,帷幄柔情,无法在脑海中摒弃。

    “不若去羊府走访一番,毕竟自己已是宗五武侯,并且是大晋第一勇士,天下人谁人不颙慕……”

    遂擐上纨袍绲带,戴金冠纮紞,腰配龙骧宝剑,带几扈从,出了宗武侯府第,赍帛于殿中阉宦,也不予齐王谒吿辞行,车辀轸舆,骖驰蹀鞚而出,去了洛阳城的羊尚书府第。

    到了羊尚书府第闳门外,扈从箠挝门扃金键,一个青帢皂绦的内侍开了金沤浮钉,留开一道空隟,见是石超,并且与以往有所不同,门外幰车骖靳,扈从相随,并且麾盖上还写着:“宗武侯”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

    “原来是石超将军,怎么不见齐王殿下!”

    蹙眉一门于威风凛凛伫立的石超,石超便陟步而上道:“少啰嗦,快去传于尚书大人,本侯特来贽礼造访于他!”

    那内侍见石超瞠目而问,又知道他的擂鼓瓮金锤,一擦到就粉身碎骨,便觳觫颤抖的唯唯诺诺,也忘了入内去报告羊玄子,直接急忙敞开大门,让石超率众蹴入门柣。

    石超顿觉倍感亲切,盩厔于闶阆的庭院,如骀荡春风,虽然夏日杲杲,但凊凉懕懕,迤逦飞檐过道,到了羊府的庭堂,原来羊玄子正好出府第去了洛阳宫殿。于是就卸下车舆上几箧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吩咐扈从舁于庭隅一陬处。

    羊府内侍都端茶捧杯,贮盏芗茗,椑榼玉瓯以待佳宾,并且禀告卞夫人,言宗武侯石超从宫殿赍赀来造访羊府。

    卞夫人在丫鬟的坌集簇拥下姗姗而来,后面正好还有羊献蓉,其实对于羊献蓉来说也一样,每天在闺阁香楼里度日如年,憯憯非常,偶然思之甚苦,便啜泣于裀褥香枕上。

    “这石超负心郎,至从被皇上敕封为大晋第一勇士,以及宗武侯,宫殿府第,带甲几百,婢女成群,餍飨宫廷玉宴……,却弃妾不顾,独守空房……”

    在闺楼内羊献蓉怊怊龁齿咬唇,对于石超已经是嫉恨三分,独花枝孤赏,如花飞月落,忿闷于亹亹流水中。

    掺掺之手,掿短襦纨衣,裩袴金丝,已无人香消玉殒,花罽剡剡,裀褥香帷,皆空有惆怅,夏风阵阵,却凋零着帷幄内的姝丽容颜。

    今日羊献蓉特地蹩躠而来,面容偃蹇不堪,不过听说石超来了羊府,便一番铅粉和雌黄的奁妆,还系上粉红色的绲佩腰带,布指度量,几日忧愁,的确是瘦如羸弱。

    “石超拜过夫人!”

    石超立刻起身作揖于卞夫人,并且不敢直接看羊献蓉,用眼角的余光在隐隐约约的觇看着卞夫人一旁的羊献蓉,只见羊献蓉香裙依旧,气息骀荡,而且甚是如故。

    “你现在是大晋第一勇士,以及宗武侯了,还是皇上身边的卫尉,以是天生人间,大不如从前了!”

    卞夫人一看石超身高八尺六寸,五大三粗,浓眉大眼,髭须罥髯,阔颌长颔,相貌虽然威猛,但看过却戆拙茸阘,所以不甚欢喜。

    “禀夫人,石超还是以前的石超,这些什物只是虚华而已,今日之来,实为看望羊大人和夫人,以及羊小姐的。”

    “好啊!赍赀了这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那我先替尚书大人谢过了,还有今日怎么不见齐王呢?”

    卞夫人顿觉奇怪,一下子蹙眉而思,这石超于羊府非亲非故,何必赍礼登门造访,而齐王乃是羊家的姻娅祧宗,当年羊徽瑜景皇后,与羊府的羊谨尚书可是同宗血胤。

    “齐王今日在宫中有事,所以……,所以不曾前来,但捎信在下,到羊府向羊大人和夫人问好!”

    “也好吧!齐王不来,那宗武侯即来了,就先安歇而坐,香茗几盏!你们在这都好好伺候石大人,本夫人先回去料理其它事情去了……”

    “是,夫人!”

    众人都颔首屈膝允诺,看着卞夫人转身一挹裙衿,迈出庭闱玉镶金嵌的门柣,后面的羊献蓉见要离开石超,顿时一阵逡巡惶惶,屣履檐簦一般,趑趄难行,慌忙中眼前一亮,急在身后一摽翚帨,石超一见遂明白心意。

    在庭堂上一番芗茗后,石超便对几个扈从说道,自己去这叠嶂楼宇的后院赏花观景,叫扈从立刻去府中打点马车行囊,等自己回到府中后立刻辞行于羊府。

    到了那后院后,盩厔通衢廊道,石圯菡萏,见蕌头都已怒放,不似前日娇羞含苞,亹亹流水,依旧鱼戏荷池,昂首邈遥翚檐笼绲,已似咫尺天涯。

    丫鬟依然含笑惬惬,在门闼外扶楹柱若看,见石超已逡巡而来,踯躅于门外几许开外,便陟步上楼告知羊献蓉。

    其实羊献蓉早已在暗暗搴帘观望,心虽然一直忐忑不安,上下如木槌南北,只一见石超蹩蹩而来,如踔厉奋发,笃行不怠,遂一挹袖褾,急急的下楼而来,正好撞见来报的丫鬟,还差点撞了个满怀。

    遂噗嗤一笑道:“走路都不看的,等会我出去了,如若夫人问起,就按照我交代的回答夫人就是了!听见了没有,千万不要忘记!”

    “是,小姐,婢女谨记小姐的嘱咐……”

    出了那门闱木柣后,石超一见羊献蓉,顿觉欣喜万分,如三秋之隔,歘然飘散,但见羊献蓉金簪珰璆,笈笄姝丽,纨裙红带,不禁如淜滂情阙,云翳而来。

    羊献蓉见状如此,用掺掺之手置于唇边,小嘴嘘嘘一阵,并且敛衿小跑而上。

    石超无奈,只好内掩煽火,从后而上,一起盩厔廊道,石圯菡萏,到了院中后,就带着羊献蓉上了车辀香帷,令扈从传话于卞夫人贴身内侍丫鬟婢女,直觉骖靳车舆,蹀鞚骛驰出羊府府第的闳门,往洛阳街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