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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就扮作你祖父,乖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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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狰追到此处,也一眼看到了吊在半空中叫嚷着救命的森海。

    他犹豫了一瞬,最终将弓箭对准了森海。

    一箭射中绳子,森海从空中掉落,他吓得手足乱舞。

    “救命啊!我不会武功!谁救我?我有钱!”

    和狰提身上前抓住他胳膊,森海在他帮助下稳稳落地。

    “多谢公子出手——咦!四少爷!怎么是你!”

    森海又惊又喜。

    和狰关切询问,“森公子怎么会被挂在青楼?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森海向来只同和焰来往,和狰与他不过点头之交。

    森家背后富可敌国的财富着实诱人,和狰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与森海提升更进一步的关系。

    所以方才才会放弃追击,改为救他。

    森海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用力抓住和狰的手,急切道,“四少爷,快去传信,世子出事了!”

    和狰眼底暗色闪过,侯府都还没得到消息,他是如何知道的?

    “大哥怎么了?你慢慢说。”

    和狰带着森海走进快活林,要了个雅间。

    森海喝了口酒,这时才缓定了心神。

    “……我们遭了埋伏,被冲散。”

    “那些刺客全都朝着世子杀去,我们追到悬崖边,只看到世子跌下悬崖。”

    说到这里,森海用力捏着酒杯询问和狰,“世子究竟会不会水?”

    和狰唇微微勾了勾,“大哥不会水。”

    森海身子陡然卸力往后一靠,喃喃道,“那估计是不成了。”

    和狰用酒杯挡住上扬的嘴角,装作忧心的样子,又问道“我家三哥呢?他没出手?”

    森海叹气。

    “我跟你三嫂都劝他不要下去,他不听,后来刺客杀过来,我掏了身上所有银钱……”

    “……知道我是森家嫡子,他们这才没杀我,不知得了多少银钱,今日才将我丢了出来。”

    森海又询问日期,得知已过一月有余,顿时面如死灰。

    “这可如何向申伯母交代啊~”

    和狰有意跟他拉近关系,又为他满了一杯酒,安抚道,“你不过一个商人,刺客来势汹汹你也无奈,母亲会体谅。”

    和狰想了一下,又道,“这事我会去跟父亲母亲说,森公子不必担忧。”

    森海感激不已,先谢了方才救命之恩,才频频向他碰杯敬酒。

    和狰压根无心喝酒,满脑子都是和烨与和燊已死的喜讯。

    如今和府只剩一个和焰,他向来满脑子生意经,这侯爷之位……

    和狰想到此,不觉露出几分笑意。

    ——

    转眼九月,桂花飘香。

    上京随处浮动着暗香。

    师歌将苏媚九月十六处斩的消息告知月殊,又丢了个圆柱形的胡托给她。

    “知道你肯定想去瞧瞧,趁着还有几日,自己倒腾倒腾,弄副假面。”

    师歌督促她勾胡子,月殊先前总是偷懒,这会被她盯着制作,再甩不掉,老老实实待在制作间。

    她低头勾了一阵,便觉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哪哪都不爽利。

    师歌也在旁用钩针拉着细网一根一根钩织,月殊眼珠一转,挑起灯火的毛病来。

    “师父,金缕楼库房里那么多夜明珠,你怎么也不舍得拿几颗来,有夜明珠照着,多亮堂啊。”

    “又想偷懒不是?少打夜明珠的主意,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师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夜明珠,价值千金的珍宝,怎么不算好东西?”

    师歌笑道,“那玩意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一颗会发光的石头,你以后少去库房摆弄那些东西。”

    “还说不是小气,森海那家伙当初为了哄老夫人欢心,出手就是那么大一颗珠子,还是老夫人有福气。”

    “什么福气,是辐气还差不多,那东西是陨石,对身体辐射很大的。”

    月殊不知陨石是什么,连连追问,师歌只好解释,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师父,你连天上的事情都知道,莫非你真是仙人?”

    师歌拿起戒尺敲她脑瓜,鞭策她别胡思乱想,好好勾胡子。

    月殊只能不情不愿的收拢心思。

    九月十六这一日,月殊要去菜市口看苏媚行刑,她起了个大早。

    一身硬挺的男装,肤色抹成古铜色,眉毛描黑,画得根根分明。

    假胡子在师歌的监督下昨日就勾好了,她对着镜子细细贴在下巴处。

    森海走进来,看她捋着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乐不可支。

    “你这也太敷衍了,也就是你,若是我,得被师父脑瓜子敲掉一层皮。”

    师歌对月殊确实容忍度极高,月殊这段时间早摸准了师歌脾性,凡有不准的,她只需放下身段撒撒娇,胡搅蛮缠一番,师歌总会心软。

    这招百试百灵。

    月殊挺了挺背脊,板起脸对着森海装模作样道,“今日我就扮作你祖父,乖孙儿,待会可得听祖父的话。”

    森海脸顿时拉下去,回嘴道,“我是你爹!”

    师歌闻声进门,戒尺拿在手里头,一下敲打在森海头上,“你是谁的爹?!”

    “师父,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啊~疼疼~轻点!”

    森海被抽得四处窜,连连说师歌偏心。

    “师妹能当我祖父,我怎么就不能当她爹,师父,你这心是越来越偏了!”

    师歌不理会森海的控诉,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通月殊的妆容。

    “药吃了没有,可别暴露了行踪。”

    “一早就吃了,师父放一万个心。”

    俩人好一番师徒情深。

    森海近日被月殊折腾得身心俱疲,这丫头表面冷酷,求人的时候颇舍得下面子,嘴甜得很。

    说她便称是跟森海学的,将他气得够呛。

    跟师歌学了些皮毛,整日变着法子捉弄他,骨子里全是坏水。

    月殊不知森海在心里不断吐槽自己,兴高采烈走在前头。

    菜市口围了不少百姓,森海财大气粗,压根没打算去底下跟平民百姓挤。

    森海发动钞能力早几日就定了菜市口旁聚德轩的雅间,雅间窗口正对着行刑台,是绝佳的观看地点。

    马车刚停在聚德轩门口,后边文安侯府的马车也来了。

    和狰从马车上下来,一眼看到前边森海背影,他伸出手,扶下来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

    纪望彤站在马车上,不悦地看着和狰撇下自己去了前边和森海搭话。

    她冷着脸跳下马车,跟了上去。

    月殊一碰见和狰,当即转开脸,装作四处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