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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坤笑了。
“两位初来乍到，不知道很正常。”
君尧先他一步解释，“这是青红酒，并无不妥之处。”
乌坤乐了，“三公子行家啊！”
君尧含笑，晃动着碗中的酒。
虽说是来喝酒，但君尧的心思却并不在酒上。
他关心民生，迫切地想要了解闽南，最好是有一番作为。
比如，在月殊到来之前，先用手里头的兵，狠狠地杀几伙海盗。
于是，在乌坤主动上前搭讪之时，他并未排斥。
反倒欣然应邀。
“三公子……在想什么？”
“还是这青红酒，不合口味？”
他站起来，想要再叫掌柜换些上京有名的琼台酿。
“酒很好，只是，此时还不到畅饮之时。”
乌坤又坐了下来，善解人意询问，“身在异乡，三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方便的话，说出来，或许在下可以帮上一些小忙。”
那就多聊几句，哄得他开心，待酒入了喉……乌坤小心思转了转。
君尧问，“你是土生土长的闽南人吧？”
“是。”
“那对于近海时常扰民劫掠的海盗，你怎么看？”
“这……”乌坤有些噎住，这话题他要怎么去接。
“你别怕，这里可没海盗，你放心大胆的说。”
君尧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海盗嘛……”他脑中思索，看到君尧碗已经端到嘴边，心一横，“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好！”君尧“啪”地一声重重搁下碗，“豪言壮语，听来叫人心中畅快。”
又没喝！
乌坤陪着笑脸，背地里肠子都悔青了。
这傻子，好端端扯到海盗做什么？
莫非，他此行不只是为了对付森家？
乌坤不敢往下想，试探着问道，“三公子和海盗有仇？”
“为难百姓，跟百姓作对的，都是本公子的仇人。”
说这话的时候，君尧忍不住站起来。
清风朗月的眉眼里，闪动着奇异的亮光。
他抬了抬手，小凳子当即上前为乌坤再舀了一碗酒。
“咱们边喝边聊。”
乌坤只好端起来。
“你可知，海盗们平时都聚在哪？”
乌坤又是一惊，他这是随口问的，还是……看出了什么？
君尧推开窗，海风涌入，扬起他的发丝。
他眺望着大海方向，“或许他们也不想落水为寇。”
“总得想法子活下去。”乌坤苦笑，一口饮尽碗内的酒。
风中又吹来一阵叹息。
“错了就是错了……虽有苦衷，但，这不是他们自甘堕落，扰乱民生的理由。”
“你放心，他们猖獗不了几日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时，掌柜敲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汉子。
“你们……”他指着那酒，“没喝？”
“酒不错，下酒的菜怎么还没来？”乌坤问。
“哦！”掌柜拍了拍自己额头，立即换上极为歉疚的神色。
“你们两个，快去厨房催催。”
掩好门，掌柜顿时换了一副凶恶的嘴脸。
“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当家的怎么自己喝上了？”
“宫里来的都是人精，只怕轻易不上当。”
掌柜想了想，说，“这样，你去厨房，分量放重些。”
那人下楼去办了。
剩下一人道，“小的听说，宫里贵人们的吃食，都是有专人试毒的。”
“再说，万一他还是不吃，咱们要不要做两手准备？”
掌柜看向他，“你有什么好法子？”
余下那人又出了个主意，“他身边跟着人，要不，咱们想法子将人支开？”
“到时候只他一人，就算他不吃不喝，咱们也可以强行把人给绑走。”
“楠姑娘不是来了吗？咱们这样……”
君尧还不知屋外几人变着法子正密谋如何绑走自己。
他问了许多关于闽南之事。
乌坤知无不言。
他想着，反正这小子也没几日好活了，告诉他也无妨。
君尧聊得尽兴，趁势邀约，“不如这样，公子家住何方，我派人去说一声，咱们去我府上——”
楼下的打砸声传来，打断了君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