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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指挥所里,包从心在生闷气。刚刚赶回这里的他,发现这个诺大的指挥所里,居然十分的冷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不时的交流着一些悄悄话。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发现这些留守在这里的人,居然都是些比较陌生的面孔。
就算有点印象,那也多半只是一面之缘,根本无法让他记清楚对方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位看着还算面熟的长发女子走了过来。
“人都去哪了?”
包从心随手拉了把塑料材质的椅,一屁股坐上去问。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人叫什么了,只好放弃喊她名字的尝试。
“他们都走掉了。”
长发女子双手环胸,以非常阳刚的站姿,岔着腿站在他的面前,没好气的说。
“谢谢你的提醒。如你所见,‘他们确实都走掉了’。”
本来就十分窝火的包从心在听到了这么一句敷衍的话之后,心里别提是有多么的不爽了。
“你用不着对我发火,包处长。我不过是受人所托,特意留下来给你传个话而已。用得着这么大的火气吗?”
长发女子指着她身后的办公桌,说:“桌子上有些东西是留给你的,我相信你在看完那封留言之后,应该就会很容易理解这里是什么情况了。考虑到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希望处长你能尽快搞定。”
“听上去像是在给我下达‘死亡判决书’。”
坐在椅子上的包从心双脚一蹬,这把完全不带轮子的塑料椅子居然自行滑动了小半米,让他足以能够伸手够得着桌子上的那份文件稿。
拿到跟前小看了几眼,包从心就直接单手握拳,锤击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本来还算结实的办公桌直接被他锤出了一个窟窿,看来里面的内容,比目前所发生的事情,还要令他无法接受。
“破坏公物可是要照价赔偿的,就算是处长你,也不能例外。”
长发女子听到了‘咚’的一声响后,皱着眉毛对包从心说。
“从我工资里扣就是了,如果你有那个权限的话。”
包从心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我当然不可能有那种权限了,不过我碰巧认识几个有这种权限的人。所以,你不妨先把那封留言一字不漏的看完,我也好交差,不是吗?”
长发女子再度叉着腰,看着包从心说。
“无非就是罢免了我的指挥权嘛。我能理解,没什么细看的必要了。”
包从心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随便你了,反正我已经尽到了我的义务。你不看那是处长你的损失,不是我。”
长发女子对于包从心的反应,并不是太在意。相反,她甚至露出了一丝轻松。
恰是这丝‘轻松’,反而倒是让包从心的内心稍稍有点在意了。重新把那份差点被他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的文本文稿拉到跟前,包从心姑且算是强迫自己去看它了。
可惜,他发现他越是想集中注意力去看它,就越容易出现眼神涣散,心神不宁的状态。
面对这样的情况,包从心只能先把它放下,按摩一下自己的双眼了。
‘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的缘故吗?还是说,单纯的只是因为芬娜回娘家去了呢?’
包从心想了想,又试图把这玩意拎起看,结果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放弃了。
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包从心就这么向靠在一张根本没有靠背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需要我给你读一遍吗?”
长发女子从他的身旁走过,弯腰抄起了那份文稿。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闭上眼睛的包从心嘟囔着。
“本来是打算走的,但是职业道德告诉我,必须完成上级交代好的每一件事情。所以,要么你今天把这上面的内容听一遍,我好交差。要么,我可以等到你状态好一点的时候。”
长发女子如此的纠缠不休,其实对包从心来说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上一个能让我感觉到‘纠缠不休’的还是个男人,现在怎么连女人也如此了。
“行吧,你读吧,我只能说我尽量试图去‘理解’。”
包从心摆了摆手,觉得还是把这种烦心事解决掉比较合适。
“尊敬的包从心先生,您好:
我怀着憧憬和喜悦的心情写了这段话,希望您不会介意。毕竟当我得知您即将被剥夺这次指挥权,而我将成为您的接力者之时,我的内心还是有些紧张不安的。
不过,很快这份不安就被新的情感给替代了。
那就是激动。
对于能够担此重任的我来说,没有比能够大展拳脚更合适不过了。特别是在我读到了您的很多趣闻轶事之后,我发现了您确实不太适合承担这样的重任。
抱歉,还请原谅。我向您保证,我绝对没有一丝贬低您才能的意图,也断然不想否定您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努力。
您为新松付出的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可是,您在某些时候所采取的做法,我却不是特别的认同。
仁慈固然是人类的美德之一。
可是,当您总是对敌人过度的‘仁慈’,恐怕将会迎来残忍的结局。
这,显然不是您和我愿意看到的。
所以,在我接替您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决定将您的宿敌,从这个世上抹除掉。
虽然有些不太人道,甚至还可能会伤及无辜。
但是考虑到他们毕竟早已经偏离了‘正道’,我这样的做法应该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此致
敬礼
顺带跟您说一句,我的新办事处就在离您的‘指挥所’不远的地方,欢迎您随时过来。说句实话,我本人还是很希望跟您聊上一聊的,只要您愿意的话。
您最忠实的盟友狄鸣军”
读完全文的长发女子看着已经睁开双眼的包从心,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狄鸣军?就是那个刚刚才新上任的北部战区司令员狄鸣军?”
包从心一边努力消化着刚才的讯息,一边不经意的问。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似乎是在某个官员的酒会上,听别人谈及过这个家伙。
“原来包处长认识我未婚夫吗?真是让人惊讶。”
长发女子这话一说出口,包从心就撇了撇嘴巴,说:“你手上没有戒指,怎么就成未婚妻了?”
“现在不就有了吗?”
直接把一枚戒指往自己手上戴的长发女子笑着说。
“你开心就好。”
包从心又把脑袋往后仰了仰,接着他想起刚才里面提到的事情。
‘宿敌’?虽说他这半辈子没少得罪过人,但要说能担当他宿敌的人,恐怕还真没几个。
‘难道是指他’?
越想越心惊的包从心重新坐正了姿态,打算从长发女子身上问出点事情来,却发现这家伙已经越走越远,就快要走出这里了。
“难道你们擅自对那位神父动手了吗?”
包从心急忙对着门口问。
“这...你不妨亲自去问问我的未婚夫,怎么样?”
已经走到屋外的长发女子顿住了自己的身形,得意洋洋的把自己戴戒指的无名指给亮了出来,让包从心是差点就想掀桌子了。
当然,作为一个比较有自控力的成功人士,他肯定不会轻易就被这等小事给打击到的。
只不过,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去亲自确认一下才行。
想到这,包从心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准备出发了。
不过在这出发之前,他还必须得找个人问问路。
“喂,那边还在整理的东西。过来,我想问你个事。”
不知道对方叫啥的包从心,只能用最‘低等’的喊人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