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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海盗与西方的海盗根本区别在于:前者是被动的反叛者,后者是主动的进取者。所以,中国海盗长久以来生活在社会的边缘,成为政府欲剿之而后快的阶层,而西方的海盗却常常带着英雄般的神秘色彩,被认为是推动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在明朝海禁政策中的中国海盗更是遭到了政府的极力镇压,而在镇压的过程中,政府不仅耗费了极大的国力,甚至还和西方人合作剿灭海盗。这或许平息了沿海的海患,但是却也同时为西方人的进入扫平了最后一道障碍。
远的不说单说李旦,在日本他是华侨首领,可是在明朝眼里他就是海盗头子,而且是最大的海盗头子,因为明朝的海洋政策是以“寸板不得下海”的高压海禁政策,这种不合时宜的政策只有将沿海数以百万计,依海为生的民众逼上梁山。违禁者自然也就被称为盗了或者是匪了。
郑和去世之后,海盗问题成为明朝沿海最严重的问题,并且一直使用加强海禁的剿灭办法。明朝著名的大海盗王直在郑和的船队告别海洋几十年后得以横行海上,王直本是名徽商,走私买卖起家。在海上王直拥有一支几乎堪和郑和船队相比的庞大海盗舰队——“连舰数百,蔽海而至,浙东南、江南北、海滨数千里同时告警”。明朝的海防军队根本不敢与其正面交锋,而王直得以占据舟山,并自称“净海王”。王直并不是以抢劫民众财物为生的海盗,他实际上是以兵养商的海盗,所以得到了沿海商民的支持。王直虽然是个海盗,但是在明朝中期的中外交通史上起到了一个中介的作用,他不仅与葡萄牙商人有来往,而且还遏制了日本人在中国沿海的势力。日本商人在运送货物到中国时常常委托他为经纪人,王直在某种程度上为明朝的海禁政策作出了贡献,他也藉此请求政府开放海市,但不仅遭到了严厉的拒绝,而且还受到了官军的围剿。最后他的安徽同乡闽浙总督胡宗宪去徽州拘捕了他的母亲和妻女,并欺骗他朝廷同意解除海禁开市通商。王直归降后被杀害,而当时很多人为其鸣不平。而王直临死前的预言:“死吾一人,恐苦两浙百姓。”在他死后也立刻应验,倭寇没有了王直这支海上力量的威胁开始大量的侵犯明朝沿海,随后才有了戚继光抗倭的事,这完全是明朝错误的海防政策导致自毁长城。
李旦是王直的义子继承了王直的一部分海上力量,但是远没有王直当初在海上那么嚣张,而郑芝龙成为李旦义子后却直追乃“祖”王直,在海上大肆的扩充力量,并且包揽从日本、吕宋、越南到中原的海上贸易,随后经营闽粤,战略重点转移,这与朝鲜的贸易航线并无多大冲突,但是若不是他转移阵地或许真的会成为我们的商业对手。
但即使是这样一旦此时的郑芝龙腾出手来,难免还会形成竞争,倒时我的货物无法南下就不是好事了,钱是赚不完的,我自然也不必吝啬这一些,重要的是笼络住郑氏集团,控制东南沿海,为下一步收复台湾做准备,没有郑氏的帮忙想靠自己的力量收复台湾谈何容易,光是漫长的航线,巨大的补给量就足以拖垮朝鲜刚刚起步的经济。
明朝中国海盗基本上都秉持着自己的商业道义,并不劫掠民众财富,这与倭寇有着很大的不同。当然了在明朝海盗中,也有很多沿海居民和倭寇勾结或者直接打着倭寇的旗号劫掠百姓财富,像这时的毛文龙就是这样的家伙,他和尚可喜之辈都是一群流氓无产者,不像郑芝龙这样出身于海盗世家,能够认识到海上经商的社会利益和经济利益绝对要比单纯的劫掠好上很多倍,所以从另一个层面上讲,这时中国海盗算是盗亦有道。因此牺牲一艘伊丽莎白级也就情有可原了,能结交到郑氏才是最大的收获。
就在我为此事还沾沾自喜的时候,阿巴亥铁青着脸走进了书房。
“怎么了?”看她这副神色我疑惑的问道。
“你看吧!”说着将一封情报递给我,这是一份关于关外的情报,情报中除了详细的记叙了近一个月来皇太极的动向外,还在最后着重的说了一嘴关于阿敏最近和皇太极通过密使书信来往频繁,敏感的阿巴亥已经意识事情有些不对了。
“好啊,这是好事!”我将信放在桌案案上笑着说道。
“还好呢,好什么,一旦阿敏叛乱,那么多尔衮将面临多大的压力你知道么。”阿巴亥气囊囊的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说道。
“哈哈,老婆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吧,多尔衮已经长大了,过了年可就是快20岁的大小伙子了,再说我这个便宜老爹怎么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受欺负呢,你不说我也注意到了,最近阿敏确实有些不对劲。”说着我从案几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阿巴亥,那是阿敏近几个月催要粮饷和装备的报告,按照正常的消耗来看他所要得的确是很多,这里面的缘故也就不得不引人多想了,他想做什么?
“你都给他了?”看着那上面的清单,阿巴亥问道。清单上光火炮就有近百门,其他的粮草军械也不在少数,我点了点头。阿巴亥简直不敢相信坐在她前面的是我,从来不肯吃亏的我这次居然明知道阿敏图谋不轨还资助军械粮草。
“老公你没事吧,别逗我了,这些火炮一给阿敏补充上他在火器上就丝毫不比多尔衮弱了,你这不是陷多尔衮于险境么?”这时阿巴亥显示了一个作为母亲的对自己孩子的关怀。
“那有什么办法,当时正在筹备攻打对马岛,朝鲜国内的军力被抽调大部分,海军几乎也是全体动员,不答应他,乱子还不是马上就起,只有答应了他,阿敏才有指望,至少不会马上动手,才能拖住他们,等我们回过头来再想办法也不迟啊,再说这些东西从筹备到运送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阿敏要想占便宜总是要有这个耐心的。”我轻松的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的么,也没见到我们的火炮制造所有这些订单,原来老公你用的是缓兵之计。”阿巴亥扶了扶胸口说道,她刚才可是为多尔衮担足了心。
“缓兵之计是有的,但是这批火炮我是准备交割的,粮食么我们自己也不是很充足,让他在关外自筹好了。”我买足了关子,纯心是想让阿巴亥也受受“惊吓”。
“什么,你怎么能还想着给他呢,你不会真的脑子进水了吧。”这时我已经起身走到阿巴亥身后从背后抱住她,恣意疼爱,阿巴亥听了我的话一把掀开我的手,站了起来。我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有违常识了。
我悠哉悠哉的坐到了她刚才坐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哼着小曲,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看得阿巴亥直气闷,但是同时也冷静下来,我要是没有完全的准备绝对不会是这副德行的。
“老公,你就别和我打哑谜了,快告诉我吧!”阿巴亥换了战术,粘了上来坐在我的怀里,娇声说道,让我当真是好不舒坦,禁不起美人的诱惑,将事情的始末原原委委的说了出来。
原来从阿敏向我提交这些报告以后,我就开始琢磨这件事,阿敏的部队并不是驻防北大荒的主力,没有必要换装这些武器,就是换装也还轮不到他。阿敏的部队军纪在所有军队中是最差的,一直有百姓反映,在朝鲜惹起民愤,所以我才不得不将他派到关外去,可谁知道他本性不改,仗着天高皇帝远更加放肆,和多尔衮的驻军经常发生摩擦,要不是多尔衮能忍住估计早就火拼了,这些军队在辽东都是采取军屯的方式的,能够自己解决一部分粮食给养,本不需要朝鲜给太多的补给,除了必要的武器换装和军饷外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了。
可是阿敏还这样管我索要,实在是让我有些人受不了了,与其留着这样的毒瘤继续祸害,不起好作用,还不如早些铲除,可是我不能师出无名啊,自然要促进阿敏分裂的趋向和意愿,推波助澜。宁完我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了,在从上次和皇太极在宁安道会战结束后,逃回的宁完我就没在派上什么用场了,一直被闲置着,任他去赌,去嫖。这次我故意放风要杀他,结果宁完我果然跑到了阿敏那里,所有朝鲜部将里也只有阿敏会收留他,这是我早算好的,有宁完我在还怕他阿敏不起异心么,果然在宁完我的撺掇下,阿敏逐渐的开始显露自己的野心,妄图扩充军力吞掉多尔衮,要不也不会向我要这些装备。至于他和皇太极的事我也是刚刚见到阿巴亥的情报才知道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准备好让阿敏造反了,阿敏也不负我的希望在积极筹划,最大的环节就是火器。这几次大战阿敏已经充分认识到火器的重要性,所以想我索要,我自然是不好拒绝,趁机向他索要牲畜和战马,不管怎么样只有他筹够了足够的牲畜和战马我才会将火器交割给他的。因为这些火器绝对是计划外的,他想要必须要付出代价才能换取,毕竟兵工厂可不做亏本的买卖,为了尽早的得到火炮,阿敏一咬牙答应了,估计此刻双方的交换已将开始了,这笔交易将分数次进行完毕,所以我不怕他吞货,除非他是不想要了。
至于那些火炮么,保管到各个兵工厂都不会找到这些火炮的生产备案的,因为这原本就是生产出来的劣质不合格的火炮,在交接军队使用时被检验出来淘汰的,准备回炉重毁的,自然是不会在兵工厂的生产订单里找到。这些火炮起初发射一两枚炮弹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由于炮膛管壁薄所以绝对无法禁得住连续发射,一旦这样做后果只有一个,炸膛。
炸膛,多么有意思的事啊,可以想象当阿敏指挥部队准备进攻的时候,己方阵地的火炮突然纷纷炸膛,那所起的效果又会如何,想到这里我笑出了声,不光是我,阿巴亥也笑得前仰后合。不依不饶的拍着我的胸膛道:
“老公就你坏,想出这个馊主意来,骗了人家的马不说,还给人家残次品,不过你就不怕他们发现?”
“不怕,一发炮弹得多少银子啊,再加上火药,他们也没有质检人员,更不知道炮管厚度的参数,再说我是让他们当着阿敏的面试炮的,让他确认没问题才交接的。试炮时都是由我方炮手操炮,这些人手底下都利落,装多少火药心理自然是明白,万无一失,这不已经尽一百门了,不也是没出事么,明年开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弄虚作假的事我这个现代人可要比古代人精通,皇太极最想得到的就是我的火炮,是以就算阿敏没有足够的战马和牲畜交换,他皇太极也会给的。
这几回的交易我借说日本战事吃紧,火炮供应不足,将火炮和战马的交换比例从过去的70匹战马交换一门火炮变成100批战马交换一门,至于炮弹都以牛羊顶替。数月来本来准备销毁的劣质火炮有了销路,节省了我们销毁重铸的麻烦和金钱。
具后来阿巴亥从关外弄来的报告称,确实一部分火炮流入了皇太极的手中,皇太极当宝贝一样,平时根本不允许别人动,就更别提什么试射了,哪里像我们,一个合格的炮手至少也要一二百发的炮弹才能训练出来,至于什么优秀王牌炮手那所耗费的弹药就更没办法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