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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作为横亘在关内外的一道壁垒存在由来已久,从辽东入关就必须经过山海关,此时的山海关被认为是大明朝精兵汇聚的地方,他同时要防卫来自来辽东已经蒙古的双方面威胁,但是这时山海关总督,兵部侍郎孙承宗不得不面临艰难的抉择。
自打八旗入侵山西以来一封封告急信向他这里飞来,包括崇祯皇帝在内都催促他挥兵救援,但是孙承宗迟迟未动,他深知山海关的重要性,一旦自己离守,关外的袁崇焕绝对不会因为曾经是自己的旧属而稍微留情,他会毫不犹豫地进攻,以得到这天下第一关打开进入中原的咽喉要道。
这还不算,皇太极对山海关也窥伺已久,别看代善在山西猛攻猛打,那不过是声东击西,他们真正的意图也是在山海关,据探马报告至少有五万的塞外联军在承德附近集结,指挥的将领至今不得而知,所以孙承宗抱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任你如何折腾我就是不动,然而这一次他不动不行了。崇祯皇帝先后下了三道圣旨命他领军增援,只为朝鲜的军队再次于塘沽登陆。
崇祯自从上次北京之战后就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京师的防卫上。北京驻军的情况相当糟糕,三大营的兵力在全盛时估计至少有70万,但现在已变成了老弱之军,将领们又以市井无赖和自己家中的家奴充数,从中贪污空额军饷。两年前,也就是北京大战刚刚结束后不久,崇祯的一位亲戚李国桢说服了皇帝,让他来整顿京营,但在这位刁滑的亲信统领之下,三大营的实际状况变得更糟。李国桢以改革军务为由,从国库及内库中骗出数十万两银子。与此同时,更有势力的宫中太监又将大部分精壮士兵挑出来充当他们的私人侍从。剩下的不仅都是些被北京市民传为笑料的老弱残兵,而且由于掌管宫中厨事的太监不再向他们发放口粮,这些士兵正在饥饿中死去。
而用来维持这支乌合之众的军队或招募新兵以取而代之的军费又在哪儿呢?从账簿上看,前线军队每月要消耗饷银80万两,而新、旧府库一共只剩下42000两,户部的收入则几乎等于零。在正常情况下,皇帝个人的收入有400多万两金花银。可这种收入已大大下降,宫廷的花费却大得惊人,物价又在飞涨。据传,崇祯300多万私蓄所剩不会超过几十万两。所以,为了敛钱,崇祯皇帝决定允许因纳贿下狱的官员以重金赎身。有七位著名的政治犯在同意献出部分家产以作京师防卫之用后获得赦免,这还不够,随后崇祯又向自己的亲戚施加压力,迫其献产。此外,也有人自愿捐钱,特别是当朝廷宣布捐钱多者可得封爵之后,还有来自官员会馆的集体捐助,但用这种方法只筹集到30万两。不少赎金实际还没有上交国库,就被户部的贪官污吏给私吞了。
尽管大臣们私下里批评崇祯皇帝过于消极,但他确实在继续设法保卫北京,虽然这可能是徒劳的。他在继南迁计划破产之后犹豫很久,最后终于下令征召民兵,并通过木版印刷的圣旨布告天下:“各路官兵,凡忠勇之士,倡义之王,有志封拜者,水陆并进。”同时,他派遣部分京城守军开到城外扎营,其余的派往各个城门;各城门还设置了路障并安放了葡萄牙大炮,以加强防守;又把宦官武装起来,令其把守通往紫禁城的主要道口。崇祯甚至还挖出深藏地下的并不丰裕的内帑储备,以供太监杜勋招募一支军队,协助总兵唐通守卫居庸关。但这些准备没有一项足以震慑敌军,也没有使北京的百姓振作起来。那道征召民兵的圣旨未能传到京郊以外,负责京城四周30里长城墙的巡守士兵严重不足,以至每名士兵必须独自守卫10米的城墙。各官府的属吏已不再听从命令,“而小民敢于抗上”。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鳌拜带领一队新编骑兵以“活捉崇祯帝,打进紫禁城”为口号,从塘沽登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京城。塘沽的守备经过当年北京大战已经大修过,可是奈何明朝政治糜烂不堪,士兵无饷可发,眼见敌军气势汹汹的冲上岸来,哪有傻的在那里等死的,胡乱的象征性的开了几炮都撒丫子跑路了。
鳌拜的作战目的十分明确,既不是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也不是掠夺财产,就是要将孙承宗从山海关调出来,所以突破塘沽后一路高歌猛进,连克北辰、武清,直抵廊坊,让大明朝的君臣再次意识到没有海防是多么的危险和脆弱,就如同可以在任何时间被剥光衣服女人一样,将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崇祯这次真的急了,皇太极还在山西没有打过来,可我李开阳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他的腹地,直击其软肋。对于京城的防卫力量崇祯已经不做幻想,遂不断催促孙承宗率兵来援,要知道整个大明朝现在就两支军队所耗费的军费最多,洪承筹的西北军以及孙承宗的东北军,西北军远水难解近渴,自然是要靠东北军,帝都都要保不住了,还管什么山海关。在崇祯皇帝的再三催促下孙承宗尽起手下精兵强将连夜带兵出关,山海关仅留下不到一万的老弱病残,孙承宗心里明白,他前脚离开山海关,后脚袁崇焕一定会跟上,就是留再多的人也没有救,这些关宁铁骑大部分都是袁崇焕的旧部,有自己压着这些人不敢异动,自己一走不用袁崇焕招呼,他们自己都会主动交出山海关。
也难怪,同样是当兵守城,袁崇焕的手下吃得饱穿得暖,饷银足,而且家属还有土地分发,可自己带着士兵在喝西北风,若不是他深受皇恩三朝元老,他也会不顾一切去投靠辽东,毕竟都是汉人,心理上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孙承宗最后望了一眼自己战斗了多年的堡垒,忍着心中的不舍挥马而去,保重!他心中暗暗叨念道,他相信袁崇焕的为人,但是绝对不相信我,他至今不明白的是像袁崇焕这样的君子怎能甘心委身我这样一个靠卖春药起家的小人手下,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这座天下第一关转瞬间变了颜色。
公元1632年一月初一,经双方协商,山海关连同宁远一线守军正式效命辽东,这座阻挡了女真人十数年的天下雄关未遭受任何战火洗劫就这样的落入了我的手中。鳌拜的部队也悄然从廊坊撤退,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京畿告急暂时告于段落。
崇祯也为自己愚蠢的急召回孙承宗丢失了山海关而懊悔不已,但是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错”二字,就像当年“误杀”袁崇焕一样,所有的过错再次由我这个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的李开阳承担。崇祯恨我尤甚于皇太极、李自成,因为我一次又一次在天下百姓面前揭露他的无能和愚蠢,他甚至曾经想过派自己所谓的大内高手去刺杀我,但是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让这些大内高手保护他自己更为重要。
召回的孙承宗他也并没有让其反攻山海关,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关宁铁骑的入城让整个京城都为之一震,有八万关宁铁骑,北京可保。没有多久这些有了一些安全感的大臣们也就不再叫嚣着催促皇帝去反攻山海关了,毕竟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崇祯随后甚至为自己的这种决定而沾沾自喜,当孙承宗分出三万铁骑配合各地的“勤王”部队,很快的就让河北的局势稳定下来,但是崇祯随后的举动再次出人意料。
孙元化这些年的表现崇祯皇帝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不过念在他是纳税大户,他也就既往不咎了,睁一只眼闭一支眼,可是这一次当有人将朝鲜军队是由登州出海在塘沽登陆的事以及以往孙元化和我勾结的累累“罪行”抖落出来,并且证据确凿的时候,崇祯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心中暗恨这些该死的官员,但又不能不处置孙元化,于是下令锦衣卫去山东捉拿孙元化归案,并且削去他的一切职位,要带到京城听候发落。
孙元化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露馅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天子脚下大搞移民,任谁也不是聋子瞎子,只不过他每年都足额缴纳供奉,并且额外使些银子给朝廷里的官员才这么多年一如既往地做着骑墙者,一方面和朝鲜大搞贸易,输送人口,另一方面还效忠着他的大明王朝,他自己也很矛盾,但是让他起来造反,或者和朝鲜决裂他都坐不到。日子就被他这样得过且过,总之制下的百姓要比其他地方过的好些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心理安慰了。这事崇祯也不是不知道,但是移民确实是减少国家负担和不稳定因素的一个好办法,而且他私下里窃以为这样也给朝鲜找了麻烦,必经安顿这些流民需要大量的金钱,这样或许可以拖慢朝鲜发展的速度。
崇祯没有想到的是正是他私下里默许的这些移民为朝鲜和辽东的发展添加了活力,移民安置的费用也基本上被民间自己消化,不是阻力反是助力,这是他始料不及的。这一次检举材料公然的放在他的桌案上,他不可能再不声不响了,那样会给下臣带来不好的榜样以及暗示,所以崇祯皇帝表现的大为震怒,发誓要将孙元化凌迟处死。
孙元化不是傻子,更没有那么愚忠,此刻他正坐在我的书房里和我一起喝茶。
“元度啊,你这次可是坑死我了,好端端的不从旅顺发兵为何要从登州启程,这下好,皇上他要将我凌迟处死呢!”孙元化抱怨道,害他不能接着做这直隶总督他自然是有些不平了。我心中却是窃笑,那份所谓的检举材料正是我秘密派人炮制并且贿赂明朝官员上交的,自然是证据确凿了。眼下和明朝已经是势成水火,山海关业已得到这山东半岛我如何能够放弃了,有了这个桥头堡我才能进攻江南,然而老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小规模的运兵毕竟不是常事,还有孙元化每年孝敬给崇祯那300万的税银,除了给他带来了一些虚设的官衔和荣耀以外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好处。300万啊,现在已经够整编一万人的新军了,这亏本的买卖我自然不能再做下去了。
“元度,你看该怎么办?”孙元化深感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如今皇帝竟然派锦衣卫来缉拿他,真是颇寒人心,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用心良苦,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崇祯皇帝的事。殊不知崇祯也很矛盾,缉拿孙元化无异于痴人说梦,锦衣卫还没有进入山东就都逃跑了,连续派了三波人去,都是这个结果。谁敢招惹孙元化啊,民间此时早就传开孙元化和我乃一师之徒,都是徐光启的学生,孙元化在山东得以呼风唤雨还不是借了我的声威。这时山东要粮有粮要钱有钱,更重要的是孙元化一就任直隶总督就建立了一支以评判和维持地方安宁的武装,被称为神机军,和我的新军有异曲同工之妙。
孙元化以火器出身,自然在这方面是他的强项,他军中各种火器种类繁多,花样翻新,什么火车、火箭、火轮等等,大多出于这位总督的奇思妙想。尤其是他当了直隶总督以后,手里的权大了,钱多了一些从前他不敢搞的东西都被他弄了出来。到达登州以后我有幸参观了他的神机军,战斗力不是很强,可是标准地搞怪部队,为了检验他的成果,我还特意组织了一次神机军和新军的联合演习,结果被孙元化弄出的那些花巧东西正经懵了一阵子。这支部队拉出去大多是用来蒙人的,真正作战是指望不上的。尽管如此在我的暗示下,孙元化从一上任直隶总督就在自己的制下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些列人事改革。各州府县的官员让他架空的架空,免职的免职,都换上了自己的一班人马,尤其是山东半岛,几乎已经完全控制在他手中。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才策划他造反的。
有山东半岛和辽东以及朝鲜遥相呼应,整个渤海海域都控制在我们手中,渤海正式成为我们的内海,更重要的是控制了山东也就等于控制了京杭运河。要知道京杭运河可是从南方向北京输送粮草以及税银的重要渠道,控制了京杭运河就等于掐断了崇祯的脖子。
“那还怎么办,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揭竿而起跟我一样造反,另一种就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或者干脆到北京负荆请罪,或许崇祯能改凌迟为腰斩也说不定。”我幸灾乐祸的说道,这时已经由不得孙元化选择了。
“这怎么行,我一造反岂不是正好验证了皇上的话么,这一世英名尽皆付之东流。”到了这时候他还惦记着自己的英名,可是凌迟改为腰斩他也不愿意接受,对皇帝的忠心还不足以送掉自己的小命,何况还会背负骂名。
“我的老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你那英名,老百姓不骂你是贪官那就是最大的褒奖了,还在意什么皇帝。造反又怎么样,我就是要造反,造他大明朝的反,当年崇祯他祖宗不就是靠造反起家的么,为什么我不能造反,天下有德者得之,无德者失之。这个反我是造定了,而且还要拉着老哥你一起造。”这是我头一次如次大逆不道的说话,尽管孙元化对我的野心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可是如此在大庭广众下放肆大谈造反毕竟是第一遭。
“元度啊,小点声!”孙元化冲我说道。
“怕什么,用不了多久天下人都知道,老哥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才是成就不世英名的最好机会。山东完全可以宣布自治,脱离明朝管辖,我不要求你迅速加入我的阵营,只要你保持中立并且向我提供物资粮草供应就行。造崇祯的反的事还是由我去做吧!”
这哪里还算是中立,不过如今孙元化也只能接受我的这个提议了,只要不和他的旧东家正面为敌,他到乐于保持现状。于是乎即在崇祯意料之中又在崇祯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在崇祯宣布缉拿孙元化归罪不到一个月后,孙元化以及他制下的德州、滨州等山东各州府宣布独立自治。
并且宣称一切意图不轨企图侵犯山东半岛的任何武装力量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与此同时对外宣布的还有山东将和朝鲜以及辽东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一旦山东遭受其他势力的侵袭辽东和朝鲜有义务出兵帮助山东进行抵抗以及报复。这让崇祯不得不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