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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月盈月亏,不知不觉,已经一年过去了。
“王上邀公主同观比武。”王上的侍从来到公主府传递旨意。
“公主在寒冰池,我等即去通告。”公主的手下阿花率领几个侍从策马而去。
公主这边,外面飞雪铺天盖地。画梁雕栋的屋内,是一片温泉池。池边是一座巨大的玉石狮子,被热气泡的温润而泽。然而池子内却无人,但是屋后的露天池子里,一位玉面女子正坐在冰雪池子中任寒冰覆盖身体每一寸肌肤。
她正是楚央。一年前西夏战场偷龙转凤,也给了她从蚀心掌门断了音讯的机会。看来这个地下组织还没有把触角伸进边疆国家。
虽然没有了法师的掣肘,但是热毒还是每月继续发作。她没有告诉王上这个组织的存在,只是告诉他们这热毒是她从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唃厮啰王上赐了她寒冰池疗养。
寒冰池的雪水是从雪山上流下来的,彻骨的严寒。
楚央绾着长发,脸色微红,她的额头微微出了些热汗,很快被呼啸的风吹的寒凉。她举起手,运气吐气,周围的水热的冒泡翻腾的水渐渐平息了,恢复了静谧。
远处马蹄车传来,一女子勒绳下马瞬间而至:“公主,王上邀请您前去殿内。”
“阿花,说了多少遍了,能回绝就回绝,我在疗养王上会理解的。”
“公主,这次在下听说,是四年一度的唃厮啰武士大赛,王上是邀请了众人前去同观比武盛况的!”
“比武?”楚央剑眉微挑,眼波流转,“边塞男儿重武功,剑光如电气如虹。比武有趣怎能错过?我的筋骨懒散多日了,也要出去走走,正好看看唃厮啰众武士们的风采。”
说罢,楚央手抬空中,一旁的裹巾被内力吸入从侍女的手中滑落而出,楚央凌空而起,在跃出水面的那一刻已经贴合地裹上她的身子。
阿花瞪大了眼睛,还是啥都没瞧见。
“公主不要皮了。小心雪地脚滑。”阿花哈哈大笑。
楚央的脚刚刚踩下雪地,顺势从旁边抓起一把雪,指尖轻弹雪球滚进了阿花咧着的口中,阿花一阵呛嗽,“咳咳,公主你这是要谋杀亲卫啊!”
侍女们已经习以为常。这个公主毕竟是沙场走出来的,会一些功夫她们也觉得很正常,看着阿花赤红急躁的脸,十分逗趣,都捂了嘴轻声笑着。
楚央挑眉凑近了阿花,她温润的脸庞上覆盖住了新的雪花,凝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给我收起你的大舌头,今日例的武功练了吗?”
阿花是她刚收下的第一个徒弟。
阿花是个很男儿气概的女子,她本是膳食司里的顶级女厨师,因为一手的剔骨好刀工,传闻到了宫内,楚央很喜欢吃她的剔骨肉,对她很感兴趣,于是请阿花进府。阿花第一天来的时候,手上还残留着肉香油脂,惹得女侍们纷纷掩鼻侧目,其中一个还说:“公主府里是多么清净雅致的地方,连焚香都捡着素净的檀香,你一个杀牛羊的,来了岂不是污浊了空气。”
阿花提着食笼,一脚踩在门口的石狮上,不屑的说:“我本就是一个厨师、屠夫。这里面是公主最爱吃的剔骨肉,你且问公主爱不爱这个味道?”刚说完这话楚央迎面走来,看着这个个子不算高,却刚硬有力的女汉子哈哈笑了,“原来你就是阿花。给我表演下你的刀工吧。”
“宫府中怎能佩刀。”阿花讪笑着。赶紧挪腾了跨在石狮上的脚。
“这都是你做的吗?”楚央打开食笼,里面是切得极细的肉片,薄如蝉翼,还有雕镂极精的雪莲鱼翅,展开来若冰锋潋滟。
“我请你来不是让你来剔骨的。”
阿花瞪大眼睛回道:“那是来切肉丝吗?多少肉?你天天吃吗?”
楚央噗嗤笑了。“是让你来做我的近侍。以后跟着我练武吧。”
风雪继续飘散着。
寒冰池前,阿花恭敬地说:“当然练好了,还多练了一个时辰。这效果嘛,公主可随时检查。”说完又是嘻嘻一笑。
“好!”楚央笑着转身走向屋内,侍女们忙不迭紧随其后,伺候她梳妆打扮。
再从屏风内走出的时候,阿花倒吸了口气,这是多么风华绝代的女子。她的披肩长发高高盘起,戴着额饰,垂下一缕缕宝石珠串。翠黛烟眉下一双姣姣美目顾盼生姿。因为要见外臣,故她罩着一幅宝蓝色的刺绣面纱,一直垂到了胸前,半遮半掩着脸庞。她脖颈上缠绕着数十圈细金链,身上也是宝蓝色的镶着金线的衣裙。
一年精心的修养和呵护,雪莲花的日日供养,她的皮肤已不是战场风尘下的干燥瘦骨,而是洁白如玉的水灵。
转眼楚央、阿花已经跨上马鞍,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