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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肯定的冲着自家夫人点了点头,驱使着支撑两位师兄的木板缓步走入石壁。
看着众人皆进入石壁,张凌云站于雾气环绕的高山之巅,简单整理了下衣冠,向着虚空挥手抱拳躬身行礼。
即使对于无法救神兽玄的一丝歉意,也是想表达会照顾好小玄武的一种许诺。
张凌云刚踏入石壁,已然安静许久的岛屿,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岛中还未离开的诸多修士、番邦武者,皆感受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天地威压袭来,好似整个空间随时会分崩离析!
距离峰顶不足三里的丛林中,几位穿着各色衣襟的战士相继显现身形,静静看着面前眺望远方的少年。
“吉安,找到人了吗?”
面带狼头图案面具的少年,缓缓转过身形,看着面前的灰衣战士,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安与疲惫,即刻紧张的盯着其询问情况。
“安德利侯爵大人,已经发现张大人的行踪,只是...…,与其随行的两位女子...…消失不见了!”
身材魁梧的穿着紫衣的战士,拦住身旁的吉安本人,抢先一步单膝跪地。
紫衣战士握拳轻捶心口,微微低头行礼,轻声将前沿发现报告给金发面具少年。
“安德利大人,我怕距离过近会被发现,却没想到这陡峭的山顶,两个大活人竟会凭空消失!”
灰衣战士吉安感激的看了眼同伴,而后单膝跪地挥拳行礼,将本是自己的责任讲明。
作为拥有忠诚信仰的战士,吉安无法因为贪生怕死,而将旁人承受本该属于自己的处罚!
“安德利侯爵,那二人的始终这般奇特,但那位张大人却不慌不忙,神态平和的与同门四位师兄弟,通过传送门离开了!”
“此时确实蹊跷,还请大人给我们个查清事实的机会!”
自觉吉安发生如此重大失误,即便不被重重处罚,也会失去了安德利大人的信任。
作为经历过生死对决的伙伴,众人相继跪地行礼,向面具少年说明情况奇异之处,期望尽量减少对吉安的处罚力度。
“都起来吧!也是时候离开啦!”
对于属下们如此团结一心的行为,面具少年乐的看到,那如樱桃般红润有光泽的红唇,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大人,属下自觉愧对大人的信赖,但此次出行危机重重,还请大人不要将我舍弃!”
见面具少年掠过身侧,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山顶走去,连个眼神都未施舍给自己,不禁有种脊背发凉冷汗直流之感。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啦?其他人的安危无需咱们担忧,既然他没事,咱们也该离开这鬼地方啦!”
见吉安近乎将头压在膝盖上,面具少年很是疑惑的反问出口,待发现所有人皆傻呆呆的盯着自己。
面具少年觉得可能是自己未说清楚,便再次重复一遍自己所要表达的含义。
“安德利大人,您真的...…不责怪吉安失误?”
白衣战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向面具少年求证,待看到少年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白衣战士只觉得这是此生看到最美的画面。
“我等致死效忠...…安德利侯爵大人!”
“我等此生全心全意效忠...…安德利大人!”
众位思想单纯甚至有些一根筋的战士,并未因为少年的不追究而心安理得。
心中自觉将面具少年的轻松神态,当做宽慰众人而刻意装出来的,纷纷觉得安德利侯爵,是个心胸狂广值得众人真心臣服的好人!
对于向贵族提出效忠的战士来说,自效忠当日起,自己的生死荣耀便与这位贵族息息相关。
无论贵族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作为以荣誉忠诚为信仰的战士,都要无条件的去完成任务。
现今吉安犯下如此重大的过失,哪怕安德利侯爵因此要斩杀他,也只能怪其技不如人自食其果。
但现实却再次给众人上了一节课,并非所有贵族都是那般冷血无情,至少面前的安德利侯爵,总会给人种沐浴阳光般的温暖。
面具少年挥动手腕以示众人起身,自己则大步流星的向着离开的线路走去。
...…...…
“哇,出来了,总算又出来一队了!”
“我去,躺下两个,剩下的人竟然全出来了,这伙人挺厉害的嘛!”
“这话说的,好似你希望他们全都折里面似的!”
张凌云刚踏出巨型圆环,出现在太和殿广场中,周围跃跃欲试等待看热闹的番邦使者、朝中大臣,议论声便响彻全场。
“清王朝‘正一教’成功峰顶,完成此次竞技比试...…成功晋级!”
还未等张凌云等人开口,身着华服的内侍由太和殿平台缓步走来,视线扫过众人后双眼微眯,顶着尖利刺耳的声音报出最终结果。
“谢公公!”
张凌云对于内侍的奇异眼神很不理解,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开口,便不卑不亢的挥手抱拳,微微点头算作行礼。
“众位爱卿辛苦了,快快去让太医们看一看吧!”
太和殿上,为首的雕镂金漆的宝座上,身着绣着沧海龙腾图案的明光色锦袍,头戴嵌宝金冠的皇帝陛下,满脸笑意的微微摆手下达了旨意。
“谢皇上,我等先行告退!”
由于上次竞技赛众人都站着出来,并不知晓受了伤还有专门给人治疗的地方,现今皇上的旨意,着实让众人有些小小的激动。
张凌云满心期待的躬身行礼,表达自己对于皇权的尊重,而后带着师兄弟们,在内侍的带领下顺着弘义阁向南熏殿走去。
“大人请请慢行,刚刚我等可是犯了什么忌讳!?”
“呦!这位公子何出此言哪!?”
看着周围愈发冷清的环境,张凌云挥手示意众位师兄弟放慢脚步,自己则悄然贴近为大家领路的内侍跟前。
“我等山野村夫,不懂得这朝中的规矩,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位达官贵人,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张凌云挥手深入怀中,借衣襟掩饰轻捻手指,由内里取出张一万两的银钱,微微侧身拦住了内侍的身形,将银钱塞入对方手中。
“哎呦喂!这是做什么啊!这个...…!”
小内侍听闻旁人说这群修道之人自命清高,不削与自己这种少了子孙根的人说话。
本就对少年的行为很是惊诧,现今看着对方主动与自己示好,更是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之感。
渐渐平复心态接受对方花钱买消息,想着不过是百十两的银钱的事。
待内侍缓缓打开手中的银票,看清内里的数字时,直接惊到忘记了呼吸,牙齿开始不自觉的打起颤来。
“公公,大人回神,我们该不会是得罪皇上了吧!?”
有些处于蒙圈状态的张凌云,看着内侍惊骇的神情,挤出个尴尬的笑容,小心谨慎的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哦,没有,没有,咱们嘉帝可是个开明豁达的君主,小公子可莫要口无遮拦引来祸端啊!”
沉浸在获得巨款喜悦之中的小内侍,直接被张凌云惊人之语险些吓得险些神不附体。
慌忙挥动手臂欲捂住对方的嘴,却在即将贴近对方时,想到自己的身份连忙收手,低声警告起少年来。
“敢问公公,可知道什么有关‘正一教’的小道消息?”
看着小内侍满心欢喜的看着银票,张凌云再次打探起有关众人的消息来。
“单单有关尔等的消息没有,但此次番邦来人,却不是单单想着比试切磋那么简单,听闻他们是冲着你们修道者的长生之法!”
小内侍轻柔的将银钱对折收入怀中,双眸谨慎的扫视一圈,待确宽广的广场中无人注意自己,才微微俯身贴近少年的耳边开始低语。
“修道之法繁琐复杂,有仙缘者如凤毛麟角般稀少,他们即便惦记,怕也没那个福分!只是不知他们还有其他想法嘛?”
“呵呵,年轻人果然机敏,此次竞技赛明里是切磋比试,暗中却是各个国家对于清王朝的试探,
诸多国家的使者已然暗中达成共识,想用排名去划分清王朝的土地!”
内侍说话间,紧盯着张凌云的神情,看着少年愈发狠厉的神情,内侍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我清王朝泱泱大国,岂容尔等狂徒造作,既然他们想以名次论成败,那我等自然要让他们计划落败!!”
“公子果然忠君爱国,乃我清王朝之福也!”
张凌云低垂的手臂愈发的紧绷起来,挥动手腕的同时手指根根紧握,阵阵关节摩擦的声音随之传。
加之张凌云眼中十分明显的狠厉之色,让站于一旁的小内侍十分欣赏,当着张凌云的面竖起了大拇指来。17
“公公,此事还请不要告知我那些师兄弟们,我不想大家因愤恨之心乱了方寸!”
张凌云微微低着头,尽量避免与身旁内侍的眼神交流,而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公子请放心,此事本就十分的隐秘,若非杂家干爷爷醉酒而言,我个小小内侍也不可能得到这等消息!”
小内侍说话间,始终注意面前少年的神态变化,发现对方好似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小内侍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松缓过来。
“谢公公成全,这时间也不早了,还请大人继续带路!”
“嗷呦!瞧瞧我,光顾着与你说话,竟忘了你们都有伤在身呢!大家快着些走!”
经由少年提醒,小内侍好似如梦初醒一般,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向着城墙附近的南熏院快步走去。
对于这些所谓的传闻消息,张凌云已然从各处渠道得到了证实,若整场对话唯一让人惊诧之处,则要属身旁这位‘小内侍’。
虽不喜皇宫内院的嘈杂环境,但几次重复的走来,本就记忆力超强的张凌云,已然将紫禁城的大概环境摸透。
对于皇宫内官员、内侍的穿着等阶,已然形成了自己独有的判定方式。
此刻为众人带路的小内侍,虽身上穿得是普通公公的服饰,但其脚上穿得鞋,却是官员才会穿着的厚底缎面鞋。
除此以外,这小内侍虽用所谓的干爷爷混淆视听,试图让自己相信这消息的来源。
但真正陪同于皇帝左右的内侍,常年过着与虎谋皮提心吊胆的生活,早就明白祸从口出道理,又怎会让他个小内侍偷听到机密。
综上所想,张凌云得出并不友好的结论,当今皇帝陛下已然开始注意到众人,并对大家相对平和的对战方式并不满意!
“公子,小公子,这里面便是太医们暂居之所,请随杂家这面请!”
已然走近南熏院的小内侍,徒然停下脚步向众人做着介绍,看着张凌云仍旧木讷的向前走去,不禁高声制止其怀疑的行动。
而后带着张凌云等人走向侧面,彷如太和殿外,临时搭建而出的奢华板房走去。
太医院,专为上层统治阶级服务的医政及医疗保健组织,主要分为大方脉、小方脉、外科、眼科、口齿科。
太医院始设于金代,隶属于宣徽院,整个清王朝只设一个太医院,院使正五品,总揽医药行政及医疗大权、御药房。
清王朝的太医院,同时监管全国医官差派、考核、升降,从而加强了统一领导。
但这种体制未能长久坚持下去,现今礼部管生药库,总管太监管御药房。
大大削弱了太医院从金至清,作为全国性医疗中枢机构七百多年的独断历史,同时也让这关乎皇宫贵胄的机构,挪出了紫禁城!
“诸位公子小姐请在此稍候,杂家那面还有回去听候差遣,便不能再陪各位啦!”
“有劳公公,辛苦您啦!”
“请慢走...…!”
对于身边跟着个外人很不习惯的众人,小内侍的离开正合意,大家纷纷抱拳行礼目送小内侍远去,唯独张凌云一路恭敬相送,直到对方几番推脱才转身返回。
“不过是个不知父母辛劳,自甘堕落的废人而已,三师兄没必要那般客气吧!”
对内侍心存厌恶的张凌霜,一想到三师兄刚刚与其俯首帖耳的行为,周身鸡皮疙瘩瞬间涌起汗毛直立,下意识的打起寒颤来。
“二师兄,你的夫人自己教,大家师兄弟一场,回头我会同师尊有个交代!”
满心忧虑此后竞技赛该如何行事的张凌云,在面对小师妹的无理取闹,顿时失去了以往的耐心与包容。
张凌云低声呵斥小师妹的同时,也是第一次将目标对准了二师兄。
“师妹,这里是皇宫内院,周遭都是其他和国的参赛队,你如此看清咱们自己人,会让旁人怎么想!”
“俗语说得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能在这深宫大院混的绝非等闲,人家在皇帝耳边吹个风,都比咱们真刀真枪拿下个城池更有分量!
听着大师兄轻声细语的开始讲道理,张凌云觉得刚刚说得话有些重,也静下心开始讲起道理来。
“风师弟,你也觉得我态度有问题嘛!?”
眼见自己不过是发个牢骚,便引来众人的集体围攻,张凌霜即刻将目光,投向半天未说话的张凌风身上。
“小师妹,这次我也不站在你这边了,若是对战中不幸受伤也就算了,可要是为了这事...…,我会觉得委屈、不值!”
不知何时起,小师妹的口无遮拦随性而为,在张凌风眼中不似往常那般惹人喜爱,反倒给人种娇纵任性不懂是非之感。
相较于三师兄身边,两位文武双全的女道友,或是’峨眉山’的各位师姐,小师妹的表现都要逊色很多。
“相公,你也觉得我错了是嘛!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呜...…!”
从未受到这般待遇的张凌霜,并未听进众人的劝慰之言,只觉得大家都被权利蒙蔽了双眼,以为巴结个小太监能得到帮助,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回来,你可知此处乃何地?周围又都住着何人!?”
看着低声抽泣欲夺门而出的夫人,张凌宇又一次感受到被人当众打脸的感觉。
但想着面前的女人,不止是自己的夫人,还是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张凌宇深深叹了一口气,挥手拉住身形渐远的张凌霜。
“拉着我作甚!既然大家都觉得我有错,以后的比试我不参加就好,现在我就带着孩子回崂山!”
无法挣脱相公那似铁钳般的手掌,张凌霜愤然跺脚威胁的看向众人,静待有人坚持不住求自己留下。
“已然是做娘的人啦!怎么还这般任性妄为!”
“恭请师尊安,各位长老安...…!”
“师尊安,各位长老安...…!”
见几道身影徒然出现于门外,众人下意识的摸向腰间长剑,待发现是自家掌门天师前来,大家即刻放松了紧张的心态。
“父亲,你要替女儿做主,他们都欺负我...…!”
见家长出现的张凌霜,奋力挣脱了相公张凌宇的束缚,几个健步便扑倒掌教天师张善行怀中,低声抽泣将事情说出了个大概。
如同所有告状者的思维方式相同,即便有着很多人证在场,只要让女人先开口稍加渲染。
整件事就会变成一块会移动的翻版,全部道理都会率先开口诉说的一方。
“凌云,那小太监真的向你所要钱财了嘛?”
面对师尊的质问,张凌云陷入了沉思,明知当时的自己与小内侍的站位,小师妹根本不可能看到银票。
但整件事从她口中说出来,那小内侍则成了个贪图金银的卑劣之人,好似全过程小师妹亲身经历一般,张凌云不禁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来。
“弟子有事,请各位长辈移步相谈!”
张凌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从小内侍处获得的信息如实汇报,毕竟众人的未来走向及生死,并不是自己个同辈人该决定的。
自觉事态并不简单的掌教天师眉头紧锁,在为女儿擦拭过眼泪后,将其交给二弟子手中,在与几位师弟交换眼神后,向着门外走去。
来到一处相对空旷的位置,五长老挥手之间布下一道屏障,阻隔了外界偷听的可能。
“这次回来,弟子发现靠近身边的诸多内侍,皆神色紧张好似有话要说,便拿出点银票买了个消息...…!”
张凌云将从小内侍处得到的信息合盘道出,看着众位长辈脸色愈发的难看,张凌云便知此事大家定会十分重视,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对啊!深宫内的太监比猴都精,怎会不胜酒力胡言乱语?”
“五师弟,现在无需关心那太监!而是所有信息所想表达的含义何在!?”
五长老张善意话音刚落,便引来二长老张善远的反驳,再次将问题引回番邦的阴谋上。
“掌教天师,各位长老,凌云在接触那位公公时,发现对方身着官靴!”
“官靴...…朝廷大臣?”
“皇宫重地,哪怕一针一线皆管辖精密,能大庭广众下得到套侍宴的服装,怕是不那么简单的!”
张凌云话音未落,便引来五长老的惊呼出声,而向来心思缜密的二长老,在道出自己的部分猜测后,神态愈发的阴沉了下去。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位的意思,利用个小太监传话借刀杀人吧!”
顺着三师弟的思路继续下去,掌教天师瞬间贯通始终,想明白这诸多信息背后的套路,但同时掌教天师的脸色也垮了下来。
“不在意他借刀杀人,怕只怕对方会卸磨杀驴!”
早已看破所有的张凌云,不似前师尊等人好似濒死前的神态,反而一脸轻松的道出最终结果,即刻收到众位长辈惊诧的目光。
“怎么会...…?这是那个小太监告诉你的?”
“你想多了,对方还想着让咱们心甘情愿的去送死,怎会自爆短板让你提防!”
对于三师弟好似智障的问话,二长老张善远很是无奈的怼了回去,随后转动身形,满是期望的盯着小师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