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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月有愧
清晨,山中的迷雾森林,昆虫是山林中起的最早的生物,它们不停地鸣叫,像是在告知人们它们的存在。
微风阵阵,晨曦的风中夹杂着露水,它们在大山中传播着重要的水资源,大地得到它的滋润,放出青涩成长的小草苗,鲜花得到露水后,将自己最美的模样展示给大山......
每个生灵不管是弱小还是强大都有它们自己存在的意义,生命世间最伟大的成就,每一个生灵都不该在这世间白走一遭。
不远处的一个蜘蛛网状的凹坑里,浑身是血的少年倒在那里,他的身上三四个血洞,看上去很是渗人,经过一晚上的时间他身上的血液不再流出来,血洞干瘪,里面的血液也凝固成块。
幸好不是在心脏或者其他的致命部位,不然这个少年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不会再醒过来了。
少年咳嗽几声,吐出几口血沫星子,头部流下的血液给他眼睛前蒙上了一片片血红的血帘,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血液的粘度很大,连他眼皮上的一点血肉都被撕裂开来,疼痛不堪,又有新的鲜血流下。
他看着周围的情景,眼前一片血色,但还是看得清附近的情况,周围并无异样。
“这是地狱吗?我已经死了吗?”周围的宁静让少年自嘲起来,新鲜的空气扑面迎来,他确信自己还活着。
他后背的脊骨断裂,血液侵满了他的衣服,脊骨的伤势过于严重,短时间内他无法行动。
林溪双手撑地,眉头一皱,终于还是坐起身来,他稳住身形,尽量让自己挺直腰杆,做出打坐的姿势。
脊骨断裂,林溪一挺直腰杆,后背刀裂心窝的痛感,让他再次背部着地倒了下去,本来已经停止的血液,也因为他强行起身再次流血。
林溪必须赶紧起身运用呼吸法疗伤,现在他的躯体状况很不好,有可能会因为疼痛再次昏厥过去,亦或者失血过多而死亡。
“呼,太痛了。”林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汗水直流。
林溪现在的状态连呼吸法都运转不起来,更别说聚集灵气疗伤了。
他无奈地握紧拳头,自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吗。
忽然,在不远处的一把灵气斧头从远处飞了回来,上面有一层层包围,如同一把火斧一样。
“咦,这是肖武前辈给我打造的灵气斧头,它怎么自己出来了。”
斧头上的熊熊火焰由红色的烈炎逐渐变成淡蓝色的火焰,这是因为林溪的呼吸法的灵气是淡蓝色的缘故,他灵气所化的兵器自然也会转变成淡蓝色。
淡蓝色的火焰围绕着林溪身边,不再像平常的火焰一般凶险,恐怖,让人敬畏。这些淡蓝色的火焰如同春风一般飘荡在他身边,让他觉得舒服,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
“这是,肖武前辈的那团异火?我身上的伤势?”淡蓝色的火焰化成一缕缕灵气覆盖林溪全身,这是在疗伤!
林溪大惊,这团淡蓝色火焰有自己的意识,它正在为林溪疗伤。
化成灵气的火焰进入林溪身上有伤势的部位,它们烧尽一切伤痕,并复原着林溪身上那三四道恐怖的血洞。
那些覆盖在林溪身上的灵气向空中聚拢,又变成了一把灵气斧头,它的身边有一团异火燃烧着。
林溪收回斧头,迅速起身,他身上的伤势虽然被那团火焰给治愈了一番,但体内的伤势还需要他自己来调养。
他起身坐直,呼吸法运转,一层层淡蓝色的灵气从底部上升到头顶,亦如一座散发着神光的脱俗仙人。
林溪后背的脊骨嘎吱作响,脊骨恢复正常的位置,断裂的地方也随着灵气的补充,纷纷复原。
“这团异火到底是什么,竟然可以疗伤,如此珍贵,肖武前辈不会不知道吧,他又为何会给我?”林溪自语道,他意识到这团异火的不凡。
林溪张开手掌,异火出现,不再是淡蓝色的火焰,又回到了血色的模样,火光照耀着这里,如同一个小太阳,林溪的手颤抖着,快要控制不住它了。
他感到这团异火可以燃尽一切,包括林溪自己,他心中一寒,散去手中的火焰,不再研究,这团异火过于恐怖,不是他现在可以控制的。
“过于诡异,它好像能够创造一切,又能吞噬一切。”林溪评价着,他越来越疑惑肖武为什么将这团异火融入他的兵器中。
林溪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前面的那堆被烧焦的黑土,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并没有理睬。
山中的早晨永远有散不尽的迷雾,让每座山峰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神秘,这是山中独有的景象。
溪水中,林溪只有脑袋露出水面,他清洗着自身的血污,也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经过昨天跟那些修士的战斗,他受益匪浅。
命泉四层楼的修士太过于恐怖,不只是他们强大的灵力可以压得让人喘不过气,就连他们的体魄都已经达到了极限,神通就更不用说了,若是那几人有相对的功法配合那就更加厉害了。
幸好之前遇到的两名家族子弟实战经验不足,纵使有功法配合也无济于事。
“我现在一走了之还是回去看看,或者跟那三个老大爷打个招呼,说我管不了,不如等我去拜师再回来吧?”林溪自顾自说着。
他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安慰着自己说道:“四层楼修为的修士就把我打的找不到北,更别说他们口中那个五层楼修为的人了,去了就是白白送死,不划算,不划算。”
“算了,还是回去跟他们说清楚,这不能怪我。”林溪站起身来,**的身子没有一点遮掩,他看着岸边的那个正在拖他衣物的人,一阵无语。
那个人看到少年已经发现了他,抱着林溪的衣服裤子就跑。
林溪无奈地笑了笑,现在可顾不得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的样子,他一跃而起,几步就追上了那个人,一把抓住他将他丢在一旁,然后迅速把衣物穿好。
那个人明显被丢出去后有些蒙,对方明明是一个少年,居然力气那么大,将他直接拎飞出去。
林溪走到他面前,扫了一眼他的身上的灵气,确定没有一点灵气。
“额,你这是干嘛,不会是在偷我东西吧。”林溪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人是一名二十多年龄的男子,虽然他一脸凌乱的胡须,不干净的脸庞,但他的眉宇之间带有一点威严,五官端正,不出意料是一位有气质的俊俏男子。
“小兄弟,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想过要偷你东西,我是看到你身上的血迹斑斑,害怕山中野兽寻到你,看你那么小的年纪,我实在不忍心不管你。”
林溪白了他一眼,这样的谎话他也说得出口?换谁也不会相信他呀。
“如果你是个女的就好了,偷了我的东西,看了我的......咳咳,可惜是一位大叔。”林溪打趣道。
“小兄弟,你叫我哥行不,这样显得年轻一点,实不相瞒,我的名字比较像女的。”男子说道。
“噢,我叫柳叶,你呢?”
男子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月有愧。”
“噢,确实像女的名字,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你偷我东西的事情。”林溪抓起他的衣服,做出要揍他的模样。
“哎哟,别呀小兄弟,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讲道理,讲道理!”月有愧大喊着,接连挥手想让林溪停下。
林溪又将他扔了一下,月有愧的身体跟地面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月有愧装作痛苦的样子,倒在地上不起来,嘴里大喊着救命两个字。
“别嚎了,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连个鬼都没有,刚刚是对你的惩罚,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讲道理了。”林溪刚刚抓起他,是想看看他的双手是否有老茧,现在看来他确实是这附近劳作的人。
月有愧不再喊着救命,他使劲点着头道:“讲道理,讲道理。”
“嗯,不过先把你从我口袋里拿的东西还给我。”林溪看着他,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月有愧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一带碎银看了看少年,少年摇摇头。他又拿出几个鹅卵石般大小的银两,少年又摇了摇头。他最后拿出几张银票,将口袋掏出,示意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少年点点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又将他一把拎起,走到河边示意他脱衣服裤子。
月有愧一脸害羞道:“这样不好吧。”
林溪拎起他又扔在地上:“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和你换一下衣物,快点!”
月有愧无奈地脱着衣服,本来是想来偷东西的,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丢过来,丢过去的,真是太丢脸了。
林溪将自己所有的东西拿出来,换好干净的衣物,一把将水中的月有愧抓起来,冰冷地说道:“我身上的血迹几乎是遍布全身,你为什么还敢偷我东西?”
林溪觉得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虽然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一点灵气,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奇怪。
少年一改之前的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转变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月有愧直接哭了出来,他颤抖都说着不要杀他,他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林溪把他扔进水里,恶狠狠地告诉他说出去的后果,不再管他,林溪认为这个人很奇怪,但至少现在没有做出什么有害自己的事情,还是早早离去,以防其他变故。
少年快速离开这片山林,没有回头再去管他。
月有愧从水中站起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一丝不挂的他从水中走上岸,身上竟然没有一点儿水珠,就像没有在水里呆过似的。
他看着林溪留给他的那些带有血迹的衣物,抬手一指,那些衣物瞬间燃烧起来,直接被烈炎吞噬,连灰尘都没有留下。
看着林溪离开的方向,月有愧笑了笑道:“柳叶吗?真是个厉害的少年。”
说完后,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那串紫金念珠,一共十八颗圆滚滚的念珠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开始发光,光芒一闪,月有愧不再是一丝不挂。
他捋了捋袖子自嘲道:“我真的有那么老吗?”然后消失在那里。
月有愧换上华丽的衣服后,模样大改,就算是他的脸部胡须密密麻麻,依旧盖不住他俊俏的模样。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他出现在那一片蜘蛛网的凹坑前,走到那一堆黑土面前,平静道:“殷离啊,殷离,修行不差,我本来想着是突破后解除你们四人身上的噬魂咒,可你偏偏这样做,终是害人害己,我倒希望你活着,不知道是我的五层楼修为高还是你更厉害一些,可惜了。”
月有愧吐出一口气,将那堆黑土吹散,手指一捏,一根绣花针就飞入他的手掌中。
“子火吗?看来那少年大有来头啊?难怪连你也中了招,不过也无所谓了,我马上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了。”他看着手中的定魂针,眼神里有些失落,有些悲伤。但他的嘴角上扬,故作微笑。
走了没有几步,林溪发现前方有一队人马在那里驻足,仔细一看,是在找这里的人打听什么。
林溪隔的很远,没有必要去看对方的实力,看他们的装饰,应该又是哪一个家族来的人吧。
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那么多的人,肖武前辈说的机缘是何物?
林溪眼神一闪,一瞬间的杀意从他眼中掠过,“是你?你在这里干嘛?”
来人正是马良,“柳叶,你不用慌张,我做事有分寸,不会乱来。”
林溪哪会相信这些人,随意回了句,“刚刚路上的两具尸体,是你干的?”
林溪没有靠近那两具尸首,但还是瞟了一眼,他们身上的伤很重,而且是一击必杀,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数十道血痕。
马良没有反驳,问道:“你也是来取这里的机缘?”
林溪摇摇头,“并不是,而且我想走了。我怕死,真的,我不骗人。”
从两人在老爷子家中的第一天,他们都明白对方不是普通人。
“若是我告诉你,这个机缘就在那老爷子家里,你会如何?”马良仔细地看着林溪的表情,等待答复。
林溪头也不回地离开,道了句:“还是留着你自己去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