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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子,你说杨二姐当时是在为杨七疗伤,未曾及乱?可有证据?”
谢直问话。
杨铦斜着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孙县尉可逮住理了。
“谢直!县尊怜惜李旭这位皇室宗亲家风大难,这才允许你替他辩解一二,谁又允许你质疑杨公子了?还不给我退下!”
谢直斜着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罗县令那叫一个颓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让他们双方控辩吧,理不辩不清,他们自己询问质疑,也正好让真相浮出水面,省的我还的发问……”
孙县尉都惊了,还有这么不管事的县令呢!?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位罗县令吗?
不过罗县令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向杨铦打了个眼色。
杨铦也无奈啊,只得回到道:
“自然有金创药为证。”
“金创药何在?”
“在此!”
说着,杨铦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上面虽然有塞子,却也有药香萦绕。
谢直一看,当时就震惊了。
注意重点啊,从自己怀里……自己怀里……自己……
特么物证这玩意儿还有这么提供的!?不在案发现场找到,结果还得等其他人从身上掏出来!?这是现场用的金疮药啊,还是你后来跑到洛阳老药铺卖的啊?就这么提供物证,也太拿河南县不当回事了,真以为认识一个县尉就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谢直震惊过后,却嘿嘿一笑,行,既然你不要脸,那就彻底别要了。
“戴捕头,劳烦你将证物收归县衙,另外还得找人检验一番……”
戴捕头一叉手,“不敢称劳”,上前把金疮药收走。
杨铦把药递给戴捕头的时候,还看了谢直一眼,很是不屑地说道:
“这有什么看检验的,这是洛阳城东王家药铺的金疮药,药效最佳……”
谢直嘿嘿一笑,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
“杨公子误会了,我请戴捕头检验,不是检验这药的药效如何,而是请他检验检验,这到底是金疮药还是虎狼药……”
“嗯……?”
“没听懂啊,嗨,我直说了吧,看看是不是春-药……”
一语出口,哄堂大笑,连可无聊可无聊的罗县令都眼神一亮。
杨铦瞬间气得满脸通红,“你……!?”
这还不算完呢,谢直冲着他挑了挑眉毛,在满场的笑声中说道:
“在抓-奸现场找到一瓶药,不是春-药能是什么?你说是金疮药?谁信啊?伤哪了?”
呃……这个“伤哪了”问得很是意味深长啊……
杨铦真气疯了,哆嗦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够了!”
孙县尉急了,一声断喝,声震全场。
公堂之上除了谢直等人,都是河南县的衙役、文吏,一见少府急了,个个都收敛了起来,即便实在忍不住也都憋着,再也不敢笑得肆无忌惮了。
场面总算控制住了。
孙县尉冷冷地看着谢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谢直!县尊让你援手李旭,你就关心这瓶药么?你若是纯心祸乱公堂……”
谢直笑着一摆手。
“行,刚才是开玩笑,现在我有正事要问……”
说完,也不管孙县尉会不会憋出内伤,对杨铦问道:
“杨公子,你把这事儿说得如此清晰,宛如你亲眼所见,我就奇怪了,你当时在场吗?”
“我……”杨铦让谢直气得真有点上头,想都没想就想说“在”,好在他多少还有点理智,硬生生地顿住了。
谢直一见,一撇嘴。
“我就知道你不在。
我记得李旭抓-奸的时候,你我都在孙逖员外郎的府邸中饮宴,令姐被扭送河南县的消息,还是我亲口告诉你的……
再说了,弄这事儿的时候,也没有让堂弟在旁边看着的道理啊……”
“噗嗤……”
“噗嗤……”
好几个河南县的衙役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弄”这个字,在洛阳本地,读“嫩”,意思那是相当的挺丰富,用在这里,正合适。
他们在河南县当了一辈子的差,还真没有见过今天这样过堂的,两个正主都不说话,倒是一个同窗、一个堂弟针锋相对,呃,也不能说针锋相对,杨铦完全被谢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尤其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谢直选择的角度,牢牢抓着一个“奸”字,时不时地摆弄一下,足以把杨铦气得暴跳如雷,最关键的是,他还没辙。
谢直却不管这些,在一种衙役的轻笑之中,问杨铦:
“杨公子,既然你没在现场,那么现场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二姐告诉我的,我二姐生性诚实……”
谢直一摆手,根本不听他给杨二姐如何立人设,直接打断。
“这么说,你也是道听途说喽?嗨,我还以为杨公子是人证呢,闹了半天,就是个家属,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杨铦,却转向了罗县令。
“县尊在上,杨铦杨公子说杨七和杨二姐在卧房之中乃是上药。
如今物证存疑,人证没有,这实在是难以取信于人啊……”
杨铦一听就急了,怎么就不能取信于人了?再说刚才那物证就是金疮药,根本就不是什么“春-药”,不能你自个怀疑就不是了吧?检查还没检查呢,这就下结论了!?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县尊在上,确实是上药,非是通-奸,还请县尊不要相信谢直的一面之词!”
谢直一看他还不死心,都不用罗县令说话,开口问道:
“杨公子,非要让我把话问得那么清楚吗?何必呢!?你杨家在洛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何必为了一个不知检点的妇人,败坏了全家的名誉?”
杨铦不理他,你也知道事关我杨家全家的声誉啊?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谢直一笑。
“既然如此,谢某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杨公子……”
“说。”
“就算是按照杨公子所说,两人在卧房中上药,又何必脱裤子呢?”
杨铦一愣,这是什么问题,这不是傻话吗?
“你这是何意?我刚才不是说了,杨七的伤在背、臀、腿,不脱裤子,如何上药?”
谢直却一摇头。
“杨公子误会了,我是问,既然杨二姐给杨七上药,杨二姐脱裤子干什么?”
杨铦傻了。
谢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杨二姐与杨七通-奸,自然是基于事实……
想你也不信……
无妨,请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