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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赛小姐好像在等王可开口，她并不着急。
这只布偶猫眯着眼看了看王可手里的枪，然后继续低下头摆弄王可的手机，她甚至开始翻看王可的朋友圈。
不同种族之间的隐私权到底是怎么界定的……王可的脑子里飘过了一个这样的奇怪想法。
赛小姐在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圈，而她之前说王可需要给她这只母猫基本的尊重，但是赛小姐也没穿衣服啊！？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柔顺的毛皮一样是身体的一部分，岂不是说这位现在是赤身裸体的状态……
“呼噜噜……”
赛小姐抬起头，人性化地挑了挑眉毛，像是在警告王可。
王可也没有急着开口，至少对方刚才还说自己“通过了考验”，现在他也要理一理思路。
很快，王可就看到了某种非常眼熟的东西。
在远处的墙角，散落着一些零件，看上去像是某种机器人淘汰下来的残次品。
王可又看了眼赛小姐，她已经开始浏览王可的相册了……
没有猫阻拦自己，王可走向了墙角，在零件堆的最顶上，一颗熟悉的电子眼孤零零地挂在那，接着王可就找到了自己之前身为“老白”时被切割的各个部位。
所以说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自己的灵魂确实差点消亡于那小小的芯片里……
不过C101的科技肯定比自己所在的C136要发达，这个时代的人类已经让机器人突破了高级人工智能，会不会是自己思维的复制品被粘贴到了一部机器里，替自己体验了之前的一切。
“哦？我让他们把这些东西都带回来了，听说你们人类比较念旧，这段经历或许会让你想着保留这些东西。”
“小姐，你可能对‘念旧’有点误解……关于那个契约，现在你是不是要给我换一个说法了？”
赛小姐终于把脸从王可的手机上挪开，她沉思了一会，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来的世界，那里应该还有正常的人类社会存续吧。”
恩……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正常”了。王可心里这样想着，一脸义正言辞地回答道：“如果你是说人类有没有灭绝的话，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而且我们也没有这个世界的人类这么作死，环保已经深入每一个人的心底，只有坚持可持续发展才有长治久安。”
“恩……可以看得出来，和平年代你们这些窥探历史的家伙才有饭吃，不是吗？”
很显然，赛小姐看了王可的朋友圈和相册之后，把他当成了某种考古学家之类的存在。
“最关键的地方我没有骗你，如果我被你带离这个世界，而你没有按时给我提供多元锚素，我会被多元宇宙的意志强行抹除，身为承载者的你也一定会死。”
“一年一管？”
“一年一管。”
说着，赛小姐从桌子上跳下来，然后缓步走向王可，王可现在坐在地上，他刚才正在确认那些被割裂的零件。
赛小姐爬上了王可的膝盖，然后蹲在了王可的大腿上，这么大一团蹲在腿上，王可却没有感觉到什么重量。
一人一猫现在就贴得很近了，不知道为什么，王可觉得有些许的尴尬……自己和一只猫产生了暧昧的气氛？！不，这一定是因为赛小姐的行为太过人性化了……
银白色的布偶猫像是笑了笑，她带着轻松的语气说道：“你的濒死体验都是真实的，如果你真的屈服于我，那你就没有机会在这里醒来了，残破的芯片就是你最后的归宿。”
王可隐约抓到了重点，他反问道：“这也是筛选的一环？契约的本质到底是什么？需要你们做出这种筛选？”
“在这个世界我们已经没有天敌，但是想要出去，想要离开这个残破的世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那代价就是自由。”
王可好像在赛小姐的眼里看到了一瞬的悲伤。
“为了获得自由，反而要主动交出自己的自由，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是一种选择，所以我们面对‘承载者’，也会让你们自己选择。”
“一开始的游历是为了确认你们这些‘承载者’的人性，确认你们是否善良，是否言行如一。我们这一族可以察觉到任何一处细微的情感波动，面对人类遗址，面对‘布鲁’和‘阿冷’，不少‘承载者’从头到尾都充满了绝望和杀意，后面的库房里，‘布鲁们’和‘阿冷们’的残骸已经堆积如山了。”
“那之后？”王可若有所思地问道。
“之后的高压逼迫……是为了确认你们是否‘软弱’，是不是会轻易出卖自身。如果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你又怎么会有能力珍惜你拥有的其他……其他一切呢？”
“可是也会有人假意答应你，实则等待着东山再起……啊，我明白了，这种复杂的情绪波动你能看出来，对吗？”
“是的，当然会有这种可能，忍辱负重也是一种难得的品质，如果你做出了这种选择，我也不会让你死去，但是……我不会选择你。”
“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好，这才是猫猫的理由，霸气，在下甘拜下风。王可舔了舔嘴唇，感觉自己面对的确实还是一只猫。
“拒绝成为奴隶，拒绝成为附属品，你才能明白，那些被迫做出选择，失去自由的，是何等处境，有怎样的心情。”
“经过了考验的你，才配成为我的‘承载者’，才值得我……托付自由。”
“选择永远是双向的，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王可，你愿意成为我的‘承载者’吗？”
听到了赛小姐的这番话，王可十分感动，然后要求这只布偶猫把契约内容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赛小姐好像隐蔽地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她一口咬在了王可的右手上。
刺痛感和大量的信息同时到达大脑，王可愣了片刻，嘴里大声喊着；“啊！！我愿意，我愿意！姐，松口，咬的深了！！出血了要！？啊！？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