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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要让更多的人掌握它,我们不应该把力量束之高阁……不,妖精窥视着我们的权柄……魔法……”
王可看着黑白画像中喃喃自语的青年男子,没有出声。
在要求泡泡带领自己参观老屋之后,这个家养小精灵明显是故意把王可带到了这里,目前还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出现,王可静观其变,想要听听画中人还会说些什么。
从C136这样一个科技侧为主的世界而来,王可完全想不明白A108这种画像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有的画像只是单纯地循环着某个故事,就像是一个二维的“格林”特殊次元,但有的画像有着清晰的自我意识,可以与画外的人互动,保守秘密,干扰现实的走向。
有的画像甚至能够控制某些通道,连接两地……
王可只能把这些画像的神异也归结于A108维度弯曲的特殊性。
画中的青年没有注意到幕布被揭开,他背对着王可,扶着一把装饰华丽的椅子,动作缓慢,像是被一个艰难的问题挡住了所有思绪。
“关于血统的研究……我们只能悄悄进行……麻瓜不会认同我们,纯血巫师也将我们视作异端……只有融合,才能在未来的浪潮中生存下去……不对……血统不是关键……不是关键……”
那男子绕了一个圈,还是没有看向王可,泡泡敬畏地看着画中人,也没有出声打断对方的思索。
“这个世界是残缺的……我捕捉到了……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从内部已经无法改变了……我们走到了尽头……”
男子叹息着,缓缓回身,坐到了那价值不菲的高背椅上。
“所以……你们又来了,对吗?”
蓦地,椅子上的黑色身影发出了这样的问话。
王可看了一眼泡泡,发现家养小精灵还带着得意激动的表情。
泡泡和王可有一个对视,她猛地点头,又看向了画像。
“咳,您是……”王可只好接上了这句话,他还以为自己是旁观者,没想到画像中人早就知道王可立于画前。
“就是你们,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残缺……都是假象……魔法,家族,血脉,利益……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就和笑话一样,不是吗?”
王可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画中男子到底什么意思,他说的“世界”可能是画像里的未明空间,也可能是……
“你不反驳我,你们总是这样,总是想要获得,却从不选择给予。”画中人摇了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支住了下巴,陷入了沉思。
“实在不好意思,但是您可能是认错了人了,我觉得您说的‘你们’和我想的有些出入。”
王可想了想,决定先从这个点聊起。
“认错人了!?!”画中男子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冲着王可这边掷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画像作为二维的载体,里面的东西就算动起来也依然是在一个平面上,但是那被掷出的细长物件,穿越了画卷,温柔地……是的,温柔地落在了王可手里。
在那东西透纸而出的时候,王可下意识地居然做出的是伸手迎接的动作,他自己都有些莫名,直到那柄魔杖被王可握住,欢呼雀跃的情绪从这短短的木枝上传来,这情感也鼓动了王可的情绪。
“冬青木杖身,龙心腱索,13英寸半,精准!坚韧!这是属于你们的……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一个保管者……”
王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握住这根被扔出的魔杖时,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完全融入了A108,就像是深潜海底,但是突然一口深呼吸,那个与海水格格不入的偷渡者长出了鳃。
魔杖就是巫师的另一个器官,他们亲密无间,他们同生共死。
“米色瑞家族几百年来,保管着三根魔杖,当魔杖真正的主人出现,现在的持有者立刻就能获得感应。”
“这三根魔杖,是天赐的神迹,从妖精叛乱开始,它们就在米色瑞族人的手中,帮助我们获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直到你们出现……我们才意识到……这三根魔杖……天生便已经有了主人。”
王可轻轻挥舞了两下魔杖,他的手臂像是延伸出去了一部分,全身的能量都可以被这一端调动,这一刻王可虽然对魔法依旧一窍不通,但是在遥远的霍格沃兹,秘密且无人看管的塔楼上,接纳之笔疯狂地抖动着,这褪色的卜鸟羽毛笔激动地想要顶开准入之书,然而黑龙皮制的古老书籍,一点反应都没有,它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注一)
王可明智地没有问画中人,既然是三根魔杖,那么另外两根去了哪里。
想也知道,米色瑞家族可能曾是巫师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随着领导者思想的变化,隐居和其他种种原因,现在他们留下的只有这栋郊区的老房子。
突然之间获得了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王可的欣喜来的快去的也快。
“天赐的神迹”?这听上去更像是超弦空间的手笔,或许空间在捕获A108的时候,便已经在这个特殊的宇宙埋下种种隐蔽的准备。
王可手中的魔杖,是不是产自于A108都要画一个问号,这根冬青木的杖子,可能对每一个降临的征召者都会有特殊的反应。
米色瑞家族,在获得那三根魔杖之后,可能感知到了其特殊的威力,但是随着不断有征召者被派遣到A108,空间总会让其中的某位获得三根魔杖里的一根。
王可拿到的,便是最后一根。
“你们不属于这个世界,那魔杖也是……这个世界只有谎言!我感觉到了!它在逐渐嘶吼着走向崩坏!!!”
画中人把魔杖扔出以后,情绪显得更加不稳定了,他压抑着,像是多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答案,但是那答案揭露的只是更可怕的真相。
就在男子逐渐暴躁的同时,前厅突然传来混乱的声音,王可和赛莲娜毫不犹豫,朝着吼叫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是谁!?昏昏倒……呃啊!!噗!!!”
当王可赶到的时候,进门的台阶上,浑圆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动静,一个矮胖的秃顶老头横倒在那,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个箱子,鲜血从他的身下蔓延流出。
玛丽亚站走廊,朝王可摇了摇头,她只是抽飞了对方的魔杖,而老头身上的伤口,和吸血鬼亲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可摸了上去,赛莲娜紧跟在他的身边,随时准备了结这个竟然能闯入米色瑞家族秘密旧屋的陌生人。
泡泡闪现在一旁,她的尖叫声和鉴定术的信息同时到达了王可的大脑,这一刻王可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猛地起身,冲向了门口,透过天鹅绒的挂帘看向了外面。
在破旧的小路尽头,有五个带着兜帽的人,他们手中闪现微光,向着四周探视。
泡泡抽泣着,她认得这个谢顶的老头子,这位老好人给了孤独的泡泡不少帮助。
“霍拉斯阁下……您怎么了……”
而王可的鉴定术,因为对方已经死亡,得到了部分残缺的信息。
这一次,最显眼的部分就是顶头的名字。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霍格沃兹魔法与巫师学院魔药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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