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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的鉴定术里“多元宇宙实力折算评级”到底是谁给评的。
很久以前王可以为自己是获得了某种外挂系统。
后来发现了鉴定术和超弦空间若有若无的联系，王可猜测自己可能是提前拿到了测试版的“鉴定能力”。
直到今天，王可看见了阿格斯的尸骸，知道了自己身上到底携带着什么，他才明白那些信息数据都是若有若无的线，万物如此，皆有来源。
但是这仍然无法说明评级的问题。
评级，总要有个评判标准，总要有作出评判的存在。
再联系刚才那眼罩的介绍里“好好使用，争取别死”的古怪介绍，王可很清楚那波奇依然隐瞒了什么东西。
或者有什么更深的内情，是这位“守夜人”也不知道的。
说回实力评级，这本身也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
多元宇宙中的发展体系被笼统的分为神秘侧和科技侧，其实大多数体系都处于两者交融的部分。
因为宇宙维度的翻卷程度不同，各个宇宙间的实力体系并非通用，只有在不归之路等特殊的次元和宇宙里，大部分的实力体系才都能完整地使用出来。
那么一个多元宇宙实力折算评级为A的科技侧存在，就一定比评级为B的神秘侧存在强吗？
实力评级的作用放在神秘与科技碰撞的情况下，就显得没那么清晰。
不过至少眼下，在王可出口阻止之前，他看到了一次泛科技侧和泛神秘侧的碰撞。
赛莲娜从消散的光壁中直扑出来，王可用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到开了爆发状态的猫猫，他几乎是凭灵魂上的联系感受到了赛小姐的行动。
两只施蒂芬虫族为难地在后面摆动着触须，他们像是陪同前来的工作人员，巨大的虫身面对布偶猫反而显得畏畏缩缩。
卢娜站在虫子们的后面，面带担忧，她看向了王可，脸上有着难明的表情。
波奇根本来不及喊王可解释清楚“误会”，王可也没打算立刻喊停，那矮胖的老头像是漏了气，身体瞬间坍塌下去，一道绿光从那变形的面目中闪现而出。
是之前千种轮回幻觉中王可见到的绿光！
王老板若有所悟，那些幻觉，说不定不是什么真正的幻觉……而是未来发展的某种可能……
波奇的真身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条龙。
王可并不清楚源生之树上的无数宇宙中，联邦龙这种古老的传说是否真的存在。
但是波奇长得与那描述相当吻合。
鹿角蛇身，须长三尺，鳞甲覆体，眼似萤惑。
无源的风自角落而起，把实验室里的东西刮的东倒西歪。
王可猜想中的那声轻吟没有出现。
赛小姐的爪子按在了龙头之上。
布偶猫是人类科技侧的尖端产物，C101世界地球的科技树点错了方向，他们已经能控制基因，改变猫猫的身体强度，让猫科长出对生手指，却没想着多望两眼头顶的天空，把贪婪和侵略从地球发散出去。
而波奇看上去明显与科技侧无缘。
这场斗争没有持续太久，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实验室的场地太小，此刻的环境又不宜打斗。
赛小姐是占了便宜的，她拔下了老龙背上的一片鳞，而波奇在这种近身战里，面对精神力极高，速度又快的布偶猫没有什么应对办法。
波奇吃亏就吃亏在，他无法展露出真身。
十米多长的身体还称不上是联邦龙，最多算是个联邦蛇。
让王可惊讶的是，被拔了鳞的老龙变回人形后，没有多生气的样子，他只是反复锤着背，嘴里念叨着“老了就要被欺负”之类的抱怨。
赛小姐高傲地站在桌子上，彰显着自己的胜利。
不用问也知道，赛莲娜在延迟的反应中感受到王可陷入了危险，立刻逼迫着陪同他们的人员将他们提前带来与王可汇合。
“那个朱晨呢？”
【他？被我打晕留在那边的房间了。】
玛丽亚带着笑意，看了一眼用心声传递信息的赛小姐。
“他晕过去了。”卢娜听到了王可的问话，她可听不见赛小姐的心声，所以只好小声提示了一句。
现在王可明白卢娜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奇怪了，信息缺漏导致女巫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守护者’都足够强大，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王可微愣，他看向波奇，确认对方这句话是给自己讲的。
“哦？她没告诉你吗？呵呵……你以为把你派到C101去执行安抚任务是个巧合？如果你没有得到赛莲娜的认可，空间还会派你去其他地方，直到你与某个存在签下契约。”
“阿格斯之眼不容有失，她就是第一道保险。”
“就算你死了，那东西也要被空间回收。”
王可咂了咂嘴，他早就知道C101那里的猫猫与超弦空间有所联系，但是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可，你死了我也是会死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赛莲娜没有否认波奇的话，她只是这样解释道，同时又露出了爪子，虽然爆发时间快要结束，但是猫猫依旧有信心把眼前的老龙再揍一顿。
王可摇了摇头，他走近了桌子，摸了摸布偶猫的背部，然后沉吟了一会，慢慢说道。
“那么……玛丽亚应该也是保险了？”
波奇没有出声，回答从王可的身后传来。
“没错，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
玛丽亚也往前走了两步，她与王可并肩而战，甜美的面孔微侧，嘴角勾起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王可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从格林回到C136以后，在前往A108之前的那几个晚上，王可拖着虚弱的身体入睡前，总会扪心自问，自己配和血族亲王立下契约吗？他不配啊！
王可甚至思考过要不要下次前往不归之路的时候，找某个存在窥探一下自己的命运，他怀疑自己中了邪，正在无限预支未来的运气。
这些心理活动王可现在只能让它们彻底沉进记忆的垃圾桶里，听到玛丽亚的话，王可昂首抬头，震声说道。
“哼，想也知道，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