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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叶父在计委工作,平时接触的也是国家一些宏观政策,所以对当前的经济发展还是比较了解的,趁着酒劲,叶父给叶秋讲一些经济方面的知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央明确了改革开放的总体战略,20年来,中国的经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很大的提高,对于社会主义国家来说,我们没有一个可以学习参考的对像,发展市场经济还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探索过程。
从1986年开始,我国就开始进行WTO的谈判,到现在已经谈了快14年了,特别是美国,给我们设定了许多的门槛,其它的国家都看着美国和我们的谈判进度,设定同样的条件,什么时候能进入WTO还是个未知数。1997年以来,我国经济下滑的趋势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抑制,物价水平持续下跌,经济仍然没有进入正常的增长状态,虽然在政府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支持下,今年经济有了好转,但是困难仍然很多。
反应到我们县一级城市就更加明显,比如煤炭这个行业,它属于我们县的支柱产业,占全县工业增加值比重的50%以上,最近几年煤炭价格持续在底部徘徊,一直没有转好的迹像,你舅舅经营的一个小煤矿,年产量也就20万吨左右,这几年也一直是入不敷出,前几天找到我,看不能托领导找下关系,在银行贷点周转资金,不然的话,别说工人工资,就连电费也快交不起了。”
叶秋的舅舅孟学海当年在本地也是一个风云人物,从中国矿大毕业以后,在山西跟着煤老板打拼了10余年,自已手里也挣了不少钱,再加上叶秋的舅舅长袖善舞,结交了好多朋友,于是就跟朋友们合伙在本地盘了一个矿,自己做起了煤老板。
刚开始几年,由于工业发展对煤炭的需求量很高,国营煤炭企业衙门高,架子大,煤炭主要供应钢铁企业,产品不愁卖,所以对一般的小企业不是很热情。这就给了孟学海机会,几年下来,周边100公里范围内的用煤企业被孟学海跑了个遍,他使出浑身解数,把在山西吃、喝、玩、送回扣等手段发挥的淋漓尽致,所以挣钱了很多钱,又把盈利的这部分资金全部投入到扩大煤炭产量上来,煤炭规模从年产5万吨发展到了年产20万吨,成为本地除了国有煤炭企业外的第一大民营煤炭企业。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工业经济的无序建设,五小、高污染的企业遍地开花,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近几年关停了好多污染严重的企业,倒闭、破产的企业比比皆是,国际国内煤炭市场都很差,国内市场总量供大于求、各类煤矿坑口价差大、煤炭市场竞争秩序混乱、价格结构不合理、物价总水平低、煤炭经济增长方式落后,造成了煤炭的销量日趋减少,在国际上,80年代以来形成的买方市场、不同能源的竞争、煤炭价格的竞争也造成了煤炭价格的不断下行。舅舅孟学海和其它股东东挪西凑,勉强支撑了两年,煤炭没有销量,公司的运营得不到活钱的支持,最近也是快支撑不下去了。
叶秋想起前世,工人需要工资保障才能留住,由于得不银行贷款的支持,煤价继续下滑看不到企稳,也看不到公司发展的希望,资金链也已经枯竭,就在下个月,舅舅孟学海和股东们以极低的价格将将煤矿卖了出去。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谁曾想物极必返,从下个月底开始,一直到年底,世界铁矿石、煤炭、玉米等期货价格大涨,国际炒家轮番推动大宗商品上行,从而也带动了现货产品的一**涨行情。现在一般煤炭价格在30元一吨,质量好、发热量高的无烟煤价格在50元一吨,由于还没有加入WTO,国内煤炭价格和国际上有差别,现在国际动力煤大概是20美元一吨,到2008年,煤炭竟然涨到190美元一吨,几乎涨了10倍,国内煤炭价格也涨到800多元一吨,打脸的结果让舅舅后悔不已。
一念之差,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看到后期煤炭持续上涨,舅舅孟学海十分后悔,股东们也纷纷指责起舅舅来,可是他们仿佛忘了,卖掉煤炭是他们共同商量的结果。最后舅舅孟学海受不了股东们的挖苦和舅妈的埋怨,吃安眠药自杀了。
既然回到了这个世界,叶秋下定主意,怎么也不能看着舅舅以这样悲情的方式离开人间。
“老爸,你不是有个同学在县里农业银行当副总,想办法帮帮舅舅吧,这些年舅舅也不容易,总不能看着他的心血付诸东流吧!”
叶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前几天李铭去政府开会,到我办公室做了一会,我把你舅舅贷款的事给他说了,需要抵押,回头让你舅舅找会计师事务所核算一下资产,我再让李铭帮帮忙,看能不能多贷些款。”
“那太好了,如果能拿到资金撑过现在最困难的时候,舅舅的厂子就应该能好下去了!”听到有解决资金的办法,叶秋很是兴奋!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市场没有起色,你舅舅的煤矿破产是迟早的事。”叶父不无担心的说道。
“煤炭、钢铁、矿石等大宗商品,已经在底部徘徊了好几年,前些日子听大学老师讲国际贸易课,国际贸易大宗期货市场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随之而来的肯定可以带动现货市场的上涨,这是必然的规律。”叶秋知道今后一段时间的行情,但是总不能告诉叶父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所以杜撰了个借口,这件事从大学老师口中讲出来,更增加可信度。
叶秋和叶父别喝茶别聊些学习、生活上的事情,听着叶父的谆谆教导,叶秋低着头不停应是,看着母亲在厨房收拾刷洗,妹妹在看电视上,这平常的生活,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第二天吃完早饭,叶秋提出要到舅舅公司去看看,叶母叮嘱叶秋现在舅舅厂子里是多事之秋,要注意安全,忙完了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我都多大的人了,出门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叶秋从衣架上拿了外套,推门走了出去。
舅舅孟学海的煤矿在县城的城乡接合部,早年这里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后来发现了煤矿,并随着城镇化的发展,县城的范围才向这里延伸。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半城市半农村的结合体。
孟学海的办公室在一幢三层砖混结构小楼里,叶秋还没有走到地方,老远就看见一堆人在那里,人声鼎沸,远远的传来一阵叫骂声。
叶秋走进前去,发现是一帮煤矿工人,大概有二、三十人,看这架式,在这里应该不短时间了,领头的是叶秋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是当年舅舅孟学海从国营企业里挖过来的矿头,名字叫孟远方。此人花白的头发,黑着脸,手里点着一支烟,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而骂骂咧咧的那个人是他手下,叽里咕噜的说着难听的话,意思是就大家好几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再这样下去,老婆孩子都要喝西北风了。
孟学海和一帮管理人员在那里不停的陪笑脸,大声和解释道:“各位工友,现在厂子正处于困难时期,请大家多给些时间,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孟学海就是经营不下去把厂子卖了,也不会短了大家一分钱。这不,我们正在想办法,昨天还到县农业银行去协调,看能不能从银行贷出一笔款,把大家的工资给结了。”
只见孟远方伸出手向下虚按了两下,骂骂咧咧的矿工顿时静了下来。看来孟远方作为矿头,在厂里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孟远方咳嗽了几声说道:“学海,我们大家不是不理解厂里的难处,这几年,厂子的效益不好,大家还是不离不弃的跟着我在厂子里干,从来没有给厂里找过麻烦。现在效益这么差,有好多人要走,有的人要转行,我都劝住了,为的是和厂子一起同心协力,渡过这个难关。可是拿不到工资,工人们都没有指望啊。孩子上学要钱,吃饭穿衣要钱,生病住院要钱,这几年紧紧巴巴的,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今天如果你不给大伙一个说法,我这个矿头就没法干了。”
孟学海满脸感激的说道:“感谢孟叔和大伙这几年对我孟学海支持,如果不是大家这么不离不弃的支持,厂子肯定早就干不下去了。这些年大家也知道我孟学海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只要有一点办法,肯定会先考虑大家的困难。请大家再缓缓,给我点时间,毕竟现在去银行贷款也是有程序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