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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街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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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山区的街道口是一处四通明的今天,虽说在顶尖科技以及军事实力等方面已经大大超越了旧时代,但是社会制度却是整整退后了千年。

    尤其是在社会等级制度方面,无疑是回到了封建时代。

    人们之间等级之森严,阶级之分明,让人不禁联想到古埃及时代、

    位于金字塔最顶端的无疑是拥有着强大武力,大批附庸以及掌握着最前沿科技资源的人,这样的巨头往往拥有一整个安全区上千万人的生杀大权,就像是古时候的帝王。

    其次便是能够为最顶尖的人创造利益的一批天才,诸如科研局局长,管理军队的将军,财政部部长等。

    再次便是组成推动整个时代巨兽前进的中坚力量,或是知名的武馆馆长,或是征战一方的校尉,或是联邦政府大楼内每日忙忙碌碌的文职人员......

    而位于最底端的便是那些平凡的芸芸众生。

    他们缺少足够的资源去开发自身的潜能,也没钱没精力去武馆练就一身保命武艺,只能做着力所能及服务社会的工作,每日拿着那点可怜的薪水,还要承担着繁重的赋税。

    如今已经不是旧时代那和谐的社会了,教育制度更是倒退了千年不止。

    往往一个安全区只会设立一个官方的军校,教授安全区内最顶尖的人才最前沿的知识文化和强大的武技,其招生考核制度之难,学费之高昂足以令那些寒门之子望而却步。

    除此之外,一些地方也会设立一些私立学校或者是武馆来教授一技之长,但这些私立学校良莠不齐,且收费同样高昂。

    而那些没有知识,没有金钱,没有人脉又没有武力的人,他们能够干什么呢?

    路上那些形形*的人大多没有接受过基本的文化教育,有的甚至目不识丁,他们往往从小就要托关系进到一些生产工厂,运气好一点能够到医院,商社这些体面的地方实习,一边汲取知识,一边忍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榨,直到随着年月混成那里的一把手。

    在新时代,这样的人是最卑贱的,他们往往需要几代人共同努力才能勉强在寸土寸金的安全区内撑起一个家,同时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后代能够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而光宗耀祖,成为他们时刻梦想着的人。

    但现实的阶级壁垒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坚固百倍。

    物欲横流,这样一个看似繁华的闹市之中也潜藏着数不清的浑浊和黑暗。

    酒色之徒穿梭在黑暗之中,狼顾来来往往的猎物;贵家公子开着敞篷的最新型飞行器载着喝到烂醉,各色人种的“货物”在空中一划而过;小巷深处野狗贪婪地撕扯着将死之人的皮肉......

    空气中腐烂着迷醉的味道,这里只是罪恶都市的一个缩影。

    裹在厚重黑衣斗篷下的男人贴着光线难以企及的街边匆匆走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留下一股冷气。

    纵然冬至将临,但他这样一副神秘的装扮还是引起一些路人侧目。

    然而当人们回头再去张望时,已经消失了那人的踪影。

    街角的那头是一家仿古时客栈似的酒家,门面装潢都考究地采用陈木建成,门匾上也是古色古香的朱红大字,由于夜深风大,客栈大门合拢着,但透过缝隙和厚重砂纸透出的黄光以及扑鼻的酒香和阵阵热闹喧哗声,酒家之红火可见一斑。

    新时代,华夏各地区都兴起了仿古式建筑的热潮,仿佛这般就能拾回一些过去的优秀文化传承似的,而实际上只是与日剧增的恐慌感和自卑感作祟而已。

    不仅限于酒店饭馆,如今华夏安全区内的商业链几乎都被各大势力巨头和豪门贵族垄断,无权无势的人家很难在其中分到一杯羹。

    若无意外,这家十分红火的客栈想必也是某个豪门旗下的产业之一。

    裹在黑衣斗篷的男人匆匆路过客栈门面的时候一个踉跄,身子无法控制的晃了晃,随即又稳稳定住,从宽大的斗篷内侧流下几滴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男人踌躇了会,随即转身推开客栈的大门,一股冷风随之卷入了温暖的客栈内。

    客栈大堂内也是略有考究的古式模样,木制的宽桌长椅有十余桌,而进门的右手边便是柜台,一名身穿青袍,大腹便便的八字胡精明老男人正在核对着账簿,就连账簿也是黄纸编成,其上满是利落的小楷。

    老掌柜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毛笔,时不时便用舌头一舔,在账簿上添上几笔做下记号。

    大堂内的照明系统竟然也是仿古的,只有顶上隐晦的插了几支节能灯投下温和的红黄之光,除此之外,便只有每张桌子上架设的蜡烛提供最基本的照明。

    因此,大堂内的一切都是温和昏暗的,仿佛一切都随着酒香变得朦胧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大堂的尽头是一架木制的楼梯,通上二楼处的卧房,看来这家客栈还提供住宿,只是那扶梯的一侧已经被虫蛀地坑坑洼洼,其安全着实令人堪忧。

    而大堂内都是喝酒划拳的糙汉子,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正打的热闹,不大的大堂竟被挤得满满当当,他们其中大多都是猎人亦或是佣兵,平日里狰狞的脸庞此刻被烛光透的火红,倒变得有几分可爱。

    更有几桌大汉喝到兴起,将长桌拼到一起,十几个人在那边大声吆喝着。

    一名生得白净的年轻人正肩搭着一条毛巾,往来穿梭着,端茶倒水送菜,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累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至于说的是什么,大概是地方的俚语,听得并不真切。

    当维奇推开门的一刹那,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短暂地汇聚在其身上,大概是他的打扮实在有些异类,大堂内的热闹气氛仿佛被吹进来的冷风冰冻了一秒,才又恢复了原样。

    这世道多得是稀奇古怪的人又或是非人,不要深究也成了这群刀尖上舔过血的男人的第一准则,否则很可能平白招惹杀生之祸。

    而那掌柜的只是抬头微微瞥了一眼这位客人,便低下头继续自顾自地算起账来。

    维奇也在开门的一瞬间掌握了这间客栈的情况,他径自朝着角落唯一一张无人的方桌走去。

    由于位于偏僻的角落,就连灯光都难以投到那里,有一半都与墙角隐没在黑暗中,而维奇便坐在那黑暗里,融为一体。

    心明眼亮又勤快的小儿立马谄笑着小奔过来了:“这位大爷,是打尖还是......”

    “随便给我来的吃的就行。”维奇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倒更像是受伤后的野兽的低吼声。

    由于口音和嗓音问题,小二愣了片刻才了解了维奇的意思:“不知大爷喜欢什么口味,我们店的招牌菜有酱牛肉,热干面......”

    “来点酱牛肉即可。”

    “好咧!”

    小儿从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想为维奇点燃桌上的蜡烛,就被维奇出声制止了:“不用,谢谢。”

    小二愣了片刻,似乎也看出了维奇不想过多被打扰,便识趣地走开准备饭菜去了。

    望着大堂中央热闹的糙汉子们打着酒令,三天来,维奇的心情第一次稍稍放松,而这稍一放松,全身的疼痛和疲惫便如客栈外的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三天前的那场厄难也随着再次充斥着脑海,维奇觉得大脑快裂开了,他在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回想当时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