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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上课的时候，赵晓东来到了画室，看到李永户和李琦两个人架着画板分别站在静物台的两边。“你们俩这是架着两个‘鼓’准备升堂呢？快给我撤了！”
李永户和李琦只好灰溜溜地收起画架。
赵晓东继续说:“昨天来了一批新同学，现在培训中心人数已经不少了，所以今天准备来一次综合测试。只用于分析各自的真实水平，为以后老师更好地针对你们安排课程。我们会按清华美院的标准给你们打分。上午就自由活动，大家准备一下，下午2点正式开始测验。”
赵晓东离开后，画室一下子热闹起来。
林雨紧张起来了：“测验？我才学几天啊！”
刘盈盈脸色沉下来：“啊啊啊啊，我最害怕素描测验啦！”
林姝立马鄙视他：“你慌什么，这和平时画画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打了个分数。”
李冰卿说：“测试可以让我们更清楚知道自己的水平，这是好事。”
刘盈盈撅着嘴说：“从去年我集训开始，我素描永远都是最后一名！”
林雨说：“也不见得，毕竟还有新生呢。对吧，李永户。”林雨没听到回复，环顾四周已经看不见李永户的身影了。
李永户意识到测验是证明自己实力的好机会，既然是按照清华标准打分，请教迟法远就是最好的选择。他骑着自行车来到清华美院男生宿舍，叩响了迟法元的门。
“进来。”
李永户只是探进一个头，看见宿舍一个大口抽着烟，带着圆形黑框眼镜，满脸络腮胡子的人。
李永户忙赔上笑脸：“你好，我找迟老师。”
络腮胡子说：“别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快坐下啊，你一直站着只会让我觉得你是送外卖的。”
李永户赶紧就近坐下：“你好，我是李永户。”头都不敢抬起来。
络腮胡子根本没听他的，吸了一口烟，大大地吐了一口烟圈，李永户被呛到。
“你是？迟法元的学生？”络腮胡子的男生板起脸孔问。
李永户在他面前像个小学生：“我……咳咳，我是。”
“年轻人。是不是太紧张了？来支烟。”络腮胡子说着，打开一包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
李永户慌忙摆手：“我不抽烟。”
“偷偷告诉你，我们宿舍不许抽烟，不过不吸没灵感，哈哈哈哈。”说着又得意地大抽特抽。李永户脸上陪着笑，小心肝却扑通扑通的。
李永户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这么尬聊，说点什么：“嗯，迟老师不在这里吗？”
“宿舍就我一个人，你说呢？”
“……”李永户现在觉得还是不说话为好。
“他去打篮球了，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等他回来我替你转告他。”
“是这样，下午我们画室要进行素描测验，老师说要按清华标准打分。我想来请教一下他什么是清华标准。”
络腮胡子的男生抽了一口烟说：“同学，你知道……学习美术的无非就是三种人，男人、女人，还有……”
李永户面露窘迫：“不会是……”
络腮胡子叫着：“还有比较蠢的人！你想得太多啦！的确蠢得不是一点点，不过初学者都喜欢犯这种错误的认识。”
“我是复读生，不是初学者！”李永户把眼睛撑圆。
络腮胡子男生非常不屑地说：“那就是第四种，蠢到家的人。同学，你看过达芬奇的素描手稿吗？”
李永户连连点头：“看过，看过，你是说我要画成达芬奇那样的风格？”
“当然不是！”络腮胡子说话的口水喷到李永户的脸上。
李永户尴尬到了极点。
络腮胡子很高兴看到李永户惊慌的样子，大笑着说：“哈哈哈，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看过靳尚谊的素描头像吗？”
李永户闻言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过！他们那水平，我要练到哪年哪月才够啊！”
络腮胡子又再次转折：“想什么呢！你其实就是想问，清华老师喜欢什么风格的试卷吧。”
李永户一边艰难地起身一边点头。
络腮胡子怒斥道：“那我明确的告诉你，不要纠结手法，那些都是浮云！你们这些初学者就喜欢问老师，这个风格画行不行，好不好看。这些都不是重点，你见过哪个大师画出来的作品是一样的感觉？即便是某些老师稍微有偏向的风格手法，那也是建立在好作品的基础上的。所以想考上清华只有一个办法……”说着眼神在李永户身上荡来荡去。
李永户倏地站起来：“对不起，我卖艺不卖身。”
络腮胡子扶了扶眼睛，皱着眉头望着李永户：“你以为你是林志玲吗?我要你的身子干嘛？我是说只要你的作品足够优秀，也就是说形体，结构，明暗关系做好，再有一个吸引人的点。”
李永户眼里放光：“什么是吸引人的点？”
络腮胡子大笑：“这个自己去慢慢摸索吧。哈哈哈哈。”
回到培训中心，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李永户隐去去清华请教的事情：“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刘盈盈顺势凑上来：“我们以为你害怕分数比李琦低，所以逃跑了呢。”
李永户才反应过来：“逃跑？怎么可能！我今天要好好展现一下我的实力。”
刘盈盈假装充满仰慕之情地说：“当然啦。你要是第一名的话，就还是画室一哥，新来的同学估计都会变成你的粉丝了，快来先给我签个名吧。”
李永户想象了一下被新同学环绕的情景，感觉十分的舒爽。
刘盈盈补充说：“麻烦你签楷体。这样容易识别。”
“好了。慢着！”李永户感觉不妥，“你这张纸——李琦押注铅笔三十支！”
李永户表现出上当受骗后的痛苦与激愤：“嘿！你们能不能对我有一点最起码的信任。”
刘盈盈拿着下注证明，肆无忌惮地开始挖苦：“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赢了精神上你开心，输了，物质上你开心，怎么都不吃亏。”
林姝也来帮腔：“不是我们打击你。我觉得这次测验你比较悬。买彩票中五百万和你的赢的机会其实差不多。”
“喂！这还不算打击我啊？”李永户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