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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形容我对薄砺辰的那种种感情。我们不像歌词里写的那样,十年前,我和他依然是朋友,十年后,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一首浅浅吟唱的《十年》,伴我安然入睡,我做了个很长很久的梦。
梦中,我回到了我的高中时代,那个时候,曹小乐和余晓施都活着。而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依旧如之前那般,不近不远,刚刚好而已。
后来,这一切的过去就好像是一下子的事情,从同学聚会,到曹小乐遇害,再到余晓施被人分尸。仿佛,就是眨眼的事情而已。
然后,更多的片段,在我的梦里,一闪而过......
那个人纵身一跃,便从楼上跳了下去。殷红夺目的鲜血,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还来不及叫喊,俯下身低头一看,却发现那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口鼻流血的死状极惨之人,竟然是我自己。
大梦一场,我浑身冷汗,瞬间惊醒。
醒来后,我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借着微弱的灯光,打开了房间的灯。
窗外很安静,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了,可是还有人像我这般,失眠后翻来覆去,打算让自己继续清醒着。
我打开日记本,想起一串数字和文字,沉重地叹了口气,继续写了下去。
我叫夏语冰,是一名高中刚毕业的准大学生。高考后没几天,我的两个同学接连死亡,虽然凶手各有其人,但有一人目前已经逃脱了警方的追捕,如今不知所踪。
第一名死者死后,凶手给剩下的五个人留下了恐吓信,上面写着的数字是“1462”,文字是“许你一世玫瑰花的葬礼。”
我思考了很久,一无所获,找不到任何联系。余晓施死后,凶手还在畏罪潜逃中。而就在昨晚,那活着的剩下四个同学,居然又收到了来自“凶手”的,恐吓信。
一模一样的纯白色A4纸,纸的正中央,依旧留下了一串数字,和一句话。
“1725”
“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
我知道这是仓央嘉措的一句情诗。
原句是:“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因为字是被打印出来的,所以根本无法通过字迹去作对比。只是这句话,真的是正在躲避追捕的金川留下的吗?
据他们所说,收到这张纸的时候,他们所处的情况各异。
许婷婷是在自己家的家门口捡到这张纸,薛亮说是在网吧打游戏,去个厕所的功夫,回来时自己的桌上就有了这张纸。
白一山是恰好回别墅那边,在别墅的门口捡到这张纸,而陈漫是在女厕所无意间看到的。
让人无语的是,竟然没有一个监控头拍到凶手放纸时的画面,看来凶手早就对摄像头提前动了手脚。
一宿无眠,闭眼之间,一个模糊的身影靠近后,又消失不见。
依稀之间,我只听得到模糊的对话,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怎么样了?”
“心率正常,应该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好,谢谢医生。”
医生?我这是又来了医院?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醒来之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是环境却陌生得让人心生寒意。
刚刚那两个说话的人早就不见了,我瑟缩着身子爬下床,看着自己穿着的宽松的病服,慢吞吞地挪动到门口,一把扭开了门。
刹那间,刺眼的光差点闪的我的眼睛睁不开。等我好不容易适应了环境,却看着不远处有个胡子茬啦的男人,手里正拿着把菜刀朝我的方向跑过来。
“我靠!”
我心里暗骂一句,本想回到房间锁上门,谁知道用劲过大,那门居然连锁都锁不上了。情急之下,我硬着头皮冲出房间,那个疯了一样的男人瞧见我,立马操着那把刀子朝我步步紧逼。
还在外面悠闲散着步的人,也是和我一样穿着病服,此刻也和我一样被吓得四处乱窜。尖叫声此起彼伏,我本以为甩开了那个疯子,谁知道刚拐一个弯,就发现那个疯子出现在我的不远处的前面。
他似是对这里十分熟悉,直接绕了小道跑到我面前,嘴角挂着奸邪至极的让人森然的笑。我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不好,扭头就跑。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记得我刚刚还在写日记,然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怎么忽然间,我人就跑这里来了?
我一边跑一边检查全身,都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我根本都没受伤,为什么会被送来医院?匪夷所思之下,我忽然撞到了人。
我望着那人被擦得油光闪闪的皮鞋,缓缓往上看,紧接着是病服裤子,然后,一把菜刀被握在那人的手上!
看到那把刀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就跑,谁知道头发竟然被他一把抓住,直接让我跑也跑不了。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一个往回拉,我就被牢牢困在他的怀中。他从我的后背抱住了我,双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臂,还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这人是谁啊,我哪里得罪他了?我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子离我的脖颈越来越近,紧接着,我闭上了眼睛,干脆直接面对死亡了。
没有一个人救我,没有一个人帮我,我已经不再奢求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现在,连自己也靠不住了!
三十厘米......
二十厘米......
十厘米......
刀尖只离我的脖颈,只差一丝丝的距离。我被吓得六神无主,眼泪早已“唰唰”地往下流,不敢颤抖。
“好了,现在轮到你追我了。”
谁知道,那个男人忽然间将我给松开了,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朝我轻轻一笑,居然把菜刀递给了我。
我追你个青青大草原,可把老娘吓死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我想都没想就直接从他手里夺过那把刀,一脸贼笑。
叫你吓老娘,老娘现在要追着你满大街跑,“剁死”你这个天杀的!
“转过去,我允许你先跑十米。”
语音刚落,那个男人竟然拔腿就跑,我猖狂地“啊”了一声,刚追上去没几步,谁知道中途忽然冒出两个警察,直接将我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他们出示完警官证,立马扯着我就要走。
“等等!我犯了什么事了?”我心想我还要追人呢,别拦着我,我要好好收拾那个孙子。
谁知道那个警官居然一脸严肃,他俩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带着我走向一个陌生的地方。
走到那间房门前,其中一个警察推开门,随后,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刚刚拿着刀追我的男人。地上鲜血直淌,而他此时正躺在地板上,脖颈一处看不清深度的刀痕,显然是被人抹了脖子失血过多,已经没气了。
我去,如果他已经死了,那刚刚那个追着我的人是谁?
不好!现在刀在我的手上,我这是被人嫁祸了,替别人背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