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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把星光的纽扣一粒一粒扣齐。
冷风中,有人把荒原上的小路一根根折断,塞进炉膛里,温暖着这个浪游之夜。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我没有方向,闪烁的霓虹灯在眼前不停的跳动,那宽阔的马路,明亮的路灯,一直伸向远方,却不能给我指明方向。踏上天津的土地,在这样一个明快活跃的新兴城市里,我是个孤独的过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那么执着的决定来到这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充满恨意的城市。难道就是因为洋在这里吗?这样一个原因我想足够了。当自己坐上北上的列车的时候,伤悲就一直蔓延,一个人蜷缩在座位的角落里,拿着电话与那个陌生的号码交流着文字的信息,然后叫心痛把自己彻底击败。
“我坐9点56的火车去天津,大概下午5点多到。有时间你能去接我吗?”
“啊?!你来天津干吗呀?我晚上要上班。”
“我想见见你,顺便把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还给你。”
“可是我不想见你呀,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就算分开了,连朋友都没的做了吗?再说我也坐上车了呀,难道你叫我跳下去吗?”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见你。做不做朋友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你跳不跳和我没有关系。”
“你是洋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我曾经和现在一直深爱着的洋,你是谁?”
“我就是我,我变成什么样子了?人总要变的。你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呢?我已经不爱你了。”
“可是我还爱着你!你觉得我们分开的理由合适吗?难道你给我的答案就是你简单的一句你已经不爱了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你怎么变的这么绝情?我们先不说这些,我到天津你能接我吗?”
“我晚上有工作要上班,脱不开身。你来天津还有什么意义呢?”
“有什么意义?你说呢?我想和你好好谈谈。给我个挽回的机会好吗?”
“已经不可能了,我们结束了。我有了男朋友了。”
“啊!那叫我认识认识你的新朋友也好呀。他是做什么的呀?”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能叫没有关系呢,他对你很好吧?要不然怎么会把你从我的身边给抢走呢。你们现在过的也很好吧?”
“我说了这个和你没有关系。你也没必要多问!”
“你是洋吗?你是谁?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呀?你知道看你回的短信会给我带来多大的伤吗?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
“我说了,我就是我。你还怀疑什么?人总会变的。”
“可你变的也他妈的太不是个样子了吧?以前那个温纯的你那去了?”
“以前是以前,都过去了,我不想提了。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这些你已经无权干涉了。”
“好!你狠。你厉害。我们不说这些,你觉得你做的对就好。我算个什么东西啊!”
“这没什么对与错。我还是我。”
“洋,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叫我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叫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来天津,会去这个注定要给自己伤悲的城市。但我知道我还爱你,而此行我不管发生什么,我只想站在你面前对你说:我爱你!”
“你说这些是想打动我吗?现在还有什么用呢?我已经不爱了。”
“你……你……你要把我逼疯了!”
我真想声嘶力竭的呐喊出来,可是泪水早已经浸湿了衣领。在这个轰轰行驶的列车上,我没有勇气去那么做。可以的只是尽力的抱紧自己,蜷缩着,蜷缩着,趴在座位中间的小桌子上,眼睛望着车窗,任凭眼泪肆虐的流淌。我知道自己真的被那个曾经深爱的女孩给伤了,伤的可以听见心碎的声音。现在是恨。
“我会杀了你,在我见到你的时候,然后我在死在你的身边,今生不能得到的让我们来世再续前缘。”
“你想做什么?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是说我想杀了你。”
“好,那你来吧。看谁杀了谁。”
“你太他妈的过分了吧?”
“你最好别这么说,谁TMD过分了?”
“行,我不说了。我们都冷静下一下好吧。等我到了我给你发短信。”
“好,可我不一定能接你。”
“没什么,我去找你。”
“你知道我在哪?”
“不知道,我可以走遍这个城市。”
“那你厉害。”
我没有再回信息,因为有个可怕的念头已经在脑海里酝酿着,叫我失去了理智,我想当我见到洋的时候一定会杀了她,然后再死在她的身边。今生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一切的一切我宁愿都带到坟墓里去,永远的埋藏。多么可怕的念头呀,在这个北上的列车里,在这个2005年的第一天,在这个新年伊始的时候,我就这么义无返顾的决定,用自己的生命做筹码去挽回曾经美好的爱情。
呵呵,元旦?元旦是个什么节日啊?这个元旦就在这列车上晃荡过去了啊?泪水在微笑的嘴角上凝结,咸咸的苦涩滋味。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城市的眼睛还没有闪亮,黄昏的斜阳拉长了高楼的背影。踏上天津的土地,也许自己已经被邪恶的魔鬼俘虏了灵魂,脚步刚接触到这片土地的时候,忽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脚下一软险些把自己摔倒,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脑袋里更是乱如麻线的思绪。我找不到方向,不光是因为到了一个新的城市,不知道该去那里安身,该往那个方向走,不知道这里的每个街道通向什么地方,不知道何去何从,但是我知道我要找到洋,然后杀了她,再死在她的身边。这个念头可能有点偏激,但支撑着我的或许正是这个偏激而不成熟的念头,今生不可以的事情,那就期待来世,所以让来世迅速的到来吧!
“洋,我到天津了,这里好象是天津北站,我去那里找你?”站在火车站出站口外的小广场上我给洋发完短信,开始四处打量着这个城市。
“啊?你真的来了啊?我一会就上班了,明天你再来找我吧。”洋给我回复了这样的一条短信。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我现在就在天津北站外的小广场上,你下班就不能见我吗?”我不敢多想任何事情,因为什么事情到现在我都会被想的很糟糕,在这个最伤心的时候,生活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我开始往前面走,随便选择了一条路,没有想它的方向,只是希望自己能快一点融到这个城市里,快点摆脱这个地方。
“我一会要回家,不能去接你。明天再说吧。”洋发来消息。
“呵呵,回家是很重要,那也不顺路到我这里来下吗?还是你在逃避呢?”我有种预感,觉得洋真的变了,变的开始令人恐怖。
“我有些事情要出去忙一下,明天再见吧。这不是我的电话,我还给别人了。明天我联系你。”
“呵呵,你的电话呢?你不是说要回家吗?是不是他来接你下班了呀?那你忙吧。”一边打着这些文字,一边傻傻的笑着往前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痛,也很累。
“是啊,他来接我下班。”
很简单的一句话,虽然有预感,但绝不愿意这些猜想从洋的口中得到证实,可事实上却从这简单的字里行间得到了答案。撕心般的疼痛开始蔓延,致使我已经无力去行走,慢慢的扶住身边的路灯杆,一点一点的蹲下,泪水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流。“谁可以给我些力量?谁可以给我一些勇气?谁可以给我一个肩膀让我感觉安全?谁可以告诉我方向?”我又能去问谁呢。
夜勇敢的蚕食着光明。我在四处打听着洋的下落,给很多朋友发信息问他们是否知道洋在那里上班。然后焦急的期待。后来她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她在北方网点上班。在白堤路上。
我道了谢谢。知道了洋上班的地方,就开始打听白堤路怎么走,离现在自己的位置有多远。听着天津人那一口的地方话,我知道自己是个外乡人,索性就打个车直接去那个北方网点。
出租车在曲折的马路上行驶了20多分钟的样子,路边建筑上的霓虹灯装点着这个中西文明结合的城市,显示着这个城市夜的奢华和诱惑,灯红酒绿的地方,我不想自己是个”冻死骨”。出租车到了一个好象小区的街道里,对面楼上有一个大大的广告牌:北方网点。
网吧门前有很多的自行车,门脸也算气派,应该是个有点规模的网吧。我没有管这些,进了北方网点,到前台问了下那前台的工作人员;”洋在这里吗?”
“哦?你找她?她下班了。”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