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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公府就在远处的古道边,门前落叶铺地,秋风萧瑟,卷起成一阵微微叶浪,显然是许久未打扫。司命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焦躁不安,拔腿跑进地公府,地上落叶被踏得窣窣作响。
推开失修已久的大门,吱呀一声,地公府里只有零星小吏在埋头办公,听到门外的动静不由转头顾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司命身着上仙装束,冰蚕丝白袍,暗针鹤纹在袍身隐隐泛光,鬓发束在冠中,一丝不苟,俊俏凌然,观之不禁让人肃然起敬。俩小吏不知所措,对看一眼,九天之上的仙君竟然到访这偏远公府,难不成突击检查?如此一想,吓坏了俩小吏,忙不迭起身行礼:“不知上仙驾到,有失远迎,请多多恕罪!”
司命平时风风火火,脑子总拦不住脾气往外冲,口无遮拦,可现在纵使他心中波涛翻涌,万马奔腾,面色也沉如静水:“你们的地公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人?”
司命不打不骂,一语却直击要害,堂堂望京地公府怎能只有两个小吏办事,一府之主和其他人都不知去向。俩小吏吓得直哆嗦,以为久违的突击检查被他俩遇到了,衣袍腋下已渗出汗印,吞吞吐吐道:“冯地公他,他,他去如厕了……”
司命拧紧眉心,冯地公?他要问的是阿泥,不出所料地公府一定发生大事,阿泥没有和他说,想必凶多吉少。
“阿泥去哪了?”司命话不多说,气势汹汹。
“阿泥……哦,您是问泥地公?”其中的一个小吏答道:“他失踪好久了,地公府无人管理,就由冯地公接任了。”
“失踪?你说他失踪了?”司命早已做好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消息还是差点晕倒。阿泥是他在三界里难得的知己好友,他失踪比自己丢了颗心还要难受:“我问你,这个冯地公是什么来头?”
司命在天界混迹多年,不能说圆滑老道也算个经验丰富天官,他隐约察觉出一丝蹊跷,若要查出阿泥失踪的原因,那么既得利益者最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另一个小吏唯唯诺诺道:“我们只知他是新来的地公,其他一概不知。”
“阿泥失踪,你们难道都不找一下吗!”司命呵斥道,声音竟比和阎王爷吵架的声音都大,震得整个地公府都在颤抖,可儿躲在柱子后都不禁捂了捂耳朵。
“我,我们也找过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啊,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小吏们战栗惶恐道。
“你说凭空消失?就连地府都没有他的魂魄吗?!”司命的声音比往日更要震慑几分,如暴风雨来临前的电闪雷鸣。
小吏哆嗦道:“地府也找遍了,没有半点踪迹,有同僚看见泥地公去了望京天香楼,之后就再无线索了。”
“那位同僚呢?”
两小吏又一次面露难色:“……死了。”
司命猜测十有八九杀人灭口,继续问道:“他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