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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暧昧,如果换做旁人看来,定然会觉得氛围旖旎香艳。
殷寒咫的手轻抚过颜姝宁的侧脸,像是在端详一件绝美的作品,但是颜姝宁只觉得身体本能的毛骨悚然。
“如此好看的一张皮囊,王妃可要好好爱惜了。”殷寒咫“温情”的望着颜姝宁,“若是不小心划个口子,本王自是心疼的。”
颜姝宁在心里冷笑。
你心疼个屁。
若是真的在意她,大火都快烧了整个璟王府了也没见这狗官出面。
“多谢殿下垂爱。”颜姝宁不动声色的起身,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马车在官道上轰轰隆隆的行驶,殷寒咫淡笑了一声,没再多言。
车子很快进了宫闱。
颜姝宁从车帘的缝隙向外看去,皇宫的梅花开的正好,前日的雪落在上面还未化尽,平添了几分意境。
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宫,只不过这次的身份和心态皆不相同。
不时,马车在一处宫门停下。
两名宫人搬了车凳过来,恭敬的等在外面,但是车内的殷寒咫却没有动作。
颜姝宁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疑惑的挑了挑眉。
却不曾想殷寒咫忽然偏头看过来,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男人戏谑的勾了勾唇,“王妃这样看我作甚?”
颜姝宁笑了一声,熟练的接了一句,“自然是被殿下的英姿拜服。”
殷寒咫脸上的笑意更深。
如果不是从秋晨阁的暗卫那里知道颜姝宁评价他的那句狗官,估计他就相信了她说的鬼话。
有意思。
殷寒咫起身,不紧不慢的从车上下来。
就在众人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就见这位平时乖戾无常的璟王殿下突然朝着马车的方向伸了一下手。
下一秒,从马车里伸出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握在了他的掌心。
众人顺着看去。
只见一个容貌绝色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下来,身上的红衣和周围的梅花衬在一起,衬得格外妖艳。
“宁儿的手有些凉。”殷寒咫淡淡的开口,拢着颜姝宁的手指,一边吩咐,“取个手炉过来。”
一旁的宫人极有眼色的拿了手炉回来。
殷寒咫把暖炉放在颜姝宁的掌心,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拿着,不要冷着手。”
颜姝宁也很配合,看着殷寒咫的目光带着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劳夫君挂怀了。”
她接戏的速度之快,就连殷寒咫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两人并肩走向宫内,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人眷侣。
只不过,到了一处无人的宫道,颜姝宁立马松开了拉着她的手,脸上的柔情蜜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狗男人就是成心的,给她的火炉烧的烫。
颜姝宁翻开掌心,已然有了一片红痕。
殷寒咫看起来倒是无辜,“宁儿怎么松手了?”
颜姝宁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暖炉丢给他,“殿下还是自己暖着吧,毕竟您身娇肉贵,怕您冷着。”
殷寒咫心情很好的笑了一声,颜姝宁越发觉得这人有病。
......
当今圣上就是之前的大皇子,从小苦读诗书,心中自有一番鸿鹄之志。
只不过因为大皇子的生母身份卑贱,他为人又低调谦逊,所以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会是他登上了大统。
颜姝宁跟着殷寒咫进去,入目便看见了如今的皇帝,景萧。
亓晚前世见过他几面,当时对他的印象都是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如今,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帝王的气质。
“臣参见陛下。”
“妾身拜见陛下。”
景萧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量了一下,笑道,“皇叔和婶婶不必多礼,快起来坐吧。”
颜姝宁自然知道帝王之礼都是口蜜腹剑的背刺,只不过她看着面前的人,倒是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圆滑,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就让他变了这么多。
颜姝宁和殷寒咫坐在旁边的席位上。
手里被塞了一个热的东西,颜姝宁低头看,竟然是刚刚的那个手炉。
“温度正好。”殷寒咫淡淡的说了一声。
颜姝宁眸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景萧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笑道,“先前还听说皇叔和皇婶感情不和,今日得见,想来肯定是空穴来风了。”
试探的意思太过明显,颜姝宁淡笑一声,伸手挽上殷寒咫的臂弯,“外界的谣言自是不可信,妾身和殿下感情甚笃,怎会不和?”
圆滑,滴水不漏。
景萧笑了一声,杯子掩着唇边的笑意,“不过我怎么听说,前几日王府失火,差点让皇婶丧命?可是真的?”
颜姝宁看了殷寒咫一眼,心想,这皇室关系真是有意思,皇帝处处试探,答错一个,可能就坐实了殷寒咫狼子野心的事实。
颜姝宁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笑道,“哪里有外界所传那么严重,不过是妾身怕黑,晚上的时候喜多点上几根蜡烛,不小心失了火,不过还好有殿下在身边,才得以相安无事。”
故事编的她差点都相信了,璟王如果有那么好心,也不会任大火烧了整个秋晨阁。
景萧微不可察的松了松眉头,关切道,“此等事情切不可再发生了,皇叔和婶婶也要多加当心。”
......
临走之时,景萧又让人从太医院取了不少滋补的名药过来,还吩咐了内务府重修璟王府,赏赐不少的金银作为安抚,在外人看来,每一件都是无尽的恩宠。
回程的马车上。
颜姝宁盯着满车的金银财宝,淡淡的勾了勾唇,“真是有意思。”
皇族争斗果然比她想象的有趣多了。
到处都是虎豹豺狼,但凡有一个人人暴露一根脆弱的血管,其他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撕咬上去,分而食之。
颜姝宁偏头看向殷寒咫,见他居然还有心思悠闲的看书,脸上一点焦急的神色都没有,好像皇帝的猜忌对他来说就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颜姝宁突然很好奇,这场赌局最终会花落谁家。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的落在马车的围畔上。
颜姝宁用手接了一片雪花,落在掌心的一瞬间就化成了水。
她笑了一声,伸手关了窗,眸中带着戏谑,“殿下,我忽然......有点儿后悔站在你这边了。”
殷寒咫偏头看了她一眼。
颜姝宁托着下巴,手指轻点,“你说,陛下提防你的意思这么明显,万一哪天你死了,我岂不是也要跟着倒大霉?怎么算......好像都是我吃亏。”
若是璟王真的没斗过皇帝,估计她还要被发配替他守皇陵。
颜姝宁可不想有朝一日回到地府的时候还和他打照面。
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十分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