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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时,天上的乌云压的极低,司徒羽从偏房里出来,雨帘已经从天上落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打在油纸伞上。
珠儿为司徒羽披上了一件披风,“天凉,娘娘小心着凉了。”
司徒羽勾了勾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望着屋外的雨色,眉眼间露出一分忧虑,“我听说今日边境传来了军报,情况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宁儿那边情况如何了。”
“娘娘不必担心。”珠儿安慰道,“军营既然传了军报过来,王妃娘娘定然不会出事的。”
“希望如此。”司徒羽叹了口气,静静的望着廊下的雨帘。
夜色一点点暗下来,珠儿道,“娘娘回房吧,这几日娘娘一直睡不好,我在内室燃了安神香,晚上天凉,娘娘小心着些身子。”
室内放了热水,珠儿服侍着司徒羽沐浴完,仔细的给她绞着头发。
殿外的雨越发的大,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夜色中越发的清晰。
“雨下大了。”司徒羽淡淡的说了一声,也是在这个时候,大雨之中传来一阵不明显的脚步声。
“陛下到!”门外通传的太监吆喝了一声,司徒羽顿了一下,从旁拿过披风来披在身上,起身迎了出去。
门外,司徒羽静静的看着雨幕中走近的人,眼神微微的顿住。
景宸今日少见的穿了一身月白的衣衫,一把青色的油纸伞,就恍若当年一般。
“拜见.......”司徒羽刚俯身想要行礼,便被一只手托了起来,景宸径直掠过她进了内室,只留下司徒羽顿在了原地。
“娘娘......”珠儿小心的提醒了一句,待司徒羽跟着进去,便挥手谴了下面的人,只留下两人在殿中。
景宸坐在案前,伸手拿过茶壶,却发现里面并没有茶水。
“陛下息怒。”司徒羽静静的坐在他对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许久未饮茶,已经让人备了茶水过来。”
景宸淡淡的皱了皱眉,“我记得你平日里最爱饮茶。”
司徒羽是个茶痴,从前何时见她,都未见她的茶壶空过。
司徒羽愣了一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近日晚间休息不好,太医交代了不可多饮。”
珠儿在门外敲了敲门,端了热茶进来。
司徒羽给景萧倒了杯茶,刚放了一个杯子在自己面前,一只手便轻轻揽在了上面,从她手里接了过去,“既然太医嘱咐,那便罢了。”
司徒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自上次一见,已经两月有余,从前她总觉得时间过的慢,可是这次这么长时间未见,她却发现自己心中并未有多少波澜。
原来时间久了,恩情仇怨便也会渐渐的淡去,从前在意的,到了如今,便也不过如此。
司徒羽淡淡的笑了一声,眸中并未有多少情绪,但是却让对面的景萧有一瞬间的怔愣。
好似已经有许久未见她这样笑过了,记忆力,上次见她笑,还是他于暗处窥见的匆匆一瞥。
景萧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函,司徒羽的目光落在上面,眸光明显亮了一瞬。景萧眉头皱的更深,淡淡的将那封信函推到了她面前。
司徒羽有些着急的将那信封拆开,看着颜姝宁在信函中描述此次战士的凶险,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
颜姝宁在信中写道,“伊浔计策阴险,好在越死求生,不必挂心,待军师凯旋,必有得聚一日,勿要牵念。”
司徒羽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看向对面之人,说道,“我听闻边境战事凶险,求助京都,不知陛下打算何时派兵前去。”
“皇后很担心?”景萧脸色微冷,说出的话带着冷意,“自古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如此忧心,莫不是璟王妃在信函中亦求助了皇后?”
虽说景萧和她感情不如从前,但是却从未如同现下一般怀疑过她,司徒羽静静的看着他,将手中的信函递了过去,“若是陛下疑心,可以亲自查验。”
景萧对此并无兴趣,看着司徒羽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寒,“皇后应该知道,我与璟王之间必有一争,若是到了那一日,皇后会站在谁那边,是朕,还是璟王妃?”
司徒羽眸光闪动,偏过头去,“后宫不得干政,陛下还是去问别人为好。”
下一刻,下巴被猛的捏了回来,景萧眸中压抑的阴冷让她不寒而栗,“看着我!”景萧手中用了实打实的力气,捏的司徒羽的下巴生疼,“朕问你会帮着谁?”
司徒羽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眸子含着淡淡的忧伤。
“为何要这样看着我?”景萧轻轻的皱了皱眉,司徒羽从来没有拿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带着陌生,带着抗拒,带着嫌恶。
人人都可以这样看着他,但是司徒羽不可以。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应该是带着欣喜,带着爱慕,带着理解,带着温柔,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冷漠又凄清,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
司徒羽倔强的盯着他,牙齿死死的咬着唇角,“陛下何苦为难我,明明知道从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朕想要的是什么......”景萧一点点靠近,炙热的呼吸扑洒在司徒羽颈间,轻轻埋在她脖颈间嗅了嗅,熟悉的,好闻的气息,就像当初那个遍地落花的桃林,那人送他的那一方巾帕上的气味,景萧感觉到身下之人淡淡的顿了一下,像达到目的般勾了勾唇,“从前你最了解朕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为何到了今日,却偏偏要站在朕的对立面?”
这句话带着些委屈的语气,蛊惑的在司徒羽耳边响起,带着深深的不解。
司徒羽心里弥散起一阵说不出口的苦涩。
论起从前,总是那么美好。
可是为何偏偏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境地。
那些美好散在回忆里,便只剩下一盘握不住的散沙,从指缝中一点一点滑过,永远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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