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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颜府中出来,颜姝宁淡淡的呼了一口气,脸色平淡的上了马车。
颜元祁伫立在溪边,愣愣的看着荡漾的溪水,一波波冲击着岸边的青蒲。
耳边回荡着颜姝宁走时撂下的话。
“我娘亲真的爱过你,可是最终还是辜负了一腔真心,不过她看的明白,死前已经对你没了期望。”
颜元祁浑身一震。
“也许她早就对你失望了,不过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颜姝宁嗤了一声,“所以人去楼空,死了就是死了,我相信九泉之下娘亲也不想看见你,平白脏了她的轮回路,所以父亲你最好还是好好活着,切不要去扰了她的清静。”
颜姝宁拂袖而去,走了几步,脚步停了下来,“至于我,您在我儿时便没有给过我的温情,到了如今,我也更不稀罕,你我之间的父女之情到此便罢了,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
颜元祁捂住脸,是他自作自受,作孽太多,所以今生亲缘淡薄,注定了要孤独终老。
都是命.....
京城连日的阴雨下了好几日,整日湿哒哒的,没有一个好天气。
翌日一早儿,殷寒咫下了早朝回来,同颜姝宁一同用早膳,“我记得过几日便是朔月反噬,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颜姝宁喝了一口粥,“还未,朔月反噬之前不会有何征兆,殿下为何如此紧张?”
殷寒咫皱了皱眉,“从边境回来,每当朔月之期,你身上的反噬便有不可控之兆,从前还未如此严重,为何近日会加重?”
颜姝宁无奈的笑了一声,“朔月反噬与我本身息息相关,并非一成不变,时而增强时而减退,并非大事,殿下别紧张。”
可是有关她的一切,殷寒咫便不会不紧张,“若是有何异常,不要瞒着。”
颜姝宁知道他的担心,从桌案边握住他的手,“放心吧,定然不会瞒着你。”
此时应眠正巧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人正在用膳,行礼道,“殿下,二小姐那边今早传来消息。”
“可是她生产了?”颜姝宁不急不躁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娘娘想的不错,二小姐那边今早传消息过来,说二小姐诞下了一名女婴,母子平安,但是据接生的产婆说,二小姐见到是个女婴,表现的并不满意,一眼都未见到孩子便让人带了下去,还哭闹着说自己的命不好。”
“她自然是要哭闹一番的。”颜姝宁嗤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粥,用巾帕擦着手,“毕竟若她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儿,到底是皇家血脉,哪怕景宸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陛下也不会让这孩子在外自生自灭,她也能跟着有依靠。”
“可她偏偏生的是个女孩儿,自然觉得没什么指望,可不是要大哭大闹一场吗?”
“那如今这情形......”应眠问道,“可要找人将那孩子接出来?”
颜姝宁思虑了片刻,“接出来吧,毕竟稚子无辜,若是跟着颜函雨,这孩子的命怕是也保不住。”
应眠点了点头,“那二小姐那边该如何处置?”
“她啊......”颜姝宁勾唇,看向殷寒咫,“既然她想攀龙附凤,那我这个做长姐的,自然要成全她。”
......
二皇子府。
景宸败后,王府一并遭了查抄,空荡荡的王府外只有两个士兵看守着,不过有没有人在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毕竟是罪臣之府,多少人都避之不及。
颜姝宁前几日让人将府中腾出来,匀给颜函雨暂时住着,不过府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跟着的侍女在一旁看顾着。
颜姝宁到的时候,屋内刚生产完的血腥气还未散,颜姝宁对这气息十分的敏感,皱眉捂住了鼻子。
屋内传来女人的哭声,细小虚弱,若是晚上到了这里,怕是要以为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颜函雨倚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愤愤的将手中巴掌大小的一件蓝色的小衫剪了个稀碎,一边剪一边哀哭,“为什么偏偏是个女孩儿呢,为什么就是个没用的女孩儿!”
砰的一声,手中的剪刀从她手中飞了出去,咚的落在了颜姝宁的脚边。
旁边的侍女看到颜姝宁的脸,急忙跪了下来,倒是颜函雨,在看到颜姝宁的那一刻,眼中便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可惜她刚生产完,刚从床上起身便翻身跌了下来,整个人靠在床沿,眼中的怒火马上就能喷涌而出,“都怪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放肆!”云溪冷眼看着面前狼狈的女人,“见到娘娘不仅不行礼,还出言不逊,青时,掌嘴!”
青时上前,干脆利落的给了颜函雨两巴掌,直打的她毫无招架之力。
从前在颜府的时候,颜函雨没有少针对自家小姐,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她从未觉得原来打人的感觉会这么痛快。
颜姝宁摆了摆手,青时才停了手。颜函雨嘴角溢出血迹,死死的盯着颜姝宁。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颜姝宁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却觉得有趣极了,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就像一把随时会砍下来的刀,让颜函雨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不过再躲也不可能躲到哪里去。
颜姝宁俯身蹲下来,饶有兴趣的捏住她的脸,和她有几分相像的面容,此刻却肿起几个巴掌印。
“真是可惜了。”颜姝宁道,“如此花容月貌,可为何偏偏藏了一颗恶毒的心肠,便是脸这脸,也让人觉得脏。”
颜姝宁松开手,语气里却没有任何可惜的意思,“我给过你机会,不过你自己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如今的结果不过是你应该承担的代价。”
“如果不是因为你!”颜函雨狠声道,“我也不会受尽白眼嫁给二皇子,我母亲更不会疯,都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大婚当日所受的屈辱,母亲如今还待在疯人院中,而她也受尽了指责,哪怕嫁给了二皇子,可是也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执迷不悟,永远体会不到自己的错误给别人带来的伤害,只关注自己是否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自私又贪婪,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没有止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