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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夏木秀庆祝完生日后,杜止谦就带着韩佳之回家了。
韩佳之坐在车上,满脸不高兴地靠着车窗,眼睛望着车外,丝毫不想理会杜止谦。
“你还在长身体,太晚睡觉不好。”杜止谦像个苦口婆心的长辈一般,劝说着韩佳之。
韩佳之却很是厌烦杜止谦这副模样,他是她的男朋友,又不是她爸,更何况她爸郑众都没有这样管过她。
谈恋爱不是为了开心吗?怎么变成了多个人管教束缚自己了?
韩佳之反唇相讥道:“反正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觉得不好。那你呢?你觉得你自己好不好?”
杜止谦欲言又止,无意中,他又被这丫头撩拨了一把。不过说是撩拨,却又不是很准确。更多的,是在和自己呛声。
杜止谦没有再说话,而韩佳之则在一旁赌气,想着刚才还没喝完的那瓶酒。
到家后,韩佳之随意将自己脚上的鞋子甩在一边,然后光着脚丫走回自己的房间。
杜止谦一边收拾着鞋子,一边对韩佳之说:“把鞋子穿上,地凉。”
回应杜止谦的,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杜止谦把鞋子收拾好了之后,又弄了一杯柠檬蜂蜜水,他端着水杯,敲响了韩佳之的房门,说:“佳之,你刚才喝了酒,先喝杯蜂蜜水再睡觉。”
房间里的韩佳之决绝地说:“不喝。”
杜止谦耐心地又敲了敲韩佳之的房门。
韩佳之极其不耐烦地说:“你烦死了,我说了不喝就是不喝!我韩佳之就算死在里面也跟你没关系,别想着我会打开这扇门!”
杜止谦态度包容,语气关切地说:“那你早点休息,我把水放在桌子上了,晚上渴了可以出来喝点。”
房间里没再传出任何动静。
杜止谦把水杯盖好盖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关上灯后,他也去睡了。
早早躺在床上的韩佳之,却久久不能入睡。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是因为……她肚子疼得厉害。
韩佳之在床上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疼得额头冒出一粒粒小小的汗珠。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咬着牙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不是第一次肚子疼了,每次都是这样熬过去的,但是这一次,疼得比以往厉害。疼得她觉得,就算她下一秒晕死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实在是难受得厉害,她不得不去求助杜止谦。
韩佳之从床上爬起来,艰难地扶着墙,走到了房门,手刚碰到把手,她突然停住了动作。
——我韩佳之就算死在里面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别想着我会打开这扇门!
就这样出去的话,她韩佳之多打脸啊!
‘不行,不能这样出去,我就算疼死在房间里,活活痛死在床上,也绝对不会去求助杜止谦的!要不然多丢人!’韩佳之重新回到床上。
她试图用深呼吸来让自己平静下来,也试着让自己的肚子安分一点。
可是这样的方法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她无法改变自己的肚子,正在遭受着巨大疼痛的现实。
而且她发现,这种疼痛还在愈演愈烈!
她重新在床上打滚,变换着各种姿势,好让自己减少疼痛。可是她无论用任何方法,任何姿势,都无法使自己从疼痛中脱离开来。
现在,她只有两条路:
第一,就这样疼死在床上。第二,去求助杜止谦。
在疼痛的折磨下,韩佳之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第二种。
她再次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打开了房门,然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里,摸索着走到了杜止谦的房门前。
韩佳之虚弱地敲响了杜止谦的房门,然后又改成了用力的拍。试图弄些较大的声响,好让杜止谦快点醒来,否则她恐怕要晕倒在杜止谦的门口了。
很快,杜止谦的房间灯光亮起,紧接着听见他下床穿鞋的声音。
韩佳之手撑着门,以此来支持自己。
在杜止谦开门的那一瞬间,韩佳之也失去支撑点,犹如风吹起的柳叶似的,轻飘飘地倒在了杜止谦怀里。
“怎么了?!”杜止谦急切地问。
韩佳之疼得说不出话,嘴唇苍白得吓人,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刚捞起来似的。
杜止谦见韩佳之如此,一言不发地将她抱起,衣服也来不及换了,急匆匆地抱着韩佳之跑到车库。
将韩佳之安置在车里后,他快速驾车,一路飞奔达到了就近医院。
韩佳之意识模糊地看着明亮的医院,以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她好像听见医生在和杜止谦说着什么,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手术’这两个字。韩佳之突然有种自己将要撒手人寰之感,有些怕自己闭上眼睛后,就再也不会睁开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她的生日也快到了,她才十八岁,她不想死。
谁都怕死,就连平时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的韩佳之,也像个平常人一样,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突然间,她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眷恋。
早上七点的空气很好,朝阳冉冉升起的风景很美,天空中形状各异的云层也别有风味。铺满鹅卵石的小径,风带着花香略过身旁,熙熙攘攘的人潮从身边穿过。
更别提美轮美奂的夕阳了,还有那散发着清辉的月亮,以及繁星点点的夜空。一切都美地如梦境一般,而这一切都将要离她而去了。
她现在所看到的最后一眼,是穿着睡衣拖鞋的杜止谦,在与医生说着什么,最后她彻底的陷入昏迷。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变得格外的脆弱敏感,甚至开始悲春伤秋起来,就像小的时候……
身体发热的韩佳之躺在床上,小小的身体被裹得严严实实,可以说是密不透风,生怕一缕冷风吹进被窝里,就把这脆弱幼小的生命给带走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手上被扎了针,额头上的热毛巾格外叫人不舒服,可是她却无法将其拿开。
韩佳之那还没长开的狐狸眼,缓缓地巡视了房内一圈,却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
她那干涩嘶哑的嗓子,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妈妈呢?”
守着她的阿姨用哄小孩的语气告诉她:“等小姐好了,夫人就回来了。”
韩佳之已经不是六岁小孩了,她已经七岁了,当然不会相信这些哄小孩的话。可是心里又隐隐希望这是真的,她盼望着韩嫚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