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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道出:“我很熟悉肇林师兄的为人,他是一个心思玲珑之人,即便平日里和屠稣师兄有所嫌隙,可当他二人共处一室之时,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他又怎么会不自量力的挑衅屠稣师兄?”
“而屠稣师兄虽然身有煞气,可他的性格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肇林师兄不会挑衅屠稣师兄,那屠稣师兄又怎么会对肇林师兄痛下杀手?”
“最重要一点,若是夺剑,必定是手握剑柄,而肇林师兄则是手握剑鞘,看起来倒像是在保护焚祭剑。”
“我认为此事必有蹊跷,恐怕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那人才是杀害肇林师兄的真正的凶手!”
吴言这一番分析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函素听得是连连点头。
红玉则是双眼放光,万万没有想到,凌端一系的吴言竟然在这个关口为屠稣说话。
“一派胡言!”
凌端见函素快被吴言说动,也不顾平时的交情了,连忙反驳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百里屠稣身负煞气,就如虎兽一般,性子又怎么如你所说,说能控制就能控制?”
“况且天庸城固若金汤,谁又能大摇大摆的闯进来,而又不被发现?”
“那百里屠稣就是杀死肇林师弟的凶手。掌教真人,请速速处决这个畜生!”
“肇林之死便是前车之鉴,以免日后损伤更多的师弟!”
红玉急忙道:“掌教真人不可啊……”
凌端再次抢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屠稣屡屡违反门规,就是因为你跟大师兄的偏袒包庇,才酿成了今日的大祸,导致肇林惨死。”
“难道只有屠稣的命是命,肇林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剑灵红玉无奈,只能抬出屠稣是执剑长老门下,按照门规,要处置屠稣也要等到紫印真人出关才行。
凌端则是搬弄是非,抬出‘掌教真人要听执剑长老的话’这一点来攻击红玉。
红玉再度辩驳,却被函素真人制止住:“红玉,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不得不说,凌端刚才的话,很是诛心。
红玉走后,凌端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吴言,然后继续说道:“掌教真人,百里屠稣可是天庸城的灾星,不能再姑息了!”
函素则道:“其实红玉所说,也有几分道。紫印真人如今正在闭关当中,凌越也不在天庸城,就算我要处置百里屠稣,也应该当着他们二人的面才行。”
凌端见函素快要被说动了,又是一番扯东扯西。
最后更是扯到了谁的徒弟能随便杀人这个诛心问题。
他表示屠稣可以杀人,那我凌端是不是也能随便杀人?
函素被说动,让凌端去请紫印真人。
吴言修炼有成,察觉到扶蕖就躲在殿中,连忙大声道:“师父,我相信凶手不是屠稣师兄,还请三思啊。”
函素道:“是不是凶手都要拿证据说话,等一会执剑长老来了,咱们大家一起商议,是非黑白自有定论,屠稣若真是无辜的,我肯定不会冤枉他。”
“可若真是煞气入体而导致发狂杀了肇林,执剑长老也救不了他。”
“凌端说的对,这件事必定要给所有弟子一个交代”函素真人道。
扶蕖听了这话,心中大乱。
她连忙偷偷私放了屠稣,带着他下山。
此时红玉也在山脚,并给屠稣带来了焚祭剑。
红玉对屠稣道:“我相信你,肇林不是你杀的,因为你从来不撒谎。如果你杀了肇林,你会承认的。”
“可惜掌教真人已经被凌端说动了,无论我和凌言怎么劝说,都没用。”
“听扶蕖的话,赶紧离开天庸城,等到主人出关后,或者是凌越回来之后,我们会查清事情的真相,还你清白。到那时候,你再回来。”
“记住,这段期间内,你可一定要压制住自己内体的煞气,保住性命!”
红玉算是看着屠稣长大的,临别之际,她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听人劝吃饱饭。
在二人的劝说下,屠稣带着焚祭剑,离开了天庸城,前往芹川
“红玉姐,屠稣自幼上山,多年不曾下山,我担心他这次离开,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望着屠稣远去的背影,扶蕖有些担心。
红玉道:“不会的,屠稣他性格坚毅,品性善良,我相信他会守住自己的本心,守住焚祭的。”
“不过我这次真没想到,凌言竟然会为屠稣说话,他往常可是和凌端走的很近的。”
扶蕖点头道:“是啊,我也是很诧异。这几年爹爹很看重凌言,要不是他正在气头上,恐怕是会听凌言的劝阻呢。”
屠稣离开天庸城不久,凌越带着风情雪回到了天庸城。
大殿之中,凌端道:“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带着师弟们在天庸城附近方圆百里的范围寻找,都没有找到那个畜生,”
扶蕖紧走两步,就要张嘴反驳。
不等扶蕖开口,吴言抢着说道:“凌端师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还保留我之前的意见,屠稣师兄不是杀害肇林师兄的凶手,还请凌端师兄不要辱骂、冤枉他。”
此言一出,刚刚上山的风情雪很是惊奇的看着吴言,在她的印象中,吴言是一幅小人嘴脸,干的都是落井下石的事,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凌端冷笑一下:“证据确凿还查什么?”
“倒是你,凌言师弟,你才来天庸城三年,就开始学会包庇人了?你难道是想把百里屠稣发展成你的党羽吗?掌教真人可还在呢!”
凌端又是说了一句诛心的话。
“你!凌端师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吴言确实存有争夺掌门的心思,当然了,要是同扶蕖相比,吴言宁可不要这个掌门。
“够了!”
函素真人及时出,制止住二人的争吵。
“你们两个还在争论什么?多说这些又有何用?”
凌越道:“掌教真人,我……”
函素不给凌越说话的机会:“凌越,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把屠稣从禁地中给放了出来,这才酿成大祸,导致肇林惨死。”
“这回原本我算重重处罚他,你觉得我这么做对与否?”函素转移话题,问凌越。
凌越道:“掌教真人,以屠稣的为人,他是肯定不会杀害肇林的,肯定还有隐情……”
凌端直接打断:“还有什隐情啊?”
“若凶手不是他,他为何要逃跑呢?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是我强迫他下山的,再说了,屠稣暂时不离开天庸城,等着被你们杀吗?”扶蕖立马反驳。
函素真人见二人又要吵起来,制止道:“好了好了,都别再说了,听我说!”
“凌越我问你,紫印真人正在闭关,如果这件事交给你处置,你会怎么做?”
凌越上前,道:“掌教真人,请给我一段时间,让我调查清楚这件事,我定当秉公处理”
凌端插言道:“人都跑了没影了,你还怎么秉公处理?大师兄啊,你莫不成是想要拖延时间,好让我们再也找不到屠稣吧?”
又到了吴言刷存在感的时候,他出言打岔:“二师兄,刚刚掌教真人都说了,让大家不要多言了,你怎么又在这里多嘴?”
“再说了,大师兄一向公正无私、行事光明磊落,即便屠稣师兄是大师兄的师弟,但我相信以大师兄的为人,会给肇林师弟一个公道的。”
凌越感激的看了一眼吴言。
凌越道:“我凌越行事问心无愧,我这几年在天庸城中处理事务,可曾偏袒过谁?你既然对我这般不信任,那么屠稣之事,我凌越一力承担,杀了我吧,权当替肇林偿命”
凌越说着转身面对函素真人,然后单膝跪下。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凌越之前的品德很好,在加上耳朵软这一点是函素真人的一个缺点,经不住絮叨,他也就相信了凌越所说,又给了凌越一次机会,让凌越负责调查此事。
吴言道:“师父,大师兄身单力薄,对于这件事,弟子心中有许多想法,想帮助大师兄调查清楚,还屠稣师兄,以及自己一个清白。还请师父准许。”
函素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吴言指的是凌端所说的‘争夺掌门’之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还没想好。
良久之后,函素才道:“也罢,你素来都挺有主意和想法的,为师便让你协助凌越调查此事。”
凌端听了暗暗高兴,吴言若不在山上和他争宠,他吹函素耳边风的机会就多了。
接下来吴言和凌越、风情雪二人随着扶蕖来到关押屠稣的地方。
此时山上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四人简单商议了一番接下来的打算。
最终吴言和风情雪二人下山去寻找屠稣的踪迹,凌越则在山上处理肇林的后事。
吴言和风情雪二人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风情雪倒是对吴言产生了好奇。
风情雪用着怀疑的语气道:“我说你这个卑鄙小人这段时间怎么转了性?我听扶蕖说,你一直在为屠稣说话。莫不是真的如凌端所言,你就是为了和他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