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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家的突然出手令雷战佣兵团猝不及防,虽然之前有过来两次过节,可是谁也没想到木家下手会突然如此果断且狠毒,毫不留情。
在妖兽山脉被木家偷袭的那个六人小队,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稍轻者半个月之内都需要卧床,并且不得使用灵力。
而连夜送去翠春阁的那个小队队长,几乎是命悬一线,好在意志顽强,屏留住了一口活命气息,再加上柳春风亲自出手,才将其从鬼门关门口拉了回来。
木家下手之歹毒,令人发指。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木家的一次警告,不然这六人,必然是会全军覆没。木家的首要目标依旧是墨家,他们想以此来告诉雷战佣兵团,要么选择作壁上观,要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木家不择手段的制裁。
可墨家败了,雷战佣兵团能够独善其身?唇亡齿寒。木家想要的是遥北城的大统,他们不会允许雷战佣兵团的扎眼存在,那么墨家过后,雷战佣兵团的选择就要变成,主动臣服,或是被动吞并。
所以不想坐以待毙的话,雷战佣兵团别无选择,只能站到木家的对立面去。
看望完几人的情况,从翠春阁回到团部后,雷行紧急召集了所有在遥北城中的佣兵团成员,共谋对策。
从木仓柏的口中不难得知,木家族长,在炼化了那枚“元师印”后,应该是已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这意味着,遥北城现今的僵持格局,很可能要伴随木家族长的破境,迎来重新洗盘。
但也不得不说,木家在这场布局里准备的确实足够充分。
其实玄辰最好奇的是,那枚“元师印”,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元师印位列二品铭印,而遥北城唯一的一名铭印师,是木家的那位名叫季风的供奉,才仅是一品铭印师,炼制元师印的可能,极为渺茫。
那是遥北城之外的人?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玄辰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其中的关节所在,玄辰暂时想不通。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局势怎么演变,他都无法脱身于这场风波之中了。
因为有些人,必须死!
麻烦这种东西,永远不会一件隔着一件,给你余地喘息,总是一件一件接踵而来,死死扼住你的喉咙。
清晨,庙会那边竟然又传来了一名墨家族人,在木家管辖的庙会偷窃摊贩货物的消息。
玄辰听闻之后当即离家奔向庙会,路上不少从庙会归来的行人都在议论着此事,各有各的见解,众说纷纭,玄辰见怪不怪。
为了节省时间,玄辰拣选了一条小巷近路。只是这条偏僻的巷弄,平时几乎鲜有人使用,可当玄辰走到一半时,对面突然冲出来一个行色匆匆,脸上裹着黑布的瘦削男子。他双手环腹,像是捂着什么东西,步履慌张急促。
玄辰在和他擦肩而过之际,身形不经意地往他那边移了移,恰好撞在了他的肩头。他顿时身形踉跄,险些跌倒,环腹的双手一抖,一个破旧木盒从他怀中掉了出来。
“臭小子走路没长眼吗!”他顿时冲着玄辰破口大骂,不过却没多做停留,立马拾起木盒,恢复先前的姿态,迅速消失在了巷子尽头。
玄辰皱了皱眉,那个看似普通的破旧木盒之中,却有一股淡淡的灵力传出。
“一念,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
一念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说:“扰大爷清梦了,你小子,什么时候有了尾随的癖好?”
“只是以防万一。”
“我呢,也就看在你小子和我一样有颗热衷打抱不平的赤诚之心,不然啊,才懒得管你。诶,你上次说的乐康巷离这儿远不远?择日不如撞日,行侠仗义的事情耽搁不得。”
“下一次一定!”
“那可说好了,下次就去,你小子到时别想赖账,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玄辰有些头疼,他是真的担心一念知道真相后,会翻脸不认人。
此时的墨家与木家的庙会交界地带,已经被好事人群围的水泄不通,人墙中间的一块空地,两方人正争执不休。
“你们墨家的人偷窃之罪是证据确凿的事,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不成?”一个身着淡青色制服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说。
对面的一位黑色制服男子回应道:“放屁,什么证据确凿,全凭你们木家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要给我们定罪,你不觉得荒唐吗?”
“难不成你还要在偷窃之前大喊‘我要偷东西了’吗?片面之词!要不是我们木家多留个心眼,恐怕连片面之词都落不着你们。想用这个借口推脱,我看你才是荒唐!”淡青衣制服男子说。
“欲加罪治何患无辞,你们木家说偷就是偷了?我还说你们肆意给人扣高帽呢!”黑衣制服男子说。
“胡搅蛮缠了半天,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时间不敢承认,等到时间久了,等着主持公道的父老乡亲们看得疲乏了,纷纷散去后,到时就算是认了,也没人奈何得了你们了,真是好算计。”淡青衣制服男子说。
“放你个麻辣茴香豆屁,自己没证据就想拿周围的父老乡亲当刀枪使,简直居心不良。”黑衣制服男子不甘示弱。
“那你说你们墨家自个有庙会,那小子为什么偏偏要跑到我们木家的地界来?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才对。”淡青衣制服男子说。
“关于这一点我是赞同你的。”黑衣制服男子点点头。
淡青衣制服男子见状,当即眉眼带笑,说:“呵,既然没问题,那还不快快招认。”
“招认,什么招认?”黑衣制服男子面露疑惑状,“我是说,等我回去后呢,一定会好好教育教育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弟,去哪不好,非要跑去那种污浊之地,惹一身骚。那地是我们能去的吗?就算是前面有颗金锭子你也给我把手收的严严实实的,就不怕是裹了一层金纸的臭屎团?”
黑衣制服男子斜眼瞟了瞟身后的一个年纪稍轻的少年,“回去给我用‘羊脂皂’洗上十遍八遍的,要是洗完还能从你身上刮下来一丁点汗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周围的围观群众顿时哗然大笑,这是将木家的庙会比作是粪坑啊
那个少年赶紧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是是,大哥我一定洗,一定洗。”
淡青衣制服男子起初还未往深处想,等到听见周围的哄然笑声后,才反应过来,气的嘴唇打颤。
“偷窃我木家货物在先,辱我木家庙会在后,你们墨家如此目中无人,若是遥北城真的被你们一家独大了,还不要反了天?!”
黑衣制服男子摆了摆手,淡淡说:“墨家一家独不独大,遥北城反不反天我不知道,但要是你们木家做主,以你们这么能扣屎盆子的本事,遥北城的父老乡亲,一定会过得水深火热,我确信不疑。”
“啪啪……”一道清脆的鼓掌声从淡青衣制服男子身后传来,旋即,一个粗鬓中年男子缓缓走出。
淡青衣制服男子赶紧侧身让道,恭敬道:“大长老。”
粗鬓中年男子瞥了淡青衣制服男子一眼,冷声道:“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下去!”
淡青衣制服男子狠狠瞪了对面的黑衣男子一眼,恨不得将他拖出来千刀万剐。
黑衣制服男子见他这番凶神恶煞的模样,却是不痛不痒地白了白眼。
“闻名不如一见,墨家人,是很牙尖嘴利。”粗鬓男子说,漠然而天生圆睁的双眸,自有一副不怒自威之相。
“木森大长老,此言差矣,心中坦荡自然理正则言正,心怀不轨之人才……”
黑衣制服男子话音未落,木森突然怒声道:“我可不是来跟你扯皮的,叫墨笑出来,还是说你打算让墨烈锋亲自出面给我个交代?!”
黑衣制服男子被这么一喝斥,顿时就有些不悦了,“我们大长老不在,族长更不在,你要么就找我,要么就没得人可找。”
木森一愣,心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胆气?又瞥了眼身后的那几个自家家族的怂包,特娘的越看越来气。
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迈着与身形截然相反的轻盈步伐走了出来,笑眼咪咪,不是墨笑又会是谁。
“哈哈,小森啊,你又板着那副臭脸出来吓人呢?冲着一个晚辈呼来喝去,可会让人觉得你小家子气的。”
墨笑对着面露气恼的黑衣制服男子使了个眼色,后者言听计从地退到一旁,接着与那个淡青色制服男子以眼神交锋。
“墨笑,有机会我真要把你满口牙敲下来,仔细量量是真的有多尖!”木森说道,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
他和墨笑是宿敌,明里暗里交手从未停歇过,偏偏墨笑总是稳稳地压住了他一筹,并且每次墨笑取胜之后总喜欢嘲弄他一番,这被他一直视为心里的一个魔障,无时无刻不想着除之后快。。
就拿“小森”这个外号来说,就被生性几乎称得上刻板,极为重视“规矩”二字的木森,当做是奇耻大辱。
“这么大口气,莫非你也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