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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徐膺绪

作者:老白干不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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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岁第一百零五章徐膺绪长安城某个小巷子。

    正所谓东富西贵南贱北贫,这里就是长安城的南城,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些没有身份地位,或者官职的平民百姓。

    周立元走在记忆中的巷子中,不远处就是当年师父的家,也是自己与师兄的家。

    巷子路口的酒馆门上,一块红色的酒旗高高挂在上面,一如当年的样子,放眼望去,酒馆虽然还是以前的模样,但是老板却不是那个总爱在自己前来为师父打酒时,三言两语就调戏自己的那个寡妇,而是换成了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

    酒馆老板看到了周立元驻足在自己家酒馆前面,微笑点头示意,刚要移动脚步,将这位客人拉进酒馆,看着这位爷的穿着,自己应该会小挣一笔,那样自己儿子的束脩就有了。

    这年头卖酒也不容易,赊账的,地痞流氓收保护费的,官老爷们需要的孝敬,哪一项不是要出自这间小小的酒馆。

    周立元看着酒馆老板向着自己走来,随即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巷子中,只留下一个一位自己看错了的老板,挠了挠头,直呼遇到怪事。

    周立元没有理会酒馆老板,反而自己一个人缓缓走到当年师父的宅子前门。

    小巷子各院门前,椅子,吃剩下的食物,孩子们在白天玩耍的土堆在月色的照耀下,静静留在师父院落的门前。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门前的一棵李子树,上面的李子又大又甜,当年自己与师兄最喜欢的就是每年到了这个季节,爬到李子树上,摘下满满一筐的李子,送给街坊邻居一半,自己留一半。

    当年自己被赶出长安城的时候,好像是个冬天,自己的师兄就蹲在这间院子的门口,看着倒在雪地之中的自己,眼神冷漠又陌生,仿佛在看着一个即将冻死在街上的野狗。

    掉在地上的李子被周立元弯腰捡起,擦去上面的浮土,轻轻一咬,味道酸酸的,也甜甜的。故乡的李子甜到了周立元的心里。

    在这个无人的街道上,周立元像一个归家的游子,坐在院子门前,看着熟悉的一切,脸上的泪水缓缓流淌。

    本以为回到这里的自己心里可以找到归属感,但是周立元发现并没有这种感觉,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空虚与思念。

    长安归故里,故里有长安。

    原来自师父走的那天起,自己就剩下师兄一个亲人。

    但是那个大雪纷飞的早晨,自己被师兄一掌打出院子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自己一

    个人了。

    老国公徐天德走到国公府的时候,就看见一队军士停留在自己的家门口,一匹高头大马被人牵引着,正站在那里,好似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老人一脸的笑意,摆脱扶着自己的老管家,拄着拐杖,脚下飞快的来到那人的身边,老人颤抖的嘴唇没有能够说出话来,一生征战无数的老人老泪纵横。

    牵马的是一个年轻人,许是在北边的边境,多年的风吹日晒,年轻的皮肤不再是世家公子的柔嫩,一种黝黑出现在年轻人的脸上。

    年轻人看着走过来的父亲,急忙放下心爱的战马,走上前去,扶着自己的父亲。

    老人一把抓住二儿子的胳膊,颤抖的手抚摸着二儿子的脸庞,轻轻说了一句,“晒黑了。”

    年轻人抹去眼角的泪水,扶着父亲走向府里,“爹,还好,这边境的太阳有些喜欢我,就把我晒黑了。”

    “走,爹给你露一手。”

    跨过大门,无数的仆人纷纷停下脚步,对着多年不见的二公子与刚刚回府的老爷行礼。本就人缘极好的二公子看着熟悉的一切,点头示意。

    正门口,一位留着胡子的中年人站在那里,看着父亲与二弟,也有些激动。

    中年人对着自己的父亲行礼:“爹,您回来了。”

    老国公点点头,算是与这个大儿子见礼。

    “怎么让你二弟在外面带着,也不知道接进来。”

    徐辉祖也是无奈,明明是二弟要在那里等你,自己也是劝说多次,老二不听啊。

    老人的二儿子见到大哥一脸的委屈,开口解释道:“爹,是我要求在门前等爹回来的,不怪大哥。”

    老国公冷哼一声,不在理会大儿子,拉着刚刚回家的二儿子赶往厨房,多年不见,老国公想要好好露一手。

    二儿子当年最喜欢吃的就是他娘亲亲手做的那一道四喜丸子,可是他娘亲当年走的早,三个人儿子里,大儿子与儿子一奶同胞,老三则是一个小妾所生,但是这不影响他们三个的团结。想当年老大与人在青楼起了争执,在国子监读书的老二与刚刚到燕王府的老三纷纷带着狐朋狗友前去助阵。

    当时的太宗在朝堂之上点名说自己教子不严,罚俸一年,随即挥袖而去。而从朝堂之上回来的老国公就见到了乖乖趴在凳子上的三个儿子,等待着自己的家法。

    本应该生气的老国公将三个儿子扶起,在爱妻逝世之后,就发誓戒酒的徐天德带着三个儿子将国公府珍

    藏的酒水全都搬了出来,他们爷四个人喝了个大醉,罚俸那点钱哪里比得上哥三个团结的情谊。

    老国公将肉馅剁碎,加入白面,豆腐,不断搅拌。一旁的二儿子起锅烧油,不断让灶火烧的旺盛。

    做的很快,一盘子的四喜丸子就做了出来,两碗饭,一壶酒,一盘四喜丸子,让这个在边境征战无数的年轻人吃的有些开心,又有些心酸。

    原来父亲走路都要拐杖了。

    看着二儿子吃过一个四喜丸子,老国公慢慢拿起酒杯,这是爱妻逝世后,自己第二次喝酒,再不喝就没机会了,下一次不知道二儿子回来,自己还能不能看见他。

    “慢点吃,都是你的。”

    老人拿起一方手帕,轻轻擦拭一下二儿子的嘴角处的饭粒,动作让二儿子有些不适应,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

    在边境往往都是吃饭到一半,可能地方的骑军就到了城下,战斗就打响了,这等美食与待遇都是没有的。

    将两碗饭都吃下去之后,本名徐鹰绪的年轻人扶着父亲,一起散布在国公府里。

    “季子,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

    徐膺绪小心翼翼回答道:“爹,这次北齐又有了大动静,大肆陈兵边境,二叔派我回来请求朝廷将粮草快速运输到边境。”

    老国公嗯了一声,有些担心,“朝堂被那对杨家兄妹整的乌烟瘴气的,这粮草可能会很难。”

    年轻人倒是不以为然,“祸国殃民的东西,早晚我要亲手将他们的头斩下,不过这次回来,我可能要去一次宰相府,毕竟现在这长安城能够压杨钊一头的就只有张宰相了。”

    老国公点点头,看了一眼已经比自己高出太多的二儿子,将刚刚吩咐下人拿来额佛珠交给了他。

    “拿着,有了这个东西,那张老头就不会为难你了。”

    年轻人看着那熟悉的佛珠,刚想要拒绝,就听见父亲说道:“张老头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武将,但是近年来与国公府还算有些情谊,但是想要依靠这个,你可能连宰相府的书房都进不去。”

    “前几日,他来找爹办一件事情,虽然没有明着说,希望爹出面去为那件事情说一句话,但是爹拒绝了,现在你去他那里,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老人将佛珠交到儿子手里,“拿着吧,虽然那件事情爹要是出言制止,会被边境骂死,但是爹早晚要死,死得有点价值也还好,这样一来我们家的国公就可以代代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