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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贩牛到雅典,却听说您被关进了监狱,上天真是太不公了,让您这样的好人受牢狱之苦。”克里克说着,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克里克,你能有这样的心,我很高兴,可这是雅典的法律,我既然身为雅典公民就必须去服从它,并且热爱它。你懂吗?”
“主人,我没读过书,也不识字,但我知道一个道理,好人应该有好报,坏人才应该上绞架。”
“哎,世间的事情,并非常常如人所愿啊。”苏格拉十分感动,他没想到一个奴隶,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竟然心存如此感恩之心。
“主人,我本想买通狱卒,让您逃走,可是他们没收我的钱,就让我进来了,还说只要我能劝得动您,逃就逃了。弄得我一头雾水。”
事情果真如克里克所说,这些狱卒即使不收钱,也很同情苏格拉的遭遇,都希望这位老人能活下去。
“哈哈,看来我苏格拉人缘还不错嘛。”苏格拉打趣的说。
“既然如此,主人为何不快快逃走呢?”
“不行。”苏格拉摇了摇头,接着说,“你不知道的,我苏格拉必须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哦看完我你也快回去吧。”苏格拉说完,闭上了眼睛。
他想了想,又把眼睛睁开了,道:“克里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借了邻家一只鸡,你能不能告诉我家里人,替我还了。”
“主人,还是您自己去还吧。苏格拉必须死,可您可以不死!”
苏格拉皱了皱眉,又一次将眼睛睁开,他显然不明白克里克是什么意思。
克里克接着说道:“主人,我是个粗人,想不出什么办法救你,只能替你一死。”
苏格拉终于明白,克里克的来意。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苏格拉斩钉截铁的说。
“主人,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雅典考虑啊。”克里克说道这儿,早已泣不成声,“我这些年在各国间贩牛,发现国家间局势越来越紧张,战争可能不远了。谁人不知,主人您是雅典的智者,是雅典安全的保证,这时候您可不能出意外啊。”
“不行啊,生命之间无高低贵贱之分,不能以命还命。”苏格拉道。
“主人,能假扮成您一天,是我无上的荣耀,能以苏格拉的名义死去,我的灵魂也能得到升华。主人,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国家想想啊。”
……
人的出身能决定许多事儿,就像苏格拉出身就是贵族,而克里克是奴隶。
两人相貌相同,但结果却有天壤之别。
但人的灵魂高尚与否,却不是出身所能决定的,克里克虽出身低贱,但有一颗善良的心。
那天夜里,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个商人曾经来过。
苏格拉,于第二天中午饮毒酒身亡,一代巨星就此陨落。
小酒馆中,克里克独自一人坐在桌前饮酒。他本打算在雅典暂住几日就离开,不料突然封了城,现在想出都出不去了。
克里克招呼店家,问道:“店家,你知道这场战斗什么时候能结束吗,我这牛屯在这儿出不去,每天花不老少钱呢。”
店家苦笑,心想都什么时候了,命都不一定有,还顾忌这个,道:“哎,客官有所不知,这战斗才刚刚开始,还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哦,那您知道是谁在统领雅典军队吗?”
“听说是齐亚将军。”
“不是艾莫希斯公主吗?”
“听说战斗不利,公主受了伤,现在由齐亚将军统领全局。”
克里克听完点了点头,将酒一饮而尽,付了钱,转身离开。
走在行人稀少的马路上,克里克思考着如何能止损,“要不然将牛便宜卖了算?”他自言自语道。
打定了主意,克里克来到了齐亚将军门前,冲着门口的守卫打了个招呼,道:“军爷,我有事情找齐亚将军,不知道能不能通禀一声。”
守门的卫士见来了个相貌丑陋的老头,一身商人打扮,十分不屑,心想我家将军日理万机,整夜都不阖眼,哪里有时间见你。
“不行,齐亚将军的面儿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快闪开。”
克里克并没有被吓住,接着说:“军爷,帮帮忙吧,此事事关雅典国家大事,要是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卫士一听有关国家大事,不敢怠慢。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他不信有人敢在这个门前撒谎,谁会拿脑袋开玩笑呢。说不定他这就知道什么秘密也不好说。
卫士一路小跑,将这件事儿告诉了齐亚.厄尔硫斯。说是门外有个老者,说是有秘密禀告。
齐亚将军正在处理公文,闻听此言道:“哦,请他进来吧。”
克里克跟随着卫士到了厄尔硫斯面前。将军抬眼一看,不免大惊,脱口而出,“苏格拉,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吗?”
“啊,哎呀将军,我不是苏格拉,我就是个贩牛的商人,我叫克里克。”克里克连忙摆手解释,将自己的情况简要说了说。
齐亚.厄尔硫斯一听,激动的心冷却了下来,是啊苏格拉死后自己还曾经见过他的遗体,死人怎么会复活呢。可是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哦,克里克先生,听说您有事儿找我。”
“是啊,齐亚将军,我来是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买我的牛啊。”
“买牛?你不是说有国家大事要告诉我吗?”
“是啊,我这全靠倒卖牛群养家糊口,这雅典封了城,我可要亏惨了,您得想想办法啊。”
“哎!”齐亚将军长叹一声,谁都不想战争啊,可是没办法,“你就是为这件事儿来的吗?”
“是啊,我这三百头牛呢。”
“好吧,一头牛我给你二两银子,一会儿让管家带你去取钱。”
齐亚将军本以为克里克听见后会欣然应允,不料克里克听后连忙摆手,道:“不行啊,将军。我这牛平时要是买二两白银倒还不错,但现在是战时,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齐亚将军的贴身卫士一听,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个奸商,我家主人好心帮你,你还讨价还价,真是不知深浅。
齐亚将军并未见怪,一方面是因为这位将军爱民如子,另一方面是因为克里克的长相,他心中想念苏格拉,因而想和他多说几句。
“哦?克里克,你觉得我出的价钱不合适,那你觉得多钱才算好呢,三两如何?”
“不不不,三两还是太少了。”
卫士真的有点压不住火儿,三两还不满意,你丫的是抢钱啊!
齐亚将军也有些出乎意料,三两按理说已经不少了,他怎么还不满意呢?
“那,克里克,依你看多少钱合适呢?”
“呵呵,不多不多,二十两一头。”克里克不慌不忙的身处两根手指。
卫士一听吓得吐了吐舌头,这是金牛啊,还是银牛,怎么这么贵!
齐亚将军也没想到,皱了皱眉问道:“二十两要的有些多了吧。”
“诶,一点儿也不多啊,我是看在国家危难才要的二十两,要是平时我还想要二百两呢。”
“哼!岂有此理。”齐亚将军有些生气了。真是无理取闹,刚想下令将克里克轰走,克里克连忙说:“将军,莫要着急,听完我讲的理由,你会发现自己做了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交易。”
“克里克,你要是胡搅蛮缠,小心我将你关进监狱。”
“那是自然,将军现在可正在发愁如何应敌?”
齐亚将军一听提起了兴致,道:“确实如此。”
“看,我就说这是笔合理地交易吧。我这牛可都是头上戴着犄角的野牦牛,若是能用牦牛参战,何愁打不败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