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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僵尸烙印,离死不远,怎,怎么会这样!”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面色沉静的慕桁,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丝逗弄我的意图,可他认真的态度,一起不够的,半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他说,我被绿毛僵尸打上烙印,即将会面临死亡。
这,这是我在做噩梦?
对我而言,这话从慕桁嘴里说出来,比做恶梦还要噩梦。
慕桁看着我脸色忽明忽暗,踟蹰了半天才用着凝重的神情再次告诉我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不管你信不信,僵尸烙印在文本上的解释就是会对人体造成慢行死亡现象,它就像是一定量度的砒霜慢慢淬入人体的四肢百骸,直到人类身体机能达到极致后就会产生迷幻,也就是神志不清的结果,最后在迷幻中死亡。而这些并没有结束,人体死亡后,魂魄无法下界转世轮回,会永生受制于下烙印者,直至不死不休。”
慕桁难得一句话说的那么长,一脸凝重的还不带一句喘气的。
我平时想尽了办法让慕桁多对我说几句话,他就是摆着张脸纹丝不动,现在突然说这么多,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知道了。”
面对慕桁难得的长篇大论,我脸色苍白地咬着唇,犹豫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挤出这么几个字。
明明就四个字,我却跟走完一圈沙漠一样累极了。
现在的我心里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桁,转过身,我步履艰难地走向自己的客房,身后是慕桁一瞬不顺盯着我的炙热视线。
如果是以前,我要被他这么看着的话,我一定会觉得我的爱情柳暗花明,可现在我只能从他的视线中感受到满满的同情感。
“朵雅。”
我走着走着,身后突然响起慕桁一贯的清冷桑音,只是声音里多了些许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听到他的呼喊,我前进的步子顿了顿,随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继续往前走。
然后我听到慕桁略显急切的声音:“朵雅,等我,我会救你的。”
我颤抖的心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突地一紧一弛,荡漾起一圈圈涟漪,但不到一会儿,我心底的悸动又归于了平静。
他话里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因素,既然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治好我,我又何必抱太大的希望。
“谢谢,但是不必了,我这次出沙漠能看到你,已经是无憾了。”
我说完这些话便不再继续滞留在原地,脚步更是一刻也不缓地朝自己的客房走去。
然后重重的关上门,遮挡住慕桁同情的眼光。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我双手抱膝的蹲在那里,刚才的坚强与故作淡定早已崩塌。
我将泪眼婆娑的头颅埋在双腿之间,一遍又一遍哭喊着母亲,女王姐姐以及慕桁的名字。
“母亲……姐姐……慕桁……慕桁……”
“嘭―嘭―嘭――”
门外,骤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
我浑身一怔,却连半颗脑袋也没有升起来,继续埋在自我缅怀的伤心中。
“朵雅,朵雅,开门!”
慕桁在外面敲着门,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焦躁。
我躲在角落里纹丝不动,依然没有勇气去应答慕桁。
“朵雅,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
慕桁大概是猜准了我不会再理他,在敲了几遍没得到回应后,他抑扬顿挫的坚定声骤然响起。
这一次,他的话里没有犹豫,也没有赊予的同情心,让我莫名的心稳。
在慕桁以为不会听到我的回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擦干了眼泪,努力装出一副平安无事的模样,随后走到门口的方向。
“我相信你。”
我打开了门,朝着即将走进自己客房的慕桁轻声地念叨。
慕桁耳慧的听到我的声音后,停留在门把上的手突然停住,他并没有回头,但我就是知道那在给予我肯定。
我颇有些感动地看着他开门,直到人影消失在门里,我再也看不见后,我才回到屋里。
早晨的鸡鸣声响起,我像往常一样起床下地,然后准备出门。
但当我打开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我屋里的那一刹,我的身体就跟被火烧了一样灼烫的嘶声呼叫。
“啊……我的身体,我的皮肤冒烟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被太阳光直射的我,身体上不仅疼痛难忍,竟然还出现缕缕炙热的白烟,而我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直到我逃窜到太阳射不到的地方后,我身上的白眼才跟熄灭的火星一样慢慢殆尽。
我身上的烧灼剧痛也逐渐转淡,但疼痛还是存在,这突如其然的痛处来得猛烈又莫名其妙。
“朵雅,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闻讯赶来从厨房和卧室赶来的梁婶子和刘大叔,一看到颓废地坐在地上的我,忙不迭地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
但椅子上有眼光洒落,我这么一坐下立马灼痛的呲牙咧嘴,两眼更是发黑。
“疼,疼,疼!”
我连续说了三个‘疼’字,刘大叔夫妻还没反应过来,我眼前彻底一黑,然后瘫软在地,晕死过去。
“朵雅,朵雅……”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到了,只是即使昏迷,我潜意识里还在梳理着我为什么会见光吃痛的事情,最后原因定格在僵尸烙印里。
僵尸烙印,死亡前兆。
潜意识里的我得到这个答案后,即使昏迷,我的眼角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一滴泪。
“朵雅,吞下这个,你就会好。”
昏昏沉沉中,我听到有道清冷中透着股温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顺着这份温暖的声音,努力的张开嘴,可是努力了半天,我的唇不受控制的禁闭。
我着急的很,但是身体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好半天也没有张口。
在我担心那个声音的主人会放弃我的时候,唇上忽然贴上柔软的唇,夹杂着淡淡地古龙水味道。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唇的来意,一颗小小的丹药塞入我的口腔,我本能地吞入。
淡淡地药香顺着我的咽喉直达胃部,药香产生的热流蔓延至全身上下,约莫一个小时后,我的身体通体舒畅,感觉一身的疼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