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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清晨第一缕圣洁的暖光透过落地窗射入室内。
光却跟一地被凝结成块的血色发生了生物反应,发出诡异的红色寒光。
我在这血色的寒光照射中,懵懂的醒来。
“啊——”
可我却在看到一地的瘆人画面后,半撑在地上的手立马一软,整个人重新跌坐在地上。
当手掌心触摸到干涸的液体,被我茫然无措的拿到眼前后,一手心被血色凝固粉末沾染。
我恶寒想要将它蹭掉,结果是我的眼睛瞟到的地方全是干涸很久的血块。
地板上是血,血上面是分布在各个角落里令人闻风丧胆的人体肢解……
瞳孔里映入这些极致的画面.
昨晚被遗忘的记忆,猛地蹿上脑海。
红色,红色,一片红色……
血淋淋的记忆,比看了恐怖电影还要悚人心魄。
我心底一阵慌乱,脑海里所有的画面都转变成一个字——逃。
冥冥之中有个感觉告诉我,我要是再不离开这里,以后都会被牵绊在理不清的是轻重……
我想着,立马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管手上以及脚上被沾染的血色粉末会不会被别人给发现,拔腿就要离开惊魂现场。
我太想着离开现场了,以至于都没有看到一直放在我右侧地面上缀满斑驳血迹的土黄色锯子。
我脚往门口的方向一抬一落,前脚竟是鬼使神差的踩到锯子的木头块这里。
突然踩到个锯子,我始料未及的被它给绊倒了,身体往前冲,毫无意外的跌倒在地。
身体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
“嘶~”
我吃痛的呼出声,刚想忍着疼爬起来,手忽然触摸到个东西。
将它滑到眼皮子底下,猛地一看,居然是刚才那柄绊倒我的锯子。
愕然的是,我惊觉到这个锯子的不锈钢齿牙上竟是沾染着斑驳血迹。
我再一联想屋子里被砍成一块块的肢体,手头的锯子忽然就变得非常有微妙感。
而这份微妙感绝大部分是让我察觉到这个锯子极有可能是凶手的凶器。
只是真的是凶器吗?
我还没将这问题想透彻,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第一次敲门声还能不急不缓,可我的心却跟着吊了起来。
我紧张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一旦开门,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被当作凶手处理。
但我要是不开门的话……
我刚想到这一茬,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声。
感觉敲门声越来越不对劲,我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可却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到处乱窜,没找到个能躲避的位置。
到了最后,门外的人直接朝着房门一个猛踢,将门狠狠的撞开。
听到房门被撞塌发出剧烈的倒地声响,我浑身一怔后,陡然发现自己正拿着疑似凶器的锯子,蓬头垢面的半侧着身体,扭头,一脸慌乱的瞪着门口。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全身都是干涸了的斑驳血迹,手里又是拿着锯子,一地又是被凶手切成块的尸体。
这一幕场景,别说是我会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
更别提是一大堆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在房门被踢到后,涌入案发现场看到我和尸体后,直接拿起手枪抵着我的脑门。
“举起手来不许动!接下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所有话将会成我呈堂证供!”
警察的出现,让我瞬间呆滞到没了反应。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木讷地举过头顶。
双手摊开的那一刻,锯子立马从半空掉了下来。
举枪手的警服男身后绕过个三十岁上下的简装男人,他眼神炯如火炬的扫向落在我脚下的锯子,察觉到上面的血迹后就让人掏出大型隔离带装起来带走。
在警察们对屋子进行一系列的搜查后,我才有了自我的反应。
我张口朝着那些人说明自己的无辜性,但却没有人相信我。
而之前那个叫身边的警察拿隔离袋的男警察似乎是他们的头目,他一个健步将我用手铐铐了起来,我被直接带出了房间。
而那间出了事的房间被封查,并用隔离警示带封了。
“警官,我是无辜,警官,你要相信我。”
我不停地跟那个领队的警察说着,可惜对方根本不相信我,让我像个游街的犯人一样从旅馆的走廊往电梯的另一头走。
听到警察出警声音的房客都冒出头来看热闹,我成了观看的笑点,被人议论纷纷。
我觉得好尴尬,尤其是在看到慕桁和容迦的门被打开后,慕桁看到我,一双眼睛里浮现出不可抑止的疑光。
我以为是慕桁是在对我行为的鄙夷,心底就跟被撕裂了一样,痛。
我不敢去再跟慕桁的眼神对视,怕自己现在颓废的模样让他觉得丢人。
我低着头,开始安分的跟着警察们离开‘一夜旅馆’。
在我被领队的警察即将带进警车的时候,一个身影陡然出现在我的身前拦住了那个领队的男警察。
“你好,我和嫌疑人是朋友,以我对我朋友品性的了解,我足以肯定她不敢做作奸犯科的事情,所以请求与你们同行前往警局。”
当慕桁说出要跟我一起去警局的时候,我竟然在这种严肃的氛围里有了暗暗的窃喜,窃喜什么?喜得是慕桁居然会为了我一起去警局。
原来他从未放弃过我,即使不是情侣,我想他也是心里有我的吧。
领队的警察起初是不肯同意慕桁的要求,但在慕桁多番的恳请下,那领队居然同意了。
一路上,警车里,我们都相顾无言,只是我心底的恐慌却是多了几分安定。
新一旦安定下来了,就会开始思考接下来会碰到的事情。
我想进了警局的话,无非就是审问昨晚上案发现场发生的事情,但作为无辜者,我有权为自己洗涤。
就比如现在,我被带入了警局,不得不跟慕桁愤慨而被带入田茶镇的警局里的审问室。
室内被做的很是昏暗,为了审问他们还可以用上心理战术。
昏暗的审问室里,就放着一张桌子,审问的是那个队长,他坐在桌子一头,我在另一头,唯一的光亮是桌上的一盏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