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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膝而坐,紧锁眉头,表情时而愉悦,时而痛苦,许墨感觉自己已经到了那个临界点,只需要迈出最后一部,便能达到腹中有雷鸣的化元期,为此,他不惜将全身真气飞速的运作起来,窍穴仿佛化作了漩涡,飞速旋转。

    “他在干什么?”金三富突然问道。

    林平目光一闪,淡淡的回答:“突破。”

    便听一声猛烈的轰隆声,许墨猛地睁开了眼,双目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成了!”林平那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化元期,许墨终于突破到了化元期,但让他真正微笑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感觉到自己拥有了暗影幽魂的能力。

    深夜,夜凉如水

    月过中天。月下林间,站着一人,仿佛与这孤绝的月色融为一体。

    是因为他太过安静?

    还是太清冷?

    都不是!

    他隐藏在月下林间,扮演着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落霞宗的赵寒霄是一个和蔼的老者——大多数熟悉他的人,都这样说;和蔼的老者是大家对他的定义,也是他一贯表现出来的状态。

    他是老者——不假,却不和蔼,甚至——他就是落霞宗手中的一柄剑,用来清理掉其他宗门天才的一柄剑。

    含而不露,凝而不发,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赵寒霄杀过太多的人,大多年轻人,年轻的天才,杀戮天才让这个资质平庸的老者兴奋。

    有时他会疲倦,但兴奋支持着他,这种感觉,就像将那些曾经超越他的天才,斩于马下一般。

    他隐藏在林间,月光背面,月色映出他的身形,却映不出他的脸;他掌中有剑,一柄蛇皮黑鞘,陈旧不堪的剑,吞口像是钉了两支钉子。

    没人认得这柄剑,除了劫杀天才时,他从不用它,它不像剑,两边削平,前无剑尖,看起来就像一块铁片;但谁也不会怀疑这柄剑的锋利——死在它身上的天才可不少。

    赵寒霄有些紧张,因为他又要动手了,每当动手之前,他都很紧张;天才——一个高高在上的名号,谁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有什么底牌,化元期巅峰的实力虽强,却不能无视一切。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很多天才,是他无法正面碾压的。

    既然无法碾压,那就偷袭吧,偷袭是个不错的手段,杀手从不避讳偷袭,那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杀人方法,赵寒霄不承认自己是杀手,却酷爱偷袭。

    三面横山的山谷只有一个出口,他站在必经之路旁的树林里,压低了斗笠的帽檐,虽然有些阻挡视线,却能隐藏他的脸。

    这次杀的人,很不一般,许家小子,不同以往的天才,赵寒霄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是一名天才,但他仍然决定动手。

    弯月走到最高处,开始落下,用一种缓慢的,肉眼都会忽视的速度。

    山谷中走来了四个人,衣衫褴褛,神情疲倦,十分狼狈,赵寒霄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这次的目标,走在最面前,一柄长剑斜挂在腰间,一双明亮的眸子,看不出丝毫疲倦,四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其他人,脚步多少有些虚浮,可他却脚步沉稳,丝毫不减散乱。

    不是好迹象,赵寒霄想,接着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紧张的过分了,一个补身大圆满的武者,值得他这样紧张吗?

    他对自己说不,可素乱的呼吸,颤抖的双手,还有从发髻间渗出的汗珠,出卖了他,彻彻底底。

    目标停住了,站在七尺之外,忽然朗声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赵寒霄没有动,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一次击杀清风阁的天才时,那个漂亮的姑娘也这么说,实践证明,只是她多疑性格的发作,他并未被发现。

    “这一次,也是那样。”赵寒霄想,下意识侧过身去,隐藏在月下阴影之中。

    “不出来是吗?那么你小心了。”

    目标笑了,笑的讥讽,那只本以为是装饰的木剑突然出鞘,平平一扫,一道剑风划向他隐藏的地方。

    他发现我了!

    赵寒霄目光一凛,跳出林中,只听“咔嚓”一声,回头一看,刚才躲藏的地方,枝叶被完全截段,平白矮了一截。

    他骤吸一口冷气,惊道:“你怎么发现我的,许家公子。”

    许墨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入微能力让他对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事实上,早在进入山谷前,他就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背后跟着他们,只是距离很远,他不敢确定。

    这一次,对手近在眼前,他当然能发现。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落霞宗的赵寒霄长老。”

    赵寒霄突然笑了,同样的讥讽与冷酷,将身上的伪装一去,露出本来面貌,道:“没错,就是我,落霞宗的赵寒霄,取你命的人。”

    无命眼尖的扫到赵寒霄的剑,忽的惊呼起来:“铁片杀手,竟然是你?”

    无命出生云州总兵府,自然在档案中看过这种兵器的描述,杀戮宗门天才的杀手,所有人都认为是邪月宗的余孽,没想到,竟是赵寒霄。

    无命担忧的道:“许墨,你要小心,这家伙是来杀你的。”

    许墨笑了笑,对他说道:“我知道,没事的。”

    如果之前,他还忌惮赵寒霄三分的话,现在——

    同为化元期,他可不惧怕这个落霞宗的长老,

    “听说铁片杀手只杀三大宗门的天才,没想到我也上了这个名单,真是三生有幸。”

    赵寒霄冷笑道:“你本来是上不了的,可惜,你不知收敛,年会上表现的实在太耀眼了,甚至击败了我原本的目标林绛雪,所以不好意思,我会先杀你再杀她”

    许墨冷笑道:“崔媚娘在她身边,你杀不了她,这才是你选择先杀我的真正原因吧。”

    被点破了谎言的赵寒霄也不尴尬,淡淡的道:“说的不错,太对了,我都不忍心杀掉你了。”

    他停了停,眼眸一闪,温和的道:“你现在加入落霞宗还来得及,我依旧是那句话,‘落霞宗能提供给你,青竹宗所不能提供的东西’”

    许墨笑了,笑的讥讽,道:“铁片杀手和每个天才都是这么说的吗?”

    赵寒霄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不,很少有人,有开口的机会。”

    事实正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意外的被发现,同样不会给许墨开口的机会。

    许墨挑了挑眉毛,清秀的嘴角勾出两道完美的月沟,道:“我的回答也是一样”

    “不!”

    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涌上赵寒霄的心头,他杀过很多很多天才,却从未因任何一人而惋惜,但面对许墨,他却生出的惋惜的感觉,可很快,这种惋惜的感觉变成了兴奋。

    因为他知道,他将杀死一名真正的天才。

    “可惜,真是可惜,你为什么不加入我落霞宗;你是那样的特别,特别到我有种感觉,你的未来是无限的。”

    许墨道:“我能将它看成是一种夸奖吗?”

    赵寒霄道:“当然,这就是一种夸奖,我从不夸奖将死之人,你是个例外。”

    许墨长吁一口气,道:“这么说,你是准备动手了?”

    借着月光,赵寒霄看到许墨那坦然的表情,不知道为何,他隐隐感觉到了一种不安。

    ——但很快,这种不安就被兴奋所压下。

    “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在月光的映射下,反射着刺眼的银光。

    “你准备好了,死在我的剑下了吗?”赵寒霄道。

    许墨目光一闪,道:“死的一定是你。”横剑而出,一股与赵寒霄并力的气势缓缓升起。

    “化!元!期!”赵寒霄缓缓的念出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疯狂的。

    他知道这个字所代表着意义,如果说一开始,他有必杀许墨的信心的话,现在那必杀的信心,已经动摇了。

    夜风拂面,冷气飒然,孤绝的月光投到两人身上,配上这幽冷空寂的气氛,令人更加毛骨索然。

    无命下意识的看着两人,缓缓说道:“我们要去帮忙吗?”

    林平摇了摇头,淡淡的回答:“不,我们和他差的太远了。”

    补身大圆满,化元初期,不过相差一个等级,实际的差别,却是天翻地覆的,两个化元期武者交手,林平他们三个有任何插手的可能。

    他们所需要做的,仅仅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许墨。

    他胜,则他们生;他败,则他们死。

    忽然之间,剑光一闪,赵寒霄出剑了,闪电般的刺向许墨的心。

    正如他对大多数天才所做的那样——一剑穿心,他要看看,天才的心,是否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

    金三富坐客栈的床上,床很硬,若不是很硬的床,他一定认为自己正在梦中;直到现在,他还迷迷糊糊的,头脑中不停浮现刚才出现的画面。

    我看到了什么?

    我没疯吧,

    不,我一定是疯了。

    是啊,若不是疯了,他会相信刚才看到的画面,若不是疯了,他怎会认为自己不在梦中。

    金三富坐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水碰杯底的声音,让他清醒了不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赵寒霄那一剑又快又急,闭眼想想,真是闻所未闻的一剑。

    有些人剑快,却不准,所以并不危险;有些人剑急,却不稳,所以并不凛冽,赵寒霄那一剑,不但快急,还兼顾了准和稳。

    杀手的剑!

    这是杀手的剑,只有杀手的剑才会具备如此特征,没有花哨的动作,用剑简单直接。

    穿心而过!

    金三富记得自己惊叫了出来,对,声音沙哑,就像绝望的公鸡,他看见杀手的剑,洞穿了许墨的前胸,

    致命伤,这种剑伤一定致命,即便不会当场死亡,也会因流血过多而死。

    没有任何药物能治疗心脏的伤口,所以当心死了,人也就死了,彻底死了。

    金三富下意识就想上去拼了,也不论那不善争斗的算盘,是否真算做武器,他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赵寒霄不会放过他,既然他们看到了他的脸,认得他的身份,他就不会放过他。

    如果注定要死,便是猥琐的胖子,也希望死的轰轰烈烈。

    可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变化,即使隔着老远,金三富也能清楚看见赵寒霄脸上的惊愕,惊愕的出乎意料。

    许墨竟然消失了,过程与剑鬼类似。

    下一刻,他出现在赵寒霄身后,一剑刺穿了对手的咽喉。

    “我说过,死的一定是你。”

    金三富不确定赵寒霄是否听到了这句话,许墨那一剑,直接穿过了他的脑干,死亡瞬间来临,不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

    眼眸对着金三富,渐渐变作了灰白。

    赵寒霄倒了下去,瞪着灰白的眼珠,已经死透。

    许墨淡淡的道:“你不该来惹我的。”

    是啊,不该去惹他,金三富想。

    许墨慢慢的拔出剑,慢慢的,从赵寒霄的咽喉中,拔出木剑,鲜血顺着木纹的脉络,一滴一滴落下,将地面热染红,红的像是火,冷的像是冰。

    金三富狠狠的摇了摇头,将这个画面从他的脑海里甩出,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永远也不会想起这一幕。

    他的武魂到底是什么?金三富问自己,没有答案。

    云州的擂台上,所有人都看到了许墨的武魂,一个紫色漩涡,但没人知道那有什么用,许墨的武魂就像一个谜,只有少数人,知道谜底。

    “看来我要重新评估许家的实力了。”金三富小声嘀咕。

    夜色正浓,天空如墨,像是金三富的心,混混沌沌的。

    他曾经借着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算过许墨的未来,可惜,只是一片空白,甚至在计算他过去的时候,金三富看到的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就像被浓雾笼罩起来那样。

    云州有两大武道世家,许家和林家,算是云州的霸主,但金三富知道,真正能影响云州的,却是他们金家。

    要说金家没有野心,任谁也不相信,许林两家争斗不止,背后就有金家的影子,这一次许墨离家,金家在许家的内线也提前告知了金三富,所以金三富才到许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没想到遇到无命率强盗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