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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就白家去死,白家却舍不得让他们去死,只让他们守护一顶灰色粗布制的帐篷。
篷内无光,漆黑一片。
静夜,唯有风声“呼呼”作响。
忽然,从帐篷里传出一声阴恻恻的笑声,笑的讥讽而冷酷:“白玉明,你终于回来了!”
冷风忽的拂过,送进来一人。
一个面色阴沉,鹰视狼步之人。
若许墨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白玉明的变化,初次见他时,脸上尚带着一丝温润的掩饰,而此刻在这顶灰色的帐篷里的这副面孔,只剩下赤裸裸的冰冷而已。
“来迟一步,还请大长老恕罪。”白玉京抖了抖袖子,对着身前的一片黑暗,躬身行礼,动作完美而干练,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灰头土脸。
微风飒然,眨眼之间,白玉明前面出现一人。
一个面如枯蜡,长发披肩的人;穿着一身黑色丝袍,身材纤细如竹竿,仿佛是被风吹进来,落于此地,兀自还晃荡不定。
他的眼睛灰白,就像没有眼珠似得,瞬也不瞬的盯着白玉明,阴恻恻的笑道:“我说过,你来迟了。”咧开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白玉明身体一哆嗦,猛地低下头;感觉一只枯瘦的手掌,正渐渐逼近额头。
很慢,很轻,却能感觉到它正在逐渐逼进,那森冷的气息,几乎冻结了白玉明的血液,令他的皮肉之下的骨骼,“咯咯”作响。
“大长老,我来迟是有原因的!”他大喊起来,声音递到了帐篷外,那些死士就像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
森冷之气消失,代之以冰冷的声音,凿进了他的耳朵里:“白玉明,你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
规矩——白玉明当然知道。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白家大长老,白重真,一个极度冷血的人,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是一样。
白玉明浑身一哆嗦,匍匐在地,大声喊道:“大长老饶命!大长老饶命!我是真的事出有因!”
“说!”
森冷的声音,就像一把刀,挑破白玉明胸口的皮肤;他知道只要答案稍微让面前的这个大长老不满意,那支枯瘦的手掌,会毫不犹豫的洞穿他的身体。
他几乎用生平最快的语速回答,毫不迟疑:“我山谷里遇到两个人!”
“谁!”
声音同样森冷无情,可比之刚才,已经缓和了不少,至少那萦绕在胸口的森然气息,已经悄然离去。
白玉明长吁一口气,说道:“是青竹宗的两个弟子,一个是战胜白玉京的许墨,另一个不认识。”
他并不知晓聂青青的身份,所以理所当然的,就将她归入了青竹宗的弟子之列。
森冷的声音再次传来:“青竹宗的弟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身边有没有青竹宗的长老!”
白玉明喘了口气,心情平静了下来;白重真这么问了,代表着他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也就代表着,迟到的危机解除。
“还不清楚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两人同时身受重伤,周围也没看见青竹宗长老的痕迹。”他犹豫了片刻,又说道:“那许墨只是青竹宗内门弟子,身边不可能有长老跟随,想必是做任务时,无意中深入了山谷。”
话一说完,便低头敛目,不再言语。
耳畔传来白重真自顾自的嘀咕声:“只是一个内门弟子,出现在这山谷中,真的是巧合吗?他还胜过了白玉京?真是少年英雄。”
白玉明听到白重真对许墨如此在乎,心中自有些不痛快,暗道:“大长老还从未对一个小辈如此赞赏,难道这许墨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想了想两人相遇时的情景,下意识就摇摇头:“只是一个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而已。”于是开口说道:“大长老,我认为就是一个巧合。就算青竹宗对我们有所察觉,也不会只派两名内门弟子前来,而且据我观察,这两人还身受重伤,绝不可能是有意为之。”
“我看也是一个巧合,大哥没必要自寻烦恼!”
白玉明说话候,帐外忽然走进来一人,头顶着紫玉镶夜明珠的金冠,身穿锦底滚花红绿袍,外面套着一身紫缎的小衣,腰上系着一条镶红宝石的墨绿腰带。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脸上带着倨傲之色。
他二十岁的模样,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却带着四十岁的沧桑,皮肤光滑,面白如玉,鼻梁通天,生的英挺,偏偏长着两道女儿家的弯眉,如墨色一般高低陈染,嘴唇就像熟透的樱桃一般,笑时左右面颊上,各自会出现两个小小的酒涡。
他一进来,头顶的明珠便将帐篷照亮,光线映出他的脸,便豆蔻年华的美女,也没有他这样娇媚无双。
这竟是一个男生女相的人。
但如果有人认为他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当他走过帐篷的时候,那些原本不动神色的死士,竟一个个变了颜色。
就算向来天塌于顶,也面不改色的白重真,也脸色微变。
“白重齐!”
他一口叫破了来人的身份。
若是聂青青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想起那个邪月宗的余孽,也叫做白重齐;二十年过去,岁月竟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二长老!”白玉明肃声道。
如果论及他在白家里最害怕的人,毫无疑问是面前这个男生女相的二长老白重齐了,身兼白家和邪月宗两家之长的白重齐,才是白家的第一高手。
白重齐摆了摆手,算是应了他,然后对白重真说道:“大哥何必自寻烦恼呢?不过是几个青竹宗的小家伙,杀了便是。”目光透过扬起的帐帘,凝眸着远方的天空——月依旧很圆,圆的过分。
“反正这荒山野岭,杀了也无人知晓。”
白重真沉声说道:“我不是担心几个青竹宗的小子,而是担心青竹宗是否发现了我们的动作,若是他们身后有青竹宗的长老——”
“一并杀了便是。”白重齐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我白家谋划以久的事情,绝不能被几个小子打乱。”
白重真沉吟片刻,终究点了点头,道:“那就杀了吧,希望一切平安。”停了停,对白玉明说道:“你带两个人去,务要将这两人拿下,若是抵抗,就地格杀!”
白玉明心头一亮,躬身说道:“大长老,回来之前我已经让白山、白水河、白蒲三人去处理这件事情了,相比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他自以为聪明,是以在白重真面前侃侃而谈,颇有一些洋洋自得的模样,却未见白重真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跪下!”白重真大声喝道。
白玉明手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只听他说道:“大长老,我——”声音颤抖,难以成句。
白重真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喝道:“白玉明,是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我——只是——”白玉明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重齐只是冷眼旁观,并不说话,他的心比白重真还要冷酷。
便在这时,一名死士走进帐篷,冷冷的道:“禀告二位长老,白山、白蒲、白水河三人的长明灯——灭了!”
白玉明一听此言,顿时瘫软了下去。
“死了?”他说,声音颤抖。
没有回答他,一个都没有。
帐篷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的清楚;更不用说,上下牙床猛烈撞击的声音。
“咯咯”作响。
白玉明紧张,甚至恐惧。
他明白在白重真和白重齐心中,自己并不比家族死士高,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一连损失了三名死士,那森冷的气息似乎重新回到了胸口。
在心脏的位置晃荡,再晃荡,仿佛随时都会深入进去。
“大长老饶命!大长老饶命!”
白玉明匍匐在地,不停的叫喊,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那森冷的气息,即便他知道这是无用的事情。
白重真——从不会因为别人的哀求,而改变自己的主意。
从不!
一只枯瘦的手掌,抚摸着白玉明的额头,动作轻柔的就像抚摸着一只宠物猫。
白玉明感觉全身的力量正在被抽走,一点一点,身体变得乏力,呼吸变得急促,眼神也变得绝望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落的这样一个下场——他在心里呐喊。
便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白重齐突然开口了:“算了吧,正是用人之际,饶他一命,以观后效。”秀美的小嘴一张一合,语气甚是无情。
但白玉明却松了口气,至少——他活了下来。
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起来,那双无神的眼眸,重新恢复了神采。
将包藏着不甘与不满的阴鸷目光掩藏,眼眸里剩下的,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大长老不杀之恩,谢二长老不杀之恩。”白玉明匍匐着退到一边,低头敛目的站在帐篷边角——风最大的地方。
白重真看也没看他一眼,对白重齐说道:“二弟,你太心软了。”
白重齐明媚的脸上微微一笑,说道:“邪月宗的人,不会心软。”
白重真叹了口气,不再谈论这个问题,而是开始谈起了白家此次的目的:“你肯定司空邪月的武魂藏在这里吗?我看这山谷平静的很,不像有那种东西的模样。”
白重齐眉头一挑,不悦的道:“大哥是不相信我吗?”
白重真沉声道:“你蛰伏了二十年,都不说出这个秘密,此刻突然说出,你认为我会信吗?”灰白的眸子一番,牢牢的盯着白重齐。
白重齐嘴角一挑,冷笑道:“你不信,可还是来了。”
白重真没有说话,只是长吁一口气。人皆有贪欲,即便是他,也因为控制不了贪欲,而做出有违理智的事情。
灰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白重真欲言又止。
白重齐看出他的窘迫,自顾自的说道:“我之所以二十年后才说起这件事情,是因为当年那场大战,司空邪月血影分身受到重创,二十年修养才恢复过来,算算日程,这几日应是它出世的时间。”
白重真沉吟了片刻,说道:“但我们在谷中寻找多日,并发现任何武魂存在的痕迹,甚至连武魂出世的痕迹也没发现。二弟,这次你算错了。”
白重齐目光一凛,死死的盯着白重真,半晌,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我是不会算错的,血影分身一定就在此处。”
白重真“哼”一声,道:“那你认为是我们手下的死士不够尽心竭力吗?”
这当然是个笑话,白家的死士从小培养,早已被灌输了永远忠于白家的思想,是不可能有不尽心竭力的。
白重齐犹豫的片刻,转身对白玉明道:“玉明,近日搜查深谷中,可查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白玉明愣了一愣,回道:“可疑的地方?若说最可疑的,就是深谷东边的一片石林了,死士进去探查过,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出来。但石林里什么也没有,空荡一片。”
白重齐手托着下巴,露出思考的模样,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你确定里面是空的?”
白玉明又一愣。
回答确定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他觉得,白重齐所要的答案一定不是“确定”两字这么简单。
犹豫了片刻,白玉明答道:“不、不确定。”
白重齐还未说话,白重真首先瞪着眼,灰白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为什么不确定,我不是让你们搜索山谷的所有角落吗?怎么还有不确定的地方!”
白玉明身体一哆嗦,就要跪倒在地,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他,不让他跪倒。
耳畔传来白重齐的声音:“老实说吧,别支支吾吾的。”
白玉明听得这话,如蒙大赦,他知道,至少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危了,斟酌了一下句子,张口说道:“那处石林甚是诡异,我派去的人,只能在石林外围探究,想要走进去,却每每转了出来,是以死士们根本就无法探究石林内部有什么东西。”
白重真疑惑的看了一眼白重齐,缓缓说道:“二弟,你怎么看?”
白重齐沉吟片刻,说道:“若我没猜错,玉明遇到的应该是阵法。”
“阵法?”白重真眉头微皱。
阵法一道,博大精深,以白家这些年的积累,也没有一名精通阵法之人,足见阵法学习入门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