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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配合着微微一笑,做出一个不敢当的表情。
红儿的眼神在自己爹爹和许墨的脸上扫来扫去,最后停留在许墨那张年轻的过分,也俊朗的过分的脸上,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了,别装了,这招上次就用过了;爹爹,我说你也是,下次找个合适点的理由,你看他细胳膊细腿的,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说出去谁信啊!”红儿小嘴一咧,露出一派莹白如玉的牙齿。
许墨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虽然远比不上在场的武者那么肌肉虬劲,但怎么也不能算“细胳膊细腿吧”。
“而且这明明是我刚才用来搪塞萧益的话,怎么被她知道了。”许墨面色怪异的瞧着这少女,“难道是心灵相通?”一时间,哑然失笑。
少女见的这一幕,“哼”了一声,说道:“我说书生,我爹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趟这趟浑水,盘龙谷谁不知道我廖红儿“书生杀手”的威名。”
许墨眼观鼻,鼻观口,半晌口中蹦出两个字:“不知。”
廖红儿大笑一声,插着腰拦在马前,说道:“我告诉你,在你之前一共有三十二个书生想要当本姑娘的老师,最后有三十一个躺着出谷,还有一个滚着出去了。我说的话,你应该明白了吧。”
“啪”的一声,独眼廖重重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以手掩面,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
廖红儿的事情也是他的一块心病,身为寒门武者,独眼廖深知习武的艰辛,所以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走这条路,反而希望她从文,于是小就找教书先生教她读书写字。
没想到廖红儿天生就与书本犯冲,不爱读书爱习武,将独眼廖找来的老师,一个个赶走,甚至在盘龙谷前立过一块木牌,上写:书生禁止入内。把独眼廖气个半死。
许墨一看此情况,便明白了个大概,微微一笑,说道:“红儿小姐,我真不是你父亲找来教你读书的先生。”
红儿走到许墨身边,眼一眯,审视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又扫,冷笑一声道:“别装了,一个书生平白无故的来我战龙佣兵团干什么,难道你把自己当成我爹的救命恩人吗?我告诉你,我爹动动指头就能灭了你这种四体不勤的书生。”
动动指头?
独眼廖快哭出来了。
动动指头没错,但对象却恰恰相反,是许先生动动指头就能灭掉我。
他一脸惶恐的看着许墨,直到确定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毫无愤怒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说道:“红儿,许先生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廖红儿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喃喃自语道:“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上次?
许墨眼神怪异的瞧着独眼廖,“没想到这人为了哄女儿读书,竟会用出这样的计谋,真是——”
眼见独眼廖耳红飘红,一副尴尬的模样,候在一旁的萧益走下马,一把将红儿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大小姐,这位许先生真是你爹的救命恩人。”
红儿瞥了许墨一眼,小声回道:“萧叔叔,别开玩笑了,就他?还能救我爹爹,你看他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一阵风都能吹走。”
萧益的声音虽小,可许墨又怎会听不到,一听到“胳膊细”这三个字,脸上说不出的古怪。
萧益心头大急,几乎要就伸手捂着廖红儿的嘴,直到见许墨眼中并无愤怒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之前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廖红儿,听的廖红儿不是惊叫,一闪妙目连连闪烁,望向许墨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歉意。
如此柔润如水的目光,即便钢铁也能融化,许墨心中那点小小的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挺着腰板,坐在马上,双目循着廖红儿缓缓而来,只等着她道歉,却不想廖红儿走到他面前,瞪圆了眼睛,说道:“书生!你真有这么厉害吗?我们比一比!比了我才相信!”
许墨的表情,顿时变得和苦瓜一样。
许先生吃瘪了?
在场众人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大笑起来。谁也没想到许先生会吃瘪,要知道一路走来,他们和许先生说说笑笑,从来都只有自己吃瘪的份儿。
不过——能见一如此厉害的武者吃瘪,不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一念及此,笑声就更止不住了,盘旋在盘龙谷的上空,久久不散。
独眼廖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盘龙谷有多久没有出现这样的笑声了。”心头一热,高喊道:“兄弟们,今夜大摆宴席,俺要招待贵宾!”
欢呼声响彻山谷。
唯有廖红儿,站在众人中间,表情恨恨的盯着许墨,心想:“我就不信这书生能有那么厉害,肯定是冒名顶替的,看我揭穿他!”
主意打定,廖红儿跟着众人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中,带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许墨突然哆嗦了一下,心想:“难道最近抵抗力下降吗?”
天黑了,盘龙谷里,战龙佣兵团的宴会厅中灯火通明,照亮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独眼廖再不在乎这一点灯油的钱。
招待许墨的筵席设在战龙佣兵团的宴会厅,四面墙壁被油灯熏黑,堂下觥筹交错,叫喊声不断。
独眼廖兴致颇高,甚至亲自舞剑助兴,众人击节叫好,可在许墨看来,那剑舞的——就像熊瞎子拿着剑,胡乱比划。
好在独眼廖还有些自知之明,只舞了一段,便不再出场。
酒过三巡,廖红儿抱着一坛酒,走进大厅,独眼廖见了,心中一惊,问道:“红儿不是不喜欢宴会吗?怎么今儿又来了?”目光在廖红儿抱着的那只酒坛上一掠而过,以他的见识,不用尝也知道,那是一坛好酒。
上好的酒。
可酒越好,独眼廖心中越是狐疑。
廖红儿施施然一笑,红色袖口微微一扬,说道:“爹爹,人家今日得罪了许先生,特意取了一坛美酒,向许先生赔罪!”
独眼廖虽依旧有些疑惑,但仍然说道:“红儿你有心了,许先生可不是小气的人。”
许墨配合的微微一笑,做出一副大肚的表情,但目光却在红儿那粉嫩的脸庞上转了又转,心想:“这姑娘唱的哪一出?”
红儿瞒过别人容易,又怎能瞒得过有入微能力的他,从她走进大厅开始,许墨便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敌意。
红儿掩饰的很好,几乎不露痕迹,但在提到“许先生”三个字时,嘴角依旧不自然的上扬,那绝不是欣喜的笑意,而是一种——嘲笑。
对,就是嘲笑。
许墨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廖红儿掩口轻笑道:“许先生或许不在意,可女儿在意啊,许先生救了爹爹的命,女儿却还诸多针对他,若是不道歉,女儿心实在难安。”
许墨拱手道:“廖小姐言重了。”
廖红儿朝他微微一笑,眼眸送出一道秋波,说道:“许先生才言重了,犯错道歉,天经地义,难道先生忍心看小女子独自在灯下催泪吗?”
说话间,眼眶中竟噙满了泪水,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等等!这些人为什么都盯着我。
许墨目光四游走,见所有人都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忍不住苦笑一声,心想:“果真是红颜祸水,也罢了,我既要用到他们,那无论什么,都接下便是了。”
含蓄的一笑,说道:“那许墨就却之不恭了。”
廖红儿转泪为喜,俏生生的凝视着许墨,心里却道:“你这个坑蒙拐骗的书生,看本姑娘不拆穿你的假面!”嘴上却道:“容我为许先生斟酒!”
许墨心中“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双目微睁,凝视着施施然而来的廖红儿,她换了一件大红色的丝织月袍,带上一根月白色腰带,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但许墨一眼便看出,这笑意中绽出的阵阵寒光。
廖红儿来到许墨身边,微微一笑,拿起他的杯子,就要斟酒。
许墨连忙道:“小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廖红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道:“这可是红儿向先生赔罪的酒,当然要自己斟来才有诚意。”
主位上的独眼廖听了,心头一阵宽慰,心想:“红儿这丫头今儿怎么这么懂事,莫非?”目光扫到许墨那惊慌失所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独眼廖开口说道:“许先生莫要推辞,这可是红儿的一番心意。”
萧益也闻弦声而知雅意的凑了一句:“就是、就是,这可是大小姐的一番心意,许先生切不可推辞。”
他这两人挤眉弄眼的模样,许墨心中一阵苦笑,暗道:“你们怎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啊!”把心一横,说道:“那就有劳小姐了!”
廖红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浓的几乎都能挤出水来。
她倒酒的动作很温柔,眼神也很温柔,甚至脸上的笑意也是温柔的,温柔的就像一名妻子在为丈夫斟酒。
水声潺潺,令人浮想连篇,席上的诸人,都面带微笑的看着这边,心思各异。
普通武者只觉得许墨和廖红儿两人郎才女貌,正好相配;长着两撇小胡子的萧益,则在考虑战龙佣兵团的利益;而独眼廖则单纯的为自己的女儿而高兴。
廖红儿斟满一杯后,随手一放,这只酒杯便深深的陷进了桌内。此时的众人,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脸色一变。
“红儿——”
独眼廖刚想说话,就被廖红儿打断:“爹爹莫管这件事情。”转头一拱手,对许墨道:”许先生,请吧!”语气不服方才的温柔,反而充满了挑衅。
“许先生!”
萧益正要说话,却被许墨打断,只见许墨微微一笑,说道:“红儿小姐所藏的,必定是盘龙谷里最好的酒。”
廖红儿倨傲的一笑,道:“八十年的女儿红,可惜今日糟蹋了,也罢也罢,就便宜你了。”虽然眉眼在笑,可目中却射出两道寒光,似要将许墨洞穿一般。
许墨不以为意的一摆手,笑道:“那我真是有口福了。”两指扣在酒杯边缘,轻轻一拔,将陷在桌面的酒杯整个拔起,滴酒不漏。
“请了!”面对一脸震惊的廖红儿,许墨将酒一饮而尽。
樽已空,四寂无声。
过了许久,才有掌声传来。
“许先生好酒量,不如再来一杯!”廖红儿柳眉一竖,又斟满一杯酒,以暗器手法掷向许墨。
众人脸色大变,如果说刚才还只是试探的话,现在则是赤裸裸的挑衅了,挑衅一名高手,会给战龙佣兵团带来灭顶之灾。
独眼廖虽然鲁莽,但绝对不傻,见到廖红儿这番动作,就要开口喝止,只见萧益隐隐递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按下心中怒火,只是表情依旧阴晴不定。
眼见那酒杯袭向鼻观,许墨微微一笑,右手闪电般的探出,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扣,将酒杯扣住,移到鼻观轻轻一嗅,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果真是八十年的女儿红,女儿家藏的女儿红,自然是极美的,不可浪费。”许墨将酒杯贴到唇边,又是一饮而尽,同样滴酒不漏。
廖红儿正要发作,就见许墨剑眉向上一扬,双眼环扫全席,两手按在桌面上,轻轻一拍,喝道:“如此美酒,应该给大家分享。”
他说这个什么?廖红儿满脸疑惑,就在这时候,酒坛突然脱手而出,与此同时,桌上的酒杯尽数飞起,酒液化作水线,从酒坛中冒出,钻入酒杯之中。
独眼廖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下意识伸手将酒杯接住,一饮而尽。
“好!果真是好酒!不光酒好,许先生的功夫更是让我大开眼见。”目光在廖红儿的脸上扫过,淡淡的道:“红儿,不要胡闹了,难道你还看不出吗?许先生的实力在我等之上。”
“轰隆!”
一道闪电点亮了西方的天空,在窗纸上,留下到半抹斑驳的影子。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分不清是声音先落,还是雨丝先坠,天空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
六月的天气就像女儿家的脸,阴晴不定。
廖红儿恨恨的看着独眼廖,眼睛里,几乎快喷出火来。
四下寂静,觥筹交错之声,喧哗之声,瞬间停止,只有那“轰轰”雷声,如同隆隆战鼓,凿进众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