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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的一个长脸,长的像马,长得也像是马,鼻孔很大,眼睛很小,小眼睛里的瞳孔很加细如针眼,但却黑的灼人,他的眼白里布满了血丝,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人使刀,一把贴身挂在腰间的短刀。

    斩元眼睛一睁,轻声说道:“这人不简单。”

    许墨点了点头。

    使刀的未必是刀客,也未必不简单;但使短刀的一定是刀客,而且绝对不简单。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剑可以是短剑,因为险招符合剑法轻灵的特性,但短刀则不同。

    这世界上大多数刀都重于势,除了短刀。

    短刀是一种比短剑,甚至蝴蝶刺更加危险的兵器,不但对别人危险,对使用者同样的危险。

    短刀不长,最多不超过二尺,二尺的刀刀面又不能太厚,所以极不立于劈砍,而劈砍恰恰是刀法最重要的技巧,短刀也不例外。

    所以能用短刀的刀客,无不是刀法精湛之辈,只有精湛的刀法,才能驾驭短刀,才能在刀招运转中,威胁到别人而非自己。

    从这个角度来说,即便这名马脸的刀客没出手,许墨便知道他的厉害——甚至是个不下于孙虎的角色。

    右边的那人则更加奇怪,惨青色的脸,枯槁的身形,形容殭尸,身上看不见多少肉,鼻子如鹰钩,眼睛呈现是不自然的猩红,就像一只专吃尸体的秃鹰,他手里拿着一把特大号的剪刀,大学有五十斤重,在他手张,轻的就像情人的髮丝。

    剪刀的刀锋微微张开,反射着火光,闪耀着微微的青色,着惨青色的光,竟比他的面孔还要阴沉。

    许墨微微笑道:“这两位是?”

    孙虎冷笑着指着左边的刀客道:“这位就是沙漠里有名的独角达到苍先生。”

    金三富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起来:“可是有一刀两断名号的苍先生?”

    “不错,”孙虎笑道,“正是他。”

    苍先生是有名的刀客,到底有多有名?沙漠边陲小镇的妇人们,会用他的名号来哄骗爱哭的小孩:“你若再哭,苍先生就来了。”

    传说苍先生杀人,无论用多少招,最后一刀都是一刀两断;竖直的劈下,从额头中央开始,将人正分成两半。无论有敌人有多少,死在手上的人,都是一刀两断。

    苍先生对着孙虎惨淡的一笑,这表情就像森林的恶鬼在晚餐前,率先摩利自己的牙齿,令人金三富不寒而慄。

    许墨微微一笑,扫去心头的不适,又道:“那这位呢?”

    孙虎抬起头,用在昏黄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睛,凝视着那个惨青色面孔的男人,淡淡的道:“他叫剪一刀,你或许听过他的名字,或许没听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的对手。”

    哢嚓,哢嚓。

    伴随着介绍的声音,剪一刀手里的剪刀开阖又併拢了两下,光影交错了两次,映出了他的惨淡的笑容。

    聂青青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惊呼起来:“你就是剪一刀?”

    剪一刀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任何反应,那青色的面孔只是在笑,这笑讥讽而冷酷。

    聂青青见众人望向自己,于是开口解释道:“他是重楼的杀手。”

    重楼!

    邪月宗的杀手组织,但很少有人知道,重楼曾经是个独立的杀手组织,当时的重楼在整个东南域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只要听到重楼两个字,便足以让小儿止住夜哭之声。

    听到重楼二字,剪一刀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用一种冷静的、几乎冷酷的语调说道:“重楼和我没有任何关係。”

    众人望向聂青青,聂青青皱了皱眉,说道:“可你曾经是重楼的杀手。”

    剪一刀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那是曾经,现在我是个自由人。”

    聂青青没有再问,剪一刀也没有再说,两人相当默契的各自不语,但聂青青却明白,进了重楼想要离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许墨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能请到这样的高手,果真厉害,不过我想知道却不是他们,而是他——”他指着那个黑袍道士。

    孙虎的笑容僵硬了下来,正准备说话,却被黑袍道士挥手打断。

    道士上前一步,脸上展露出平静的笑容。

    “小兄弟怎么对我这么有兴趣?我只是个普通人。”

    许墨冷冷的一笑道:“因为你并不普通。”

    道士笑眯眯的站在原地,极不着急,也不说话,好像就是让他站上三个月也没关係。

    许墨道:“你果真不是个普通人。”

    道士开口道:“你从哪里看出来?”

    许墨挑了挑眉毛,道:“你是承认了自己的不普通吗?”

    道士哑然失笑,“可以这么说吧。”他说,用一种淡淡的目光凝视着许墨,又道:“你可以说我是个普通人,也可以说我不普通,这要看你怎么看。”

    自始自终,道士都表现的温文尔雅,许墨忽然想起了任务玉璧上的一人名——公孙胜。

    公孙胜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道士,“温文尔雅”这个字是用来形容他的,形容他杀人的时候,动作十分优雅。

    据说他医术高明,能将一个垂死之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然后再折磨他,在他将死的时候,再拉回来。

    所以他杀人很慢,也许三天三夜也杀不了一个人。

    许墨相信,如果真有公孙胜这个人的话,那一定是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黑袍道士了。

    “你是公孙胜?”他问,语气却很肯定,彷彿已经笃定了他的身份,而问只是一个形式。

    道士优雅的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还是这么一个年轻人。”他嘴里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

    “真可惜。”他歎息道。

    “可惜什么?”许墨冷笑着问。

    公孙胜道:“可惜你会死的很快。”

    许墨冷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公孙胜啧啧了两声,说道:“很少有人像你这么自信,那些自信的人都死了,他们不相信我能杀死他们,但我最后杀了他们,慢慢的杀掉了他们。”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阴沉:“你知道慢慢杀死一个人的感受吗?用一跟丝线,在一个自不量力的人的咽喉上,划开一道口子,然后静静的看着鲜血从口子里渗出。”

    他微闭着眼,露出陶醉的模样。

    “那种感觉棒极了。”

    许墨没有说话,看着公孙胜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公孙胜显然感受到了这充满恶意的目光,他阴恻恻的一笑,说道:“是想杀我?”

    “不错。”许墨没有隐瞒,他想杀一个人话,绝不会隐瞒杀气,因为这个人——必死无疑。

    公孙胜轻笑了一声,说道:“很多人都想杀我,他们用刀,用剑,试图在我身上留下伤口,可最后呢?他们都死了。”

    许墨微微一笑,道:“或许我是个例外呢?”

    公孙胜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代之以冷峻。

    “没有人是例外。”他阴恻恻的道。

    话音一落,公孙胜的人已经飞起,宽大的袖口向许墨斗来,不出所料,他的速度并不快,力量也不是十分厉害,在许墨眼中这样的攻击显得轻飘飘的。

    手中的软剑一抖,刺向公孙胜,剑尖接触公孙胜身体的一瞬间,公孙胜的身体立刻犹如水面一样,蕩开了一圈波纹。

    “什么?”

    许墨心下一惊,连忙变招,间不容髮的躲过袭向自己的一记。他后退了半步,复又转上,挺剑直刺,连续三剑刺中了公孙胜的身体,可就犹如那开始的一招一样,公孙胜的身体蕩出了一圈水波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许墨心下一惊跳出圈外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事情,从未!

    公孙胜微微一笑,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许墨静下心来,微微一笑道:“的确,你不会。但我从未听过有如此奇妙的武技,应该是武魂吧。”

    “没错。”

    公孙胜也不隐瞒,身体一震,便展露出了自己的武魂,竟然是一个黑色的人偶,就像黑色的呢绒丝袜编织而成的人偶。

    许墨皱了皱眉,还在思忖时,就听聂青青的声音传来:“先回来,不要与他争斗,这是傀儡人偶。”

    许墨纵身抢到了聂青青身边,问道:“傀儡人偶是什么?”

    聂青青冷笑的指着公孙胜说道:“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可不是公孙胜,而是他的武魂傀儡人偶,我说的对吗?傀儡先生。”

    “没错,”公孙胜微微一笑,“我很奇怪你的身份,整个东南域知道这个外号的人可不多。”

    聂青青微微一笑,道:“不幸的是,我就是其中一个。”

    “的确不幸,因为你必须死。”公孙胜笑容一收,代之以冷酷与冰冷。

    那是一柄危险的刀。

    许墨早知道那是一柄危险的刀,早已做出了自认为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这一柄短刀会如此的危险。

    刀锋在火光下闪烁,漂浮无空中的轨迹是那样的无迹可寻,就像一阵风,狠辣的风。

    风的弱点在于一旦被抓住,就会无所遁形,若只有苍先生这一把刀,许墨有绝对的自信用软剑将他束缚,但在这时,团战的优势开始显现出来。

    当他试图攻击苍先生的时候,总有一个人会用身体挡在苍先生面前。公孙胜的攻击力或许不够强,但足够难缠,而许墨又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击败他,这让他显得进退两难。

    是固守?还是继续进攻?

    固守的话必然是安逸的选择,但同时也伴随着失去主动;进攻固然能掌握主动,但却是一个危险的、甚至可能会为之丧命的选择。

    许墨不喜欢摇摆不定,但在此刻,他却不得不陷入摇摆不定之中。

    “撤吧。”

    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歎息,是金三富的声音。这个精与阵法和计算的胖子,被他们团团保护在中间,指挥的任务交给他一个人。

    此刻他已经放出自己的傀儡,并利用出色的计算力去纠缠着那个沉沙的白羽风,这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

    暗杀一只傀儡?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许墨无奈的后撤,临撤退时还不忘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撒出一把棋子。棋子黑白分明,在空中打着旋儿,飘忽不定。

    苍先生将短刀舞的密不透风,只听噹噹当几声,刀锋准确的拦住棋子,绽放出阵阵火花。

    相比来说公孙胜则潇洒自若了许多,他仅仅的一挥袖子,棋子点在轻柔的袖子上,泛起一圈波纹,而他的人就像没事一样。

    两人的攻势被棋子节制,但不代表危险就这样简单的度过,孙虎从左向右出,剪一刀从右向左出,流星锤与大剪刀两种奇门兵器向许墨等人砸来。

    两人都动用了武魂,孙虎的暗影魔虎咆哮一声,与飞出的流星锤融为一体;剪一刀的武魂则是一只鳄鱼,短尾绿鳄,嘴一张,露出一派森然的牙齿,就像一只只插进土里的箭,那一开一合的模样,又像是手里的剪刀。

    流星锤呼啸而来,犹如泰山压顶,聂青青目光一凛,冷笑道:“如此招式也敢班门弄斧?”

    她出生邪月宗,见过的诡异的、灵动的、富于想象力的招式不知凡几,对于孙虎这种简单的力量压制嗤之以鼻。

    但她却不敢大意,有些时候,特别是对手使用重兵器时,招式往往很简单,简单的往往也很有效。

    青玉舍利出,聂青青头顶绽放出一圈青色的光,这圈青光彷彿化作了祥云,将那即将坠下的流星锤稳稳托起。

    孙虎见状不禁“嗯?”了一声,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武魂。”

    聂青青眼波一转,易容后的平凡面孔上露出妩媚的一笑,说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哈哈哈,的确,你不会说。”孙虎大笑的控制流星锤旋转起来。

    旋转的流星锤搅动了气流,彷彿要将青光凝聚成的祥云绞撒,聂青青冷哼一声,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立刻短剑舞出了一朵剑花,向着孙虎的咽喉刺来。

    这一剑即快且急,一个剑招之后紧跟着十八种变化,种种变化都非普通武者所能抵御,孙虎只觉得这是自己武者生涯中,遇过的第二的剑法,第一就是许墨的软剑。

    如果说聂青青的剑法是兇狠与灵活兼具的青蛇的话,那许墨的软剑就像天边云外的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