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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个世界开始第一百六十五章,韩采儿修佛与此同时,唐柏面临同样的危险。
但他修行《九阳经》后,心无尘埃,灵魂通透,面临生死瞬间,毫无恐惧,冷静至极。
世间之事,乱则凶,静则变,天道无常,变化莫测,天道有常,相生相克。
一眨眼的时间,唐柏脑中闪过千百念头,而后福至心灵,想起地底两股相互对立的能量,手中多了一座佛陀木雕,随手挡在黑藤之前。
原本无坚不摧的黑藤,却如见到了天敌,就欲退去。
而唐柏却是动用了新修的《九阳经》,气质突地一变,如同佛家比丘,周身佛韵缭绕,其一阳之念瞬间与木雕产生一种微弱的联系。
他进入了一个满是金光的空间,空间中,一尊满脸笑容的佛陀法相静坐其中。
一阳之念受的吸引,一下子入了佛陀法相之中;一瞬间,唐柏感觉自己变成了佛陀,正俯瞰世间微笑。
与此同时,唐柏悬浮于半空,手捏佛门手印,木雕悬浮于唐柏头顶,金光大放,化成了金色的佛陀法相,法相伸出两指,夹住了就欲退走的黑藤,随手一拔,那黑藤就从根断裂开来。
唐柏甚至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凄惨的叫声;而后所有攀爬在城墙上的黑藤突然收缩了起来,纷纷钻入地底,消失不见,落出城墙的本来面目,现出一座残破的城门,城门之上,依稀可以看到二个古老的文字---光明。
佛陀虚影爆散开来,化着一团金光,沒入木雕之中,连唐柏所修的一阳之念,亦被木雕吸收。
唐柏也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木雕砸在他的头上,好不疼痛。
唐柏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识海至阳念头消失,各种情绪齐上心头,欲使他的心灵蒙尘。
好半响,唐柏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被那老头一掌打断了好几根骨头,疼痛难受。
那老头的实力就算没有突破圣胎境界,但一般的金丹修士肯定不是其对手。想来对方手下留情了,如果全力出手,自己此时肯定变成一堆肉泥。
唐柏将木雕捡起,又看到已失去控制的绳索,一并收入了紫金戒子之中;而后又拿起那黑藤看了许久,除了有些坚韧之外,根本没有发现有其它的异常,此时他也沒有时间深究,收了起来,这才来到那追杀自己老人的身前。
老人完全变了形状,看上去十分的恐怖,胸口有一个细小的洞,全身血肉都被吸走了,只剩下了皮与骨头。
唐柏不知道这老头为什么找他?为什么追着他不放?想来总有原因,只是到头来,无故送了性命。这让他想起了阴阳老魔说过的话:“世人有劫,又分天,地,人三劫,劫数业障到的时候,任你修为再高,也难逃性命,也许踩到一颗石头摔上一跤,就会一命呜呼,或许无缘无故,突地与人生怨,死于他人之手。。。”
此时想来,确实如此,劫于天之意,劫于地之志,劫于人之气,世间万物,其实都在劫数之中。
唐柏将跌落在老人身旁的盾牌收了起来,而后从老头的腰间找到了一个紫金色的布袋子,看也没就收入了戒子之中,然后看了眼前古老的城池,咬了咬牙,就朝城内走去。
此时,在唐柏离开的神庙之中,又出现一个白衣女子;这女子不但身材高挑,容貌绝伦,而且气质干净纯洁,远远望去,就像是雪山上的白莲花,不染人世间半点尘埃,让人心生敬仰,不愿生出半点亵渎之心。
如果唐柏见到这个女子,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女子竟是莲城的韩采儿,那个长着一双可以诡异眼睛的韩采儿。
她的美貌,依旧绝世无双,她的气质,依旧圣洁纯净。
唐柏与燕菲菲是经过海上的龙卷风,于大海中寻找生机,机缘巧合才来这个修仙的世界,那韩采儿是怎么离开莲城的?
唐柏自然不会知道,当初他被夏候子聪胁迫离开莲城时,那个为他们赶车的老头就是韩采儿;因为没有人会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与一个满脸沧桑的赶车老人联系在一起。其后,她又化成了小二,为三人送过饭菜,化成水手,于航船中一路跟随,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自然而然。
任何猎人都没有她沉着,任何智者都没有她冷静,任何痴者都没有她执着,任何杀手都没有她隐忍。
她要修仙,她知道《莲花经》就在唐柏身上。
白如玉与张奉先的下毒,黑峰山的绑架,都是她的手笔,她的目的就是《莲花经》,逼迫唐柏的交出《莲花经》。
只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唐柏于绝境中逃脱,救出燕菲菲回归涟城。
而后涟城大乱,她洞若观火,看涟城风起云涌。
直至唐柏被夏侯子聪所擒,带离涟城,她一路跟随,亲眼看着唐柏默写出’《莲花经》’,交给夏侯子聪,她心中才有了杀机。
她要杀的不是唐柏,而是夏天子聪。
在海上风暴起时,当雷电闪烁后那漆黑的一瞬间,韩采儿将匕首刺进了夏候子聪的心口。
没有人知道,还是少女的韩采儿竟然是一个界境高手,这件事哪怕是韩东也不知晓。
唐柏默写的《心经》落入了韩采儿手中,只是借着闪电的瞬间,《心经》的内容就被她记在脑海之中,一字不差;后来三桅船被龙卷风撕裂后,韩采儿也落入了大海中,她仅借着一块木板,横渡了海洋,又机缘巧合的拜入须弥寺,修行佛法。
《心经》虽不是修行之法,但佛经圣典,字字珠玑,大道至简,辅助须弥寺的佛经修行之法,更是事半功倍;让她的佛法突飞猛进,不可度衡,这些年的修行,韩采儿的身上已有了一种内外明彻,佛光普照的佛韵。
此时,韩采儿谨慎地看了看神殿的四周,而后走到神殿东北方向的一个暗角,念了声佛号,随手一招,一串完整的念珠落入她的手中。
韩采儿轻念几声法咒,其手上念珠尘埃尽去,细小的经文立刻显露出来,一阵阵经声响起,伴随着淡淡的金光,散发出强大的威压,一看就是不凡的佛器。
韩采儿神情平淡,将佛珠收入怀中,又不断的往里面寻找,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一张地图,然后根据地图不断的神庙各处对照查询;直至出现在一个坍塌的角楼时,她双眼一眯,停了下来,而后又不断的计算着什么。
一两个时辰后,她收起了手中地图,脸上落出兴奋的微笑;而后纤长的双手开始结印;这手印极为复杂,越到后面,她结印的速度就越慢,就连原本红润的脸颊也变得苍白起来,额头处已有香汗滴落;但她眼神极为坚定,双手非常稳定,结印的手法一丝不苟;如此又过了半天的时间,只听她突然娇喝一声;双手往前一推,原本空空如也的角楼闪过一阵金色的波纹,现出一个十平方米的空间。
空间里放着一个檀木木架,木架上摆放着一面大鼓;这鼓看上去十分平凡,却比一般的大鼓要大一倍,两边的鼓面是用一整张怪兽的皮做成的,其上的花纹是怪兽天生的纹路,暗合着某种天生大道法则。而在大鼓的边垂,挂着二根手臂粗、三尺来长的棒槌;棒槌纹路更密,与鼓面的纹路相似,更像是同一头怪兽的骨头。
韩采儿忍不住激动起来,她看了看四周,然后手中出现了无数的三角小旗,足有三十六枚之多;而后她又将小旗按着东西方位插上一枚,再转三尺,踩着一种奇怪的步法,又插上一枚,如此反复,直至最后一枚小旗落地后,她才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幸好早有准备,找师尊要来了这三十六面藏隐阵旗,不然不知又会生出什么风波。”她话声一落,地面的三十六面小旗散出一道白光,笼罩着这十来个平方的空间,如果从外面看去,这个空间又如先前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采儿平静了心情,慢慢的朝大鼓走去。原本只有几步的距离,突然却好像远在天边;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竟然还有一个蕴含空间的阵法。
但韩采儿早有准备,其手中又多出一杆碧玉尺子,尺子上只有一个极为繁复的符文,散发出强大的空间波动。
她拿着尺子往前一挥,空间就产生了强烈的波动,她随后一步踏出,竟似走出了千里之远;不过仅仅这么一步,她体内的真元一下子耗尽了大半,不得不停下来,而后从储存玉琢中拿着一瓶复元丹药,倒出一粒丹药恢复元气。
如此又过了大半天,她站了起来,玉尺又往前一挥,借着空间波动,又往前走了一步,而后又停了下来,继续恢复元气。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韩采儿突然听到到了极弱的鼓声,这种极轻微的鼓声,竟让她生出一种时间远去,日落西山之感;她仿佛成了一个迟暮的老人,站在夕阳之下,感叹着朝华易逝,感叹着夕阳的美丽和对人生留恋;没来由的沉浸在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意境之中。而在此时,她腰间的一个铃铛突然振动,散发清脆的铃声,将她惊醒了过来;她才发现不知何时,眼泪模糊了双眼,竟沿着脸颊滴落,心中竟还有一种’美人迟暮,世间生命短暂’的无奈感概。
她暗道了声不好,双手内缚,手指交叉藏于掌内,结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手印,其形仿似磐石;她身上的气质一变,似江流大河中的中流砥柱,任河水滔滔,她却岿然不动;又似一座巍峨的大山,任他东南西北风,她却岿然独存。
在韩采儿的身后,出现了一尊淡淡的佛像,这佛像与这个世界的佛有些不同,其佛韵之中,竟然可以看到《心经》的影子,又有些像不动明王法相;有一种佛心坚固,不可撼动的意志。
直至心境平静,精神坚定下来,韩采儿又散去法印,开始诵起《心经》,坚固本心;再听那微弱的鼓声,竟变得平常起来;而后她又挥动着玉尺,仿佛一步之间,来到了大鼓之前。
此时传入她耳中的鼓声变大了许多,就连她身后的法相,也崩溃开来;更让人恐惧的是,周围的时间加速了许多,眨眼间,她就从一个美妙的少女变成一个中年的妇人。
哪怕是这种可怕的变化,也没引起她心境的波动,她的心境已到了’不为物动,不为己动’的境界。
如果按唐柏《九阳经》所说的境界,韩采儿的心境相当于’六阳生佛’之境,万念俱灭,一切皆一。
她收起了玉尺,又结起了先前的手印,她的身后虽然没有了佛陀法相,但她整个人突然一变,她本人就成了一尊‘不动明王’;宝相庄严,散发着智慧的光茫,仿佛能驾驭身外一切现象;她身不动,口不动,意不动,任天崩地裂,沧海桑田,她都不可撼动。
她在这样的环境中不断地感悟时间的流速,在闻听鼓声韵律,在参悟《心经》中的各种揭语,在修行自身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