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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个世界开始第一百七十四章,自祭坛中醒来石塔,祭坛,两道身影伫立,如同石雕。
不知过了多久,剑十九有了变化,他的身上出现了一丝剑意,虽然极弱,却有星火燎原之势。
剑十九的宝剑已经通灵,感应到了主人剑意,震颤不已,发出一阵清脆的剑鸣。
剑十九身上剑意越来越强,他的身后浮现一柄长剑的虚影,锋芒毕露的剑气刺破长空。
如此又过了三天,第四日黑暗过后,朝阳初升时,剑十九眼皮轻颤,睁开双眼。
他身上的剑意达到了巅峰,无穷的剑气纵横,他身后的长剑虚影如同实质一般。
他的宝剑飞起,落于他的掌心,‘哧吟’一声,身后的剑影与宝剑相合,天地间现出一点亮光,如同在漆黑的宇宙中暴起,突破了黑暗笼罩,散发出无穷的灼热的光芒。
剑十九动了,长剑划过,将光劈成了两半,至强的剑意,撕裂空间,劈向祭坛。
祭坛散发出神圣白光,如白莲盛开,圣洁庄严浩大;白光中,散发独特的大道规则。
祭坛上出现了无数的身影,有耄耋老人,黄口小儿,豆蔻少女,志学青年,桃李年华的花信女子,有弱冠之龄的青年,有出世道人,张口大义的书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走街窜巷的手艺匠人;有帝王,有贤士,有隐者,有医生,有僧尼。。。
一道道身影浓缩在无穷无尽的白光中,如同一个陈旧的世界,挡在剑十九的剑前。
剑气,剑意。
纵横的剑气涌入这个世界后,眨眼消散;强大的剑意涌入这个世界后,与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
白光形成的世界中,亦多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绝世剑客。
又一个‘剑十九’。
剑十九收回手中长剑,挂在背上,静静的看着另一个自己。
良久,他又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如此过了三个月,剑十九再次睁开眼睛,他身上的剑意越发强烈,手中剑仿佛不再是剑,而是一道闪电,自天边划过,似一条巨大的银龙,要劈开这个眼前的世界。
祭坛上的十字符文散发的光越来越灼白,白光中的世界也越来越清晰,每一道身影上,都有独特的气质,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有一缕白色的细丝,而这些细丝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不可挣破的大网。
剑十九的宝剑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无穷剑光在光网中纵横。
线断,人亡。
祭坛上的生灵,在剑光中灰飞烟灭。
剑光耗尽,残破的光网化成光,普照祭坛
有新的生灵涌现,又是一个新的世界。
一剑未成,剑十九又闭了双眼,一动不动,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年之后,剑十九再次醒转,他没有出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剑法中的缺陷;哪怕再过十年,百年,千年,在这里,他的剑法也不可能破开这里的祭坛的规则世界。
他看了看对面的唐柏,微微沉吟,而后剑光一闪,背后的长出的翅膀化成一团白光,从他身体中剥离了出来;但诡异的又从他的皮肤与呼吸中涌入他的体内,化成洁白的翅膀从他的肩胛中生长出来。
挥剑,再斩。
那翅膀又化成白光,涌进他的身体里。
如此九次,每斩一次,剑十九的气息就微弱一分,九次之后,他皱了皱眉头,手中多了一截铁尖,是宝剑折断后的剑尖。
剑尖一出,散发一股灭绝杀剹的强大气息,这气息不是剑意,而是道。
剑十九一咬舌尖,张嘴吐出一口心血,喷在剑尖之上,大吼一声:斩。
沒有光华,也无剑意,剑尖一斩,如砍柴人一刀砍断了木柴。
洁光的翅膀化成了无数光点,散于祭坛之上。
剑十九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身体也颤颤巍巍,仿佛一阵风也能将他吹倒,他收宝剑,又收了悬浮眼前的小截剑尖,头也不回地走下了祭坛,走出了石塔。
春花秋露,夏雷冬雪,眨眼又过了两年,唐柏依旧在与祭坛的意志争锋。
八年,八年时间弹指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在唐柏的身上,他的相貌,衣着,发型,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岁月避开了他,无法改变他分毫。
但在唐柏的识海中,无穷白光蔓延,白光中的巨人身影也使越来越真实。
唐柏抵抗得越来越吃力,心中仿佛有一个人不断的在说:“臣服,做他的奴隶,就会得到解脱,得到永生。”
每当他要臣服时,他的心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保持初心,不变初心,心不自迷,人不自迷。”
唐柏一直在坚持,这种坚持来自于他的一阳之念,来自他的灵魂,来自于他疯狂的性格。
随着时间流逝,他识海中的白光越来越盛,一阳之念断被压缩,心灵中的一点清明,如同风中的烛火,很快就要熄灭,就要失去意识。
唐柏不服。
他是一个自由的人,是一个有灵魂的人,是一个存在独立意识的人。
对生活,他可以妥协,对朋友,他可以忍让,对命运,对压迫,他绝不屈服,哪怕身死道消,哪怕坠入九幽冥狱。
他不屈。
他识海中残存的意念燃烧了起来,化成缕混浊的光,冲开白光的封锁。他自爆了丹田的真元,化成炽热的火焰燃烧。
这是一种自我毁灭的选择,从灵魂到身体的毁灭。
识海涌起了滔天风暴,在毁灭一切感知;真元在不断撕裂经脉,在摧毁他的身体。
祭坛生出感应,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光,不断没入他的身体,快速的修复他的伤势,让他身体最为保持完美的状态;他识海的白光,不断滋养他的念头,让识海不至于崩溃。
毁灭,恢复,循环不休。
他的身体越来越完美。
识海中的一阳之念在不断的磨砺中越来越圆满。
他的意志越来越坚定,如中流砥柱,在激流中屹立,在压迫中反抗,在烈焰中锤炼。
千锤百炼,一念醒心,一阳之念在这种机缘巧合之下,‘轰’的一声巨响,爆发开来。
恍恍惚惚,有大道之音在他的识海中响起,一颗新念头重生,如日中天,散发至阳至热的光芒。
一灭一生,涅槃重生,一阳之境,终于大成。
唐柏的心境越发清明,心志越发坚定,哪怕苍海桑田,白云苍狗,亦改变不了他的心境。
与此同时,他眉心的钟印,突然散发出金光,钟声大作,连作九响,音波如水纹荡开,往四方蔓延。
识海中由白光化成的巨人,在钟声中溃散,弥漫识海的白光,被钟声净化,化成如丝如絮的云朵,
他的识海,形成一片纯净湛蓝的天空,所有的念头,化成了无数的星辰。
唐柏睁开眼来,长长的嘘了口气,如同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从梦中醒来,犹有惊悚。
剑十九已经离开,这里仅他一人。
祭坛,依旧;祭坛中的‘外国男子’丝毫未变。
唐柏看向了他手中的权杖,开心的笑了起来,迈开双脚就朝祭坛中走去。
当他踏入祭坛的瞬间,祭坛的十字符文光芒大放,化成了一个光的世界,无边无际。
唐柏,在这个光的世界行走,仿佛永远也走不到世界的中心。
他突然明白,这是规则,只有拥有打破规则的能力,他才能走进这光的世界。
剑十九不行,他也不行。
他有些气馁的退回了祭坛边,看着祭坛中的光芒逐渐消失,轻叹了口气,不舍的看着那华丽的权杖,威严的宝座,而后转身,走下了阶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石塔。
‘吱呀’一声,巨大的铜门又关了起来,两个铁环之上,一把刻着花纹的铜锁,将大门严实的锁了起来。
唐柏忙朝紫金戒子中‘看’去,果不其然,戒子中的铜锁已经消失。
“难道剑十九早就知晓铜锁拿不走,所以才弃之不顾?”
他只是随意的胡乱猜测了一下,心中竟生出一种自渐形秽的怪异感觉。
他明白,是自己小看了剑十九,剑十九是一个纯粹的剑者,自己产生嫉妒的心思,让纯净的心灵蒙上了尘埃,才有自渐形秽的感觉。
他修行了一遍《九阳经》,将心中的尘埃扫去后,一时清松无比。
他哈哈大笑道:“各人有各人性格,各人有各人的大道,管他作甚。”说完,一步跨出了笼罩石塔的光罩,出现在广场上。
广场上重力未失,规则未失,恢复以前的模样。
来此感悟修行的人越来越多,一眼望去,竟有百人之多。
唐柏运行起了《巫体大法》,‘涌泉穴’直通地力,与广场大地形成了一体,重力与规则变得极其微弱。
广场上的修士朝他看来,有修士叫道:“看,塔中出来了一个鸟人。”
唐柏闻言一惊,意识笼罩全身,果不其然,身后,一对洁白的翅膀收缩一起,白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真的长了翅膀。
他不知所措,又听有修士叫道:“抓住这个鸟人,问明塔中情况。”说完,竟顶着巨大的重压朝唐柏这边冲来。
这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修士,能走到靠近石塔的地方,修为应该不弱。
唐柏闻言,眼中杀机一闪,踏步向前,眨眼就到了中年修士的身前。
他二话不说,随手打出一道红光,火灵剑疾劈而出,直取中年修士的面门。
生死之间,中年修士祭出了一面古镜,射出一道白光,挡住长剑。
‘轰’的一声巨响,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
广场的重力与规则瞬间絮乱起来,广场上突兀多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与杀机。
中年修士需要承受广场的重力与规则,与唐柏硬拼了一记,使他承受的重力翻倍,无穷的力量狠狠的压在他的身上,瞬间将压得筋骨尽碎,口中鲜血不尽,倒在地上,不知死是活。
远处一人大叫道:“师兄,你怎么样了?”说完不见中年修士答应,看向唐柏怒叫道:“好个贼子,竟敢杀我师兄,我定将你拨皮抽骨,挫骨扬灰。”说完不进反退,往广场边源退去。
他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在广场上不是唐柏对手。
只是他聪明过头,先发泄了心中的不满,不知道这是取死之道。
唐柏哪里容得下他活下去,连中年修士的宝镜都没捡,迈开大步,追了上去,又是一剑。
这一剑竟是他的拿手绝技‘道分阴阳’。
剑光如切割的线,瞬间将人劈成了两半,血流了一地。
鲜血消失在石板之中,连尸体也慢慢的消融开来,被石板吸收。
地砖之上,又变得洁白一片,一尘不染,显得特别诡异。
这诡异的广场,此时更像一个吞噬血肉的怪物。
广场的规则大变,一时间,乌云压顶,闪电雷鸣,似惹怒了上天,引来了天罚。
其他的修士也知道刚才的动静引发了广场的禁制,不要命的往广场外退去。
唐柏也拼尽全力的朝广场外跑去,途中遇上其他修士,他不管不顾,飞起一脚踢飞,不管死活,然后扬长而去。
而后,电闪雷鸣,轰鸣雷声之中,电光如天刀斩下,劈在众修身上。
未退出广场的修士惊叫怒吼,紧接着庞大的法力在广场中爆发,又很快淹没在电闪雷鸣声中,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