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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物质去形容一个人的性格,那么龙四海性格就像是水。
水无常形,故不可测度;水静无波,却有暗涌;水无色彩,却能透射七彩阳光。
而龙四海给唐柏的感觉就是如此。
现在的龙四海很平静,就像先前的龙四海真的是龙四海。
这种感觉让人很矛盾。
他淡淡地问道:“你已成神子?”
唐柏摇了摇头,他发现现在除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仿佛在面对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但这个病人的智商又很高。
龙四海好像很理解唐柏现在的心态,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朝着洞穴外走去。
他走得并不快,但他的脚步非常稳建,仿佛每一步落下,都与大地连成了一体。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小的时候,唐汝庭曾经告戒过唐柏:越是稳建的人,越是危险,因为他出手的时候,往往都有十足的把握置你于死地。
这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只要是有道理的话,唐柏记得很清楚。
他踵跟龙四海的身后,走的也不快,而且节奏与龙四海保持着惊人的一致,哪怕双脚跨出的距离,行动的节奏,都没有丝毫的差别。
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
龙四海有很多话想问唐柏,但他什么也没问。
唐柏有很多话想问龙四海,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来的时候很沉默,回去的时候也很沉默。
男人与男人之间,沉默仿佛也是一种交流。
唐柏知道龙四海不好惹。
龙四海也知道唐柏的历害。
回到‘腾龙归海’时,众人都朝两人看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与疑问。
特别是几个女人,就连斩情绝欲的素琴仙子,脸上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好奇,本就是女人的天性,而且与年龄修为无关。
龙四海朝众人点了点了头。
唐柏对着众人笑了笑。
两人都没说去了哪里?做过什么事情?
这让众多女人更加好奇。
龙四海道:“三日之后,我帮你施展‘嫁神归魂术’救人。“
唐柏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
龙四海又对龙五道:“你招待他们。”
龙五恭谨地道了声‘是’。
龙四海后扣着双手,像一个普通至极的小老头,朝后院的屋宇中缓慢离去。
龙四海刚刚离开,燕菲菲立马朝唐柏走了过来,嘴里嚷道:“臭小子,龙乌龟叫你去干嘛?”
她知道龙四海能控制她的心神后,她对龙四海的称呼、就是变着花样骂人。
龙美珠与龙明珠自然生气,三个女人,瞬间又吵吵闹闹起来。
公孙无我喝了一口酒,喃喃道:“有女人的地方,便会有恩怨,这话一点也不假。”
唐柏点了点头,他不是一个能征服女人的男人,也不是一个能让女人听话的男人,所以他并没有上前劝阻。
龙五自然也不是,所以他叫来了聋伯。
聋伯是个中年男人,断一条手臂,他并不是个聋子。
但他说话很大声,大得可以让人耳鸣。
所以腾龙族的人都叫他聋伯,于是他就成了聋伯。
聋伯来的时候,三个争吵的女人都闭上了嘴巴,因为她们都知道,她们的声音再大,也没有聋伯的声音大。
龙伯为众人安排了吃住的地方。
唐柏借着这三天的时间,在腾龙族周围小转了一圈。
腾龙族的族人并不是坏人,他们反而像些普通的世俗之人,平淡地生活着。
也许,这一份平淡,正是磨炼他们心志的地方。
腾龙族不大,却有许许多多神秘至极的地方,这些地方皆有人看守,而且有强大的大阵笼罩,甚至有的地方,连他也感觉到心悸,仿佛这些地方,是可以吞噬性命的深渊。
唐柏甚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眼晴,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只是一种感觉,因为他的透视之眼与大道之力都发现不了这只无形的眼睛。
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唐柏想寻找月小小,但他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感觉不到月小小的气息,仿佛月小小根本没来过腾龙族。
三日时间,转眼即过,这三日时间,燕菲菲以一敌二,将龙美珠与龙明珠大败而归;并不是她口才多么历害,而是她的拳头大;骂不过就打,打不过就咬,咬不过就脱两个女人的衣服,三个女人如同三个泼妇一般,每天都上演着十八般武艺。
第三日时间,‘嫁神归魂术’已经安排,龙四海派人前来相邀。
唐柏以为‘嫁神归魂术’是一门术法,但事非如此,‘嫁神归魂术’是一种阵法与祭祀结合而成的古法。
在腾龙族的一处开阁之地,龙四海命人用木架搭起了一座法坛,法坛之上,放着一块九尺高的黑色木牌,木牌之上,刻画着数个诡异的古老的字符,用金漆涂抹,看上去就像一块巨大的灵牌。
木牌上的字符,以唐柏的见识,竟一个字也认不出来;而在木牌的四周,摆放着七盏碗口大的油灯,其燃烧的灯油,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腥臭之味。
法坛四方已被阵法围禁,任何人不得靠近。
而龙四海则穿着一件古怪的黑色的长袍,披头散发,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燎牙的鬼怪面具,赤裸着双脚,手里拿着一杆漆黑的长幡,站在法坛之前。
法坛之前,不担摆好的香烛黄纸,还摆好了猪牛羊鸡等牲畜,还有民间用来祭祀的五色稻米。
而在龙四海身后丈远,一张透着至寒的冰床之上,躺着两个绝色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正是诸葛心月与玉玲珑。
此时的两人,命魂皆无,连体内的生机,也是若有若无,若不是万年冰晶冰封了两人的生机,只怕两人都活不过三日时间。
而在冰床的边源,唐柏亦戴着一个红脸鬼怪面具,披散着头发,身着黑色的长衫,手持一盏漆黑的油灯,立于一旁。
此灯正是他炼化的冥器,驱魂灯。
唐柏不知道龙四海为何要将两人如此打份,他就像一个被人提线的木偶。
为了诸葛心月,他只能任凭他人摆布。
唐柏正出神间,龙四海突然回转头来,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唐柏茫然地点了点头,他自己都不知要准备什么?
他问过龙四海,龙四海只说听令便行。
当龙四海问他‘准备好了没’,他竟生出了忐忑之心。
他修行《九阳经》,已至第四层,就算面对生死,他也能坦然面对。
他心如明镜,本不受爱、情、惊、惧等情绪影响,但诸葛心月让他心中有情,情则生惧,惧而生惊,心境自然受其影响。
而后,龙四海点燃了香烛黄纸,摆放四方,他嘴里念念有词,音节古怪至极,每念一段,都会朝四方躬拜一次。
他动作自然,态度恭谨。
如此数次之后,他又归回法坛之前。
他的手中出现柄刀,一柄世俗的屠夫用来杀猪的刀。
他随手一刀,便割于牲畜之上。
鲜血喷洒了出来。
天空、地面、法坛、还有他的身上,他手中的黑幡,都沾满了鲜血。
刺鼻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地面的鲜血形成了血洼,他身上与手中黑幡,全都被鲜血染红;他宛如一个血人,一边沐浴着牲畜的鲜血,一边跳跃着极为古怪的舞踏。
这种舞踏更像是某些姿势不断地组合,开始时感觉怪异至极,但越是仔细观赏,就感觉深奥敏复,仿若他跳的不是舞蹈,而是在举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他嘴里发出了古怪的叫声,时而像受伤野兽的兽吼,时而像某种禽鸟尖锐的叫声。
他围着法坛不断的转着圈儿,不断的舞蹈吼叫,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了某种意镜之中。
唐柏一脸古怪地看着龙四海,他没感觉到四周有任何的能量波动,更没有感觉到空间有什么法则波动,更没有神力波动。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龙四海自导自演的一场滑稽的可笑的戏码。
龙四海仿佛知道唐柏的心思一般,一拐一跳的走了过来。
只见他随手一挥,手中的利刃直朝唐柏挥来。
唐柏正想躲开,但龙四海那双冷静清明的眼晴,朝他看来过来。
不知道为何,唐柏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竟然看懂了龙四海要表达的意思。
他没有躲避,任由龙四海的刀光在自己身上挥舞,在他的身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也不知龙四海手中的刀是什么宝物,他虽然没有运用《巫体大法》,但他的筋骨皮肉早已坚不可破,莫说一把普通的刀具,就算是法器,也划不破他的破肤。
但事实就在眼前。
他身上的鲜血淋漓不止,不过呼吸之间,他也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感觉自己的鲜血,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被某个强大的神灵吸食。
他,仿佛成了一种祭品。
龙四海还在跳着,但他手中的黑幡,不时地敲打着唐柏手中的驱魂灯,每敲打一次,驱魂灯都会一闪,其上的花纹也会变幻一次。
如此敲打了二十多次,驱魂灯上飞出了一个透明的身影,被一股无形的光包裹着,瞬间没入了诸葛心月的眉心之中。
电脑坏了,有好几个作者朋友放弃了,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