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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两人策马而行,过了一阵子,李群山面色似是好了一点儿,此时黄沙吹来同,李群山的脸色愈发显得蜡黄,胡一达知,这正是心力憔悴的像征,李群山受伤不轻,主要是伤了心气。
胡一达道:”那你与胡—那兰心雅是怎么说的,后面在三际峰上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武功虽然高,只怕也不是魔教教主的对手罢。”
李群山舒了一口气道:“那日传玉被岳怀让追杀,被兰心雅救了以后,传玉与我说起,我与传玉一同上了三际峰顶,当时传玉混入了魔教教众中,后来跑了回来,你与与丁原山对掌之事你也知道,我在峰顶,那时我要她与我一同走,她却不肯了,哼,我却也是自作多情了,其实我与传玉那个孩子又有什么不同?”说这话时,李群山脸现自嘲。
胡一达道:“那人堂堂魔教掌教,自然不能与你远去,加之历代魔教教主都要一生不嫁,以侍明王,我想她是不可能跟你走的罢,以是人之掌情。”
李群山又道:“我也知道这一节,只是不肯放手,当时我要用强,将她掳走,只道带她走后,过得一段时间,他自然会回心转意。”
胡一达大惊道:“你与魔教教主动过手了,后来如何了?她的武功如何。”胡一达却只是关心魔教教主的武功水平。
李群山道:“还能如何?我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了。她的武功早已经到了万法唯心的地步,我看,只怕不在师父之下,只差一步,就可以证到正等正觉。”
胡一达道:“师兄,还是不要太关心这女人了,人生在世,其实归根到底是自己跟自己过,金钱是身外之物,儿女情长,其实亦是身外之物。”
李群山叹道:“知易而行难,我此时才知师父为何出家为道了。”
胡一达道:“我得快回去,若是别人知道魔教教主在我们巴山派,我们巴山派就是长十张嘴只怕也说不清了,这件事情,我回去还要好好处理。”
李群山道:“还有一事,传玉与那水明苫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传玉犯糊涂。”
胡一达道:“我亦但心此事,同年的女子,总是比同年的男子心智更开,但是我们这些外人却又有什么法子,他一遇到水明苫,如同老鼠见了猫,什么都记不得了,气死我也,若是他不成器,不要怪我另录其他弟子为大弟子。”
李群山道:“你能不能在弟子中找一个,让传玉早日成亲,也好让他死了这份心。他们两个,真是不可能的。”
胡一达道:“华山派岳怀让的亲生女儿,岳大小姐,我想让传玉与岳大小姐联婚,到时,哈哈哈,那岳大小姐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还胜过那水明苫,到时传玉一定会忘记那水明苫的,而与华山派联姻,岳怀让可以稳坐掌门之位,我们在陕西也会有更大的助力。”
李群山叹道:“你就是这样搞么?”
胡一达道:“那还能怎么样,传玉的武功已经然是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我看不知怎么的,又将我们老一辈的剑法都学全的,是你教的么?不过我还真心为他欢喜,这样的剑法,在江湖上那里都去得。”说罢,心中得意,胡一达本无须,此时竟然也想学向断石抚须而笑。须知人生得意之事,有一个好的徒弟也是大大值得夸耀的,这个时候又觉得武传玉不错了。
李群山道:“那是兰心雅教的。她在天山三际峰将我们的剑法都录了下来,她对我们的剑法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胡一达道:“这些事且不管了,那些剑法,不到相应的境界,使出来也没有相应的威力,我不担心这个,我还要去救那些零散的江湖人士,刚才有些人渡水而逃,只怕不能逃过魔教追击,我去救上一救,对于日后大我巴山派的威名大有好处,你且来帮我。”
李群山道:“我必须回巴山一次,心中还有万一的想法。”
胡一达道:“你我两人就此别过,你快马回巴山,我去营救那些落单的江湖豪杰,你且要将自己的伤养好了才行。”
两人说罢,各自策马,分头而去了。
李群山心急如焚,心底到底还存着一丝希望,想着回到巴山派,到了师父跟前,能见到那张清丽的笑脸,想再能披上她为自己缝的衣服,想着她看自己出门时的眼神,此时李群山已然二十有八,胡诗灵跟着自己四年,却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字,心中委实觉得对不住胡诗灵,已然定了下来。他甚至都有放下手中的剑,两人平淡相伴,将一生度完的想法。
李群山来到这世上,到外追杀魔教及各妖人,所杀之辈,多是罪大恶极之人,行侠义之道,一来自己这些年,杀得人够多了,想起自己在淮北一处魔教分坛地,杀死一魔教香主,那魔教香主平时亦是作恶多端,卖买妇女,将无数良家女子卖入了青楼中,自己大怒之下上前挑战,那魔教香主自然逃无可逃,挡无可挡,在自己面前自尽,当时心中大大快意一番,只道为许多良家女子报了大仇,当时正待转身远去之时,那魔教香主的小女儿却扑上来,将自己小腿抱住,咬了一口,原来,那魔教香主自尽而死,是想求李群山放过自己妻女。李群山自是没有杀害那魔教妖人的妻女,李群山还记得那妖人的婆娘抱住自己的小女儿,拼命向自己乞命的样子,当时顿感自己与魔教妖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魔教为私欲杀人,自已却是打着行侠之名而杀人,其实都是杀人,自己委实太过了。
这些日子胡诗灵与自己相伴,到处走动,每每自己出去,她都要倚门而盼,不知觉中,早忆习惯,身上穿的是胡诗灵缝的布衣,脚上是胡诗灵为自己挑的快靴,这次讨伐天山,李群山本想借此役杀死色公子之后,便与胡诗灵两人成婚,两人平安相伴,也还想在师父面前成婚,到时亦为师父冲喜,但自从在天山见到了兰心雅,心中委实惊天动地,心中最最害怕的事情隐隐就要发生了,李群山此时只想快快回到巴山,一眼看到胡诗灵。
一路上,李群山连换了三匹马,三马都跑死了,这一日,正是清晨时分,李群山三日没有合眼,终于到了巴山派脚下。
看着晨曦之中的秀美巴山,李群山压下心中的不安,施展轻功,如风般向山上飞去。到了门口,只见数个弟子正在扫地,李群山退出巴山派四年中,胡一达当政,巴山派大是兴旺,弟子已过了四百人了,隐隐是一大派风格,所有二代弟子都要带数十个三代弟子,李群山见到那扫地的两人,便从天而降,落在那大石匾门下。
几个弟子一见到李群山,先是大惊,这人似是从天而降一般,从太阳里冒出来似的,又看到这人相貌,大喜道:”李师伯回来了,李师伯回来了……”李群山在江湖上名头太响,是各路妖魔鬼怪的死对头,这巴山派许多年青人,便是听到李群山之名而来投巴山派,其中委实有不少良家子弟。
李群山拉住一弟子道:”这些天后山师祖所居之地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那弟子见到李群山神色发急,这几天李群山胡子也没有刮,脸也没洗,这一拉少说也有几百斤力气,顿时心中害怕,道:”没有没有,师祖安好。”另一弟子却道:”胡诗叔下山去了,已然一个多月了,后来罗师叔也下了山,其他没有了。”
李群山将手中的弟子一扔,纵身而去,快如闪电,身后数名弟子只看到李群山瞬间便已只剩下一中黑点,几人便在后面争论,到底是谁的武功最高,有人说胡一达,有人说李群山。
李群山到了那向断石讲经的峰顶,众人见到李群山,都没有说什么。
李观涛上前道:”师兄,你不要伤心,前几天,我们正在听师父讲一段经时,似是讲到我空法空无法无我时,胡诗妹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师父跟前道:“本是一杂念,何必太当真。从自己头上取出老长一支针,然后一言发,便施展轻功,往山下去了。我们没有挡住。”
李群山脸色发白,他自然知道:”这是胡诗灵突然是醒悟而已,想起自己是谁,自然可以取出封住自己的金针,恢复自己的修为。”
解雨与齐媛媛两人待上前劝解,向断石却道:”你们且都退下罢,讲了这么多,大半你们都没有真明白,还是回去参悟一段时间吧。”众弟子躬身行礼,依次退下了。
向断石道:”你见到兰心雅了么?那么你也应明白,你胡师妹是什么人了吧。”
李群山此时已然无力,将手中的剑扔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师父。”却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
李群山在这世上,最亲的便是胡诗灵了,当年他遇到胡诗灵,本无爱恋之心,只是后来他一人破门而出,只有胡诗灵毅然决定跟随,过后四年多,李群山与胡诗灵两人一同行侠仗义,虽然闯下了诺大的名声,但是胡诗灵不止一次的提出想要退出江湖中是是非非,李群山只道:“灭了魔教后,便与胡诗灵成婚。”胡诗灵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任由李群山去了。
现下,身边没有了佳人,李群山没有来由的心中一阵子恐慌,心中犹自不想承认事实,顿时觉得无依无靠了。
向断石道:”人之生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知你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李群山道:”我要去天山,抢也要把她抢回来,我还想尽早给您添一位徒孙,您且放心。”
向断石却道:”兰教主是得道高人,不再与你回来了,其实生死不二,皆是一般,群山,万物皆过,只是云烟,不要放在心上。”
李群山大吼道:”谁敢抢我媳妇,我跟谁拼命。”此时他心中已是惶急到了极点,再也顾不上半点儿礼数,说罢,一剑挥向天空,一道剑气只上天际,便如平地起电一般。
后面罗白支与易辉等见发生异像,又返回了峰顶,李群山抢门而出,也不回巴山派,直向天山来时路奔过去。这时李群山什么修为,心法都忘记得一干二净,心中所想,只是抢回胡诗灵,抢回失去的温馨日子,再也顾不上失态了。
后面师兄弟只见到李群山如风似电一般,转瞬间不见了人影。
身后诸师兄弟皆道:“师父,师兄为何如此?”向断石却道:“你等在派中守候,我也要去一次天山。”
说罢,向断石振衣而起,转身出门,向断石之修为,已不用再施展轻身功夫,众人明明看见向断石背着手,慢慢的在走,
但走得却比李群山还快,似只是自己眨一下眼睛,向断石已走了数十步一般。解雨还想上前与向断石说上些什么?却发现向断石已然走了,只剩下青衣人影,隐隐而存。
却说李群山,催动全身功力,此时李群山已然达到了性风真空之境,内力无穷无尽一般,路人只见到一道模糊的影子从身边穿过,再也见不到人了。
连着三天三夜,到了天山之下,李群山亦须睡上一夜,李群山心知,自己功力虽然高,但还没有降伏睡梦,人只有在睡着之时,后天与先天相合,心与肾相交,水火相交而化气,但生理能伏,心理不断,李群山当下找了一破无人的房子,埋头大睡一觉,第二天准时醒来,虽然内伤还没有全好,但是也好了六分了,看到阳光射入自己眼前,精神一振,大声道:“要与天斗,要与人斗,要与我斗,不斗个结果,誓不罢休,说不定她就回心转意了。”说罢,背剑起身,向天山而去。
走得片刻,过了数里,便看到三际峰出现在眼前,心头大震,道:“诗儿,我来了,今天一定将你抱回去,让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此时他意义洋洋,心中想着抱回美人而归的场景,这么多年,他与胡诗灵却是没有逾雷池一步,秀美佳人在侧,他能忍住,委实是心中太爱的缘故,这次将胡诗灵抢了回来以后,便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这时众正道人士围攻天山无果,反而折了不少人手,而魔教亦是大伤元气,上天山之路,不少魔教弟子正在收拾尸体,清理道路,路上随处可见刀剑之痕迹,血迹。李群山龙行虎步,背剑而上,看也不看路边打扫尸体的魔教弟子一眼。
这几日正道弟子们都退去了,魔教数名弟子见到一人,不修边幅,布衣背剑,向山上而来,每行一步,那花岗石的地面就有一大坑,一魔教四花弟子执兵器上前大声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姓名。”
李群山存心让兰心雅听到,运起内力,大声道:“李群山前来,快快报与你家教主,说李群山来到,要拿回一件东西。”
魔教教主怎么可能是这个小弟子所能见到的,但是李群山名头之响,江湖无人不知,此人大杀特杀,但凡作恶人物,听到李群山三字,心中莫不惴惴,生怕有朝一日此人上门挑战。那教徒见到李群山上前,心知自己如何与这等人物相拼,担自己若不作为,也难逃重罚。当下大喝一声,带着十多个魔教弟子扑身杀上来。
李群山大喝一声:“哈”这数十个弟子便飞了起来,倒飞了回去。李群山放声大言道:“诗儿,我知你在此地,快快跟我回去罢,我们马上成亲,不让你等了。”这一声如同雷响,整个三际峰的人都听到,声音久久不散。
不多时,数百魔教使者,弟子,护教卫军一涌而下,将李群山团团围住,便如同一群蚂蚁围住一块肉骨头一般,李群山亦是不管,只顾自己往上而去,众人围着李群山移动不已。
不多时,兽不凡、屈振华、王思远、谭正坤、丁原山、后面还有数十魔教长老,皆是江湖上第一流高手人物,皆来到李群山面前,兽不凡一挥手,数百名围住李群山的教徒便转身退去了,数十名魔教长老将李群山围住。
这时已然走到半山腰了,跟那最高的三十三层魔教圣火之处也不远了,当日正道众人也没有攻打到此处。
李群山大声道:“吾只是来接回我的爱妻,众位长老莫要阻挡,如若不然,今日三际峰只怕要血雨腥风,你等皆要做齑粉。”这话说出来,便如同一记耳光打在魔教众人脸上,当真是又狂妄又托大。
这一次,李群山堂堂正正的上山,众人若不挡,传将出去,那魔教众人的脸面还往那里放。兽不凡脸上肌肉抽动,李群山正面打魔教的脸,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李群山活着下山,若是让李群山下了山,李群山独闯天山三际峰之事传出,还安然退身,若是传将出去,魔教众人以后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后面的一群魔教弟子更是眼都红了。
屈振华大声道:“李大侠,本教绝没有掳走你夫人,这件事情上,本人可以拍着胸保证。”兽不凡冷哼一声,这一下是怪振华对李群山太过于软弱,但屈振华已经说出,便不再言语,且看事情如何发展。
李群山却道:“你将你们教主叫出来,我自会与她分说。”一干长老武功虽高,却没有达到那传说的境界之中,如何如道其中的原委。
屈振华脸色变动,道:“李大侠,教主已然有数年不见客,你这是无事找事了,当真以为我圣教怕了你么?”
李群山道:“你武功低微,本事低下,修为不到那一步,自然是不明白的,快快让开,让我去见我师妹。”李群山说的本是实话,但听到屈振华耳中,那便是不折不扣的打耳光了,当下屈振华如何能受得了,屈振华大声道:“众位长老一起上,将这个小子拿下,擒拿于明尊之前,施以火刑,方可消其之罪。”
丁原山第一个动手,当先施掌,一道掌风过去,李群山不退不避,亦还了一掌,两人掌罡相交,只听到“轰”一声,周边一尊明尊像成了飞灰,周边十多个魔教弟子都变作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让掌转罡打到哪里去了,丁原山也退了十多步,兽不凡一伸手,才没有掉下三际峰,只是口中已然喷出血来,这一掌,如同一巨人持大锤狠狠打在丁原山的胸口,让他再也喘不过气来。
明尊像是众魔教弟子心中的神像,平日里天天擦拭,极为爱护,在魔教中,若有人对明尊像不敬,那便要处以极刑,这一下,众魔教弟子如何受得了,一三花弟子大吼一声,向李群山和身扑上。身后还有上百弟子皆喊叫着杀了上来,人潮涌动,甚是骇人。
丁原山受了李群山一记掌力,这一掌,便将丁原山打得飞起来,后面兽不凡一伸手,丁原山才没有掉下三际峰,却更不怕这些弟子。
李群山面对众魔教弟子大声道:“今日本不想再杀人,你等为何逼我动手,那便不再留手了。”当前两人,被李群山一把抓住,转瞬之间,两人便让李群山当作兵器,在人群中胡乱挥动,两人不知受了几多刀剑,也不知撞死了多少人。
一魔教弟子大吼一声,合身扑上,想抱住李群山,李群山何等功力,那弟子是五花弟子,放到江湖上也是高手,李群山一抬腿,那弟子便倒飞而去,口中吐血,另一弟子瞄准机会,从后而来,李群山将手中作兵器的死尸往他头上一撞,两人皆作齑粉了,数名弟子又往李群山扑来,李群山连连施掌,死尸布于身边,再也转身不动。众弟子再一哄而上,终于将李群山抱在人团中心。
众人刀剑齐下,正想将李群山连同一干弟子一齐捅死,却发现那人团中发出一道金光,“轰”然一声,人众乱飞,李群山长剑出鞘,剑气四布,数十名弟子掉入三际峰之下。
兽不凡道:“大家一齐上,拿下这个狂徒,当真以为我圣教无人么?”数名长老挥掌而上,亦有执兵器而上者,这些长老,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说是宗师也不过,今天却要一涌而上,来围攻李群山。
李群山道:“来的好,李某何曾怕过你等鼠辈,你们这三际峰,猪窝一样的地方,还是不要存在的好。”说完一脚踏出,这一脚当真惊天动地,神鬼皆哭。这一下,众人只感到三际峰似是抖动起来,李群山竟然是想一脚将三际峰踏断,这一脚,三际峰只是抖动了数下,可是却已然让魔教中心胆皆裂了。眼看李群山又提起脚,正想踏第二下,只怕这一下,就真的要将三际峰给踏断了,兽不凡眼都红了,大声道:“狂徒敢尔,竟在此圣地胡为”一掌挥出,两人拳掌相交,数名弟子身体“轰”的一声,却是让两人的内力震成灰灰了。身后数名武功较低的长老也向后退去。
兽不凡这一下子虽然吃在大亏,李群山却是没有机会再踏出第二脚,也算是有功了。
李群山大声道:“你等无恶不作,奸妇人,杀孩童,劫财货,欺弱小,今日本不想杀汝等,汝等自来找死,阻我夫妻两人相见,那便送你等皆去见明尊罢,这三际峰,也还是不要存在的好?”说罢一道剑光,如天河倒悬,朝那刻着三际峰三字的大石壁落下,只听得:“轰”一声,沙石乱飞之下,那三个大字从中间断成了两半,无数砂石滚滚而下,如同发了地震一般,这一剑惊天动地,砂石皆下,数十个教徒抱头鼠窜,若非众人见到李群山施展此剑,实难相信此是人力所为,只是李群山长剑仍然插在峰顶,只留下一个剑柄。又如何不信。
丁原山两眼发红,道:“李群山,你自恃武力,有何了不起,今日不让人明白,蝼蚁亦可撼山。”说罢再次合身而上,李群山雄心大起,看见丁原山杀到,手如同长长了一般,一把扯住丁原山的胡子,反手挥了一个圈子,丁原山如同一死狗般,在地上乱拖不已,兽不凡此时眼已然红了,也不顾丁原山,再次挥掌而上,李群山以脚撑地,另一脚与兽不凡掌力相交,两人所立之下突然向下陷下三尺,一边的人耳鼻都涌出血,正是两人真力相交之果。
这地,其他长老,一长老名叫屈振兴的,正是屈振华之弟,在教中也是有名之辈,持长刀,从后一刀而下,这一刀正是如风似电,速度已然超过声音,这一刀大有名堂,叫做断马刀,正是战阵之上,砍杀骑兵之刀法,在屈振兴手中使出来,那真是杀虎屠龙一般,这一次,与正道人士交战,屈振光用这一招杀死不少正道人士,为魔教立下了大功。
李群山大声道:“此等杀猪卖肉之辈,徒绳苟且之徒,也配用此刀法。”那刀竟然让李群山一只手扣住,刀与手相交之处,有火花冒出,李群山再大吼一声,用刀一抽,这一抽之力,将那屈振兴带得飞起来,飞过李群山头顶。
这一下,刀已然到了李群山手中,李群山左手持刀,右手将丁原山往兽不凡一扔,兽不凡一接之下,两人齐向后退了数十步,兽不凡双手齐折。
这时李群山双手持刀,大吼道:“魔教妖徒吃我一记斩?马?刀。”此时屈振兴亦正落在李群山面前,李群山双手持刀,开弓立马,一刀挥出,这一刀,竟然丝毫声音也没有,一边的人只感到刀光闪了一下子眼睛,但在一边的屈振华却分明看到,这一刀,竟然连虚空都砍破了,这一刀,划开屈振兴身体,没入屈振兴的脚下,然而却一丝血光也没有,然而站在屈振兴身后的数个弟子都让刀气震死了。
屈振华见弟弟转过头,冲自己艰难笑了一下,然后弟弟身作两半,慢慢倒下。
屈振华大吼一声,眼中带泪,他与弟弟自小相依为命,在沙漠中讨生活,两人感情深厚无比,眼见弟弟死了,心中之痛,无可言表,亦挥动兵器哭着扑上。
李群山却不是将他们放在眼中,一脚踢在屈振华的下巴上,将屈振华踢了大翻跟斗,旁的人只听到“啪啪”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又一抓抓住偷袭自己的一名五花教徒,往地上一掼,肉与石头地板相击,“砰”的一声,让李群山一扔的那教徒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坑,那教徒尸身此时已然是四肢不全了,众教徒都吓得退了几步。
又有十多个金衣使者上前,当前一人正是开膛手杜洛华,此时杜洛华已是金衣使者中第一高手,许多长老都不敌杜洛华,杜洛华正冲到李群山面前,对视了一眼,杜洛华“哇”叫了的一声,挤过蜂涌而上的人群,向后逃走了,他实在不敢与李群山动手,李群山如同闪电一般,一溜烟在数十人面前闪过,只听到“砰砰”之声响起,这十多个金衣使者,每个人都中了李群山一掌,只停了片刻,然后这些人如同炮竹一般,都炸了,飞起漫天血雾。
后面的一般教徒虽然武功低微,只是护教心切,纷纷呐喊起来,又朝李群山涌来,个个面带狠色。
通过涌来的人群,李群山看到一人,正是王思远,这时大胖子王思远躲得远远的,李群山一抬头,王思远一见大惊,便往里走,李群山大骂道:“你身在朝堂,不思为百姓造福,反兴兵祸事,今天饶了你,如何向死于湖北的无数兵士百姓土人交待。”说罢将手中夺过的刀往王思远扔去,此时屈振兴再次正挥掌杀上,数个长老也混在人群中偷袭李群山,李群山亡于应付,以至于不得准,这一刀将王思远身前一个教徒穿过,那教徒带刀飞下了三际峰,发出了凌厉的风声,王思远转身便走,他眼见李群山转眼之间,连杀数十人,心胆皆裂,再也无胆,只想逃命。
李群山一掌将屈振华逼开,又挥手打死数十个教徒使者,朝王思远而去,那王思远腿一软,当时便想跪倒在地,但想到这杀神如何能放过自己,慌忙向后退去,李群山见到他躲藏在一根石柱之后,大喝一声,一掌送出,那柱子虽然粗,如何能挡住李群山惊天一击,王思远呕血飞出,李群山一把将王思远抓住,将他倒拖了出来,一群魔教教徒又围了上来。
李群山用脚踏住王思远,先是一脚踏破了王思远的肚皮,王思远痛得哇哇大叫,却动弹不得,这是一群人又围了上来,李群山手中招架着教徒们的兵器,一时间腾不出手来。
王思远终归是魔教长老,从怀中掏出一短剑,朝李群山下腹刺来。
李群山大喝一声,身周十步的的教徒们耳鼻都流出了血,都被震死了。然后将那短剑一脚踢开,再将王思远用脚勾了起来,一招双风贯耳,王思远头大如猪,却让李群山两掌拍在两耳边,只听“砰”一声,王思远一颗胖头,让李群山拍成了西瓜,只是血飞了李群山满脸。李群山脚一踢,王思远便成了一堆烂肉,然后李群山一扔,那胖大的身子便飞下了三际峰,飞入云海之中。
魔教妖人,竟然无人可挡李群山一击。
李群山且战且进,半点也没有打算后退的意思,一路上便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此时李群山已冲入了魔教圣火大厅堂之中,这里平日让魔教教徒视为神圣之地,谭正坤道:“众教徒上前,万不可让此狂徒辱了圣地。”众魔教教徒皆口中呼号,不要命的向李群山涌过来。李群山此时却是越战越勇,使了双掌,谁挡着自己便要杀了谁,他知魔教教主的所居之地便在第三十三层之上,据说可以靠近明尊,是故历代魔教教主都住于第三十三层之上,兰心雅也在三十三层之上。
这时又有数个长老来挡李群山,李群山掌指纵横,左边一号魔教长老号称铁手撑天唐明义,一双铁掌曾打死崆峒派掌门,被李群山一耳光打在脸上,然后扔进人堆里,屈振华上前为弟报仇,被李群山一掌打飞,挂在圣火边,,兽不凡还想上前,却让李群山一脚,踢到了门外,只是无数魔教教徒悍不畏死,拼命而上。
众长老都是聪明人,看到李群山如此武功,都不打头阵了,只有一些金衣使者和护教心切的教徒不顾实力,仍然围攻李群山。
又向前走了一阵子,上了几层,当前现了一人,正是色才子之子,色公子,此时正穿白色长袍,被李群山一眼看见,李群山吼了一声:“色公子,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双掌平平推出,前面十多个魔教教徒惊叫着皆飞下了石梯,色公子见到李群山,心知自己作恶太多,让李群山看见,必死无疑,一看见便转头向上逃,是故反而没有让李群山一掌拍中。
李群山看见后面的教徒如同蚂蚁一般,向自己杀来,这些教徒却是做恶不多,心道:“能少杀两个,便少杀两个。”当下运足了全身功力,如同在峰顶那一脚般,用脚一踏,大吼一声,后面的石梯就应声而断,数十名教徒皆掉了下去。,后面跟来的大群教徒就不能跟上来了,然后不顾后面,跟着色公子,向第三十三层狂奔。
色公子惶急不已,只得拼命向顶处奔去,平日第三十三层是魔教教主所在,除去几个亲近的侍女还有雪彩衣,任何人都不能上去,此时李群山就在后面,若是落了后,只怕当即让李群山一掌拍死了,还顾得上什么教规不成,内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红着眼,拼了命的前奔,心中只有一念头,便是逃过李群山的追杀,便是当牛作马也愿意了。
李群山亦是狂追不已,这圣火大厅堂的石梯极是奇怪,是盘旋而上,不好施展轻功,如此后面的一群魔教长老也跟不上来。
色公子生平不知奸污了多少良家妇女,害了多少良善之辈,李群山如何能让他在自己手下逃得开去,定要将此人拍成肉饼。
两人一追一逃,这个盘旋而上的石梯极是难以施展轻功,是以色公公的武功,竟然也能逃过了李群山一阵子追杀,当然,也让后面的众魔教长老不能追上来。
色公子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李群山还在狂追不已,李群山大声道:“你若是个爷们,便回头与我堂堂正正一战。”李群山内力雄厚,自然可以一边跑一边开口说,色公子平日玩弄女子,跟本无法修练上乘内力,连开口都不能,心中只能拼命咒骂,也不回头看,拼着命向三十三层狂奔而去。
两人狂奔一阵,后面一大群魔教长老教徒又跟着李群山,色公子狂奔一阵子后,眼前突然开阔了,正是魔教教主所居住之地,一排石房子正在自己面前。一女子朝自己奔来,正是平日里极难见到的雪彩衣,教主面前的红人,少有的女长老。亦是高手,怕是不下于曾不凡罢。
李群山奔到此处,见到色公子躲在一高挑女子身后,那女子虽是高手,但如何放到李群山心中,李群山一挥道:“李某不杀女子,你让开,让我杀了这祸害了无数人的小魔头,然后接回自己的妻子,你且不要来挡我。”
雪彩衣心中战战,硬起头皮道:“你与教主的事情教主已然告诉了我,教主不会见你,你自已快回去罢,至于这色公子,是本教的教徒,不能让你杀了。”雪彩衣本是魔教教主的贴身女伴,事后兰心雅自然将自己与李群山的关系告诉了她,是以她自然知道。
李群山大声道:“恶要除,媳妇也要抢回去,你若不让,我便不客气了。”雪彩衣双手持针,道:“狂徒亦敢大话。”李群山见到后面一大群长老教徒又杀了上来,知道若是让他们围上了,大大不便,便道:“你且让开,让我见你们教主再说。”雪彩衣大声道:“无知淫徒,亦来打教主的主意。”
李群山一听,心中大怒,道:“吾平生对女子未尝失过一礼,如何成了淫徒,你这女子,当真不让,那吾便不客气了。”在李群山心中,自己持身甚正,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雪彩衣一骂,李群山心中扬起了怒气。纵身而上,两边本是熊熊燃烧的圣火,李群山身影一过,那火都分开两半,让李群山穿过,正是武功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
雪彩衣武功竟然不弱,只怕比起兽不凡,亦是不让,但是李群山何等样人,三招一过,雪彩衣的双臂让李群山拿住,雪彩衣口一张,竟然用口来咬李群山,李群山道:“李某一身臭肉,当不得口中之食。”双手化实为虚,双手一抛,雪彩衣便飞了起来,李群山再用绵掌一击,雪彩衣亦不得动弹,他却是不打算杀死雪彩衣,其他的魔教长老在江湖上都极有恶名,而这雪彩衣武功虽然高,却是没有做什么恶事。
李群山慢慢向色公子走去,色公子本也有一身武功,但他见李群山的身手,自己无论如何,也敌不过李群山这等人物。当下朝那闭着的石门跪下,大声道:“教主,外人便要杀圣教的教徒啦,你若不救救我,让我等圣教子孙如何能保啊。”说罢朝那闭着的石门连连磕头。眼中带泪,实在说来出的可怜。
李群山走向那色公子,道:“你叫吧,你叫罢,你叫破喉咙,说不定你的明尊真的会来救你的,你奸杀那些女子时,可曾有过一丝怜悯之心,今天就要让你现世报。”此时李群山心中激荡,这些年,李群山追杀了无数魔教的魔头,可是这个色公子极是奸滑,屡次让他走脱,今天便要让他死于自己的掌下。
李群山提起掌,正准备一掌将色公子了结了,然后再去找胡诗灵,在他心中,这些人,亦是阻挡自己去见爱人的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