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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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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年,李家众人热热闹闹的在张家拜了个年,李大爷把建房子的打算说了,张老大拍膝叫好,趁着不上工的日子赶紧把屋基给打出来。张老太拿着李强在一旁低声问:“兄弟,你说我这女婿,有钱建房子么?就算土坯不出钱,那瓦也要不少钱把,还有木料。”李强笑笑,“老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也不会旁观的,他们以后要给我养老了,我怎么着也要出把力。另外他们那老房子我估计有人会看上,到时候怎么也能贴补些。再说,你这几个外孙男女厉害着呢!”

    张老太有点意外,这大人才把拉的饥荒给还上,怎么孙辈还厉害了?李强看李建国正在一旁给李雪编竹叶船,“建国,你来,你外婆有话问你。”李建国有点茫然,家里的事情外婆向来是问二妹的,这次是有啥事情幺嗲嗲说外婆要问自己?把手上的竹叶船交给李雪,走过来叫了声,“外婆,你找我?”张老太看着长身而立的大外孙,愈发沉稳了,心下觉得很是骄傲。“你幺嗲嗲说你们几兄妹在干啥?你都不肯给我这老太婆说了?”张老太一开口,就诈李建国。

    李建国看一旁的李强,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以为几兄妹小算盘曝光了,只好蹲下来悄声把几个的打算说了。张老太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之前卖黄鳝泥鳅算是误打误撞,没想到居然在几个孩子的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几个孩子上山下水的全靠双手,居然不比张氏和李大爷少挣。只是看来苦了这几个孩子了,能吃饱穿暖,还有余钱,也挺好。从小知道家里的艰辛,能主动想办法挣钱比好些大人都还要出息,摸着李建国的头,张老太连连说了几声“好孩子”。

    小张氏听的自家二姐要建房子,两口子商量一番后,私下掏出20块放到张氏手中。“二姐,我离得远,家里也一摊子事儿,没法帮你啥,我就等你建好房子请我吃饭了。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孩子大了你就享福了。”张氏这次没拒绝,实在是因为囊中羞涩啊。“小妹,谢谢你们!只是你这也给的太多了,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小张氏拍拍张氏的手臂,“二姐,你还不知道我啊,我这一年也不少挣,你别跟我客气,建房子是大事儿,能建的好一点就好一点。房子建的好,你也不用担心刮风下雨的,好好睡个安稳觉。”

    这话说的张氏瞬间眼泪就下来了,是啊,尽管每年都要把屋顶好好翻一次,到了刮风下雨的时候还是担心。遇上下暴雨,那真是整夜都不敢睡踏实,竖着耳朵听的哪里有声音赶紧过去看看,桶盆碗瓢都给用上。

    黄氏送李家人走的时候,牵着李潇涵的手,对张氏说:“等你初五动土的时候让你大哥和老娘去帮你,我现在还不上工,家里也忙的过来。”张氏再次道谢,一行人忙着回家了。

    初五一大早,李潇涵起来做早饭,今天一早除了准备自家的早餐之外,还需要准备队长两父子和舅舅外婆的份。将吹干的干巴鱼取下一条,清洗干净,然后下油锅煎香,再下剁椒翻炒。白米煮稀饭,配上泡菜切细,扮上一碗折耳根,早餐就准备好了。

    张氏把李雪收拾好,李大爷和李强已经把锄头准备好了。张老大和张老太到的时候,队长父子也赶到了,李潇涵拿两张面巾给舅舅和外婆擦擦,一看就是天麻麻亮就出门了,一头汗。几个大人先吃饭好,手里拿着工具出门去了,李建国和李爱国跟在后面一起走,李玉则被张氏留在家里给李潇涵和张老太打下手。张老太坐下来,慢慢喝粥,“二妹,你今天中午怎么做饭?”李潇涵把嘴里的酸菜咽下去,回说:“过年买了肉,打算中午做个回锅肉,甑子蒸个地瓜干饭。然后莲花白炒一个菜,豌豆豆豉再和着蒜叶炒一碗。”

    张老太点点头,“今天中午有队长在就这样,晚上就自己家人吃饭,不用特意做肉了,跟平常一样就行。”李潇涵应下,张氏也是这么打算的。

    三个小的跟着张老太,把饭吃好就收拾开始准备午餐。有了张老太加入,李潇涵轻松了一大半,基本就是处于打下手的状态,帮忙递个东西,洗洗菜啥的。其余都插不上手,跟在一旁学习,张老太一边做一边给李潇涵讲解细节。把肉洗干净和米一起下锅煮熟,滤米汤的时候拿起来放在一边,这样米汤冷的慢,米饭还更好吃。蒜叶切成马耳朵,这样炒出来才好吃,回锅肉也要加上一点蒜叶才好看。

    李玉搂着李雪在灶前烧火,眼睛看着火,耳朵竖的高高的,偷学厨艺呢。李家估计还没一个人发现李玉对于厨艺的热爱,平日里喜欢跟着李潇涵转,只以为她喜欢黏着姐姐罢了。李爱国跑回来,一看堂屋没人,直接进厨房来了。“外婆,大爷说他们再挖一会儿就回来了哦!”张老太笑说:“那行,饭也熟了,准备他们回来就炒菜开饭。”

    传递完消息,李爱国也不出厨房,自己拉个草墩子,把李雪搂过来就开始广播见闻。“队长去量地的时候,幺嗲嗲说他以后跟我们一起过,所以房子要多两间。本来大爷说只建四间正房,后边加个退步的,结果最后拿石灰撒了五间正房和退步的位置。队长开玩笑说这房子建起来算我们村头一份呢!”

    李潇涵一听,激动了,那就是父母一间,堂屋一间,幺嗲嗲一间,自己兄妹分的两间,还有退步,那可以做厨房啊。真不错,这样一来就宽敞了,不用老是挤在一堆,还可以学着张老太,多养几只鸡,以后也有鸡蛋吃。光是这样一想,李潇涵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下力气把八仙桌擦了一遍又一遍。

    中午吃过饭,队长父子就走了,李大爷把人送走回来,大家都还等着他呢。李强等李大爷坐下,开始说了:“我看那地挺大,先把边上给围起来,里面打地基的土都堆在边上,等有空就去种点菜也好。”张老大也在一边点头附和,“那地方向阳,没有遮挡,院子边上就是水田,用水也方便,挺好的。听你幺爷的,围起来院子就是你的了,你干啥也没人敢说嫌话!”张氏没开口,反正自家大哥和老娘都在,用不着自己说话。

    一上午先按照房子的墙角掏了沟,接下来还要继续清理地面,墙角也要挖个半米多才行。几个人讨论完忙又拎着锄头去挖土了,李潇涵则让李玉在家看着李雪,自己带着张老太上自留地去现场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