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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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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李家,李潇涵着急把菜苗种下去,只是也要等到地给腾出来才行,养在屋后的排水沟里。重新捶过的田埂边上印着一个一个的锄头坑,李潇涵将剩下的火葱和蒜头全摁在一个个的坑里,惹得李爱国笑话说像过家家。父母都不干涉,李潇涵才不在乎三弟的嘲笑,一番蹂躏之后,让李爱国老老实实的坐在院子里斩地瓜藤。小样儿,跟姐姐斗,还嫩着呢,只是这般想的李潇涵没发现自己现在确实还嫩着呢,偏偏一副老成的样子,果然是当家锻炼人啊。

    张氏把老娘的意思转达给李家众人,大家都没意见,这让张氏有些丧气,合着大家都是开明人,就自己是个糊涂虫呗。闷闷不乐的张氏很快就没空想这个了,分得的土一共就两块有地瓜,地瓜藤背回来架在竹篱笆上晾两天斩细碎,再撒盐封缸。数量少了些,又忙着去村里奔走,看谁家的愿意给一点出来,几天下来,倒是又积攒了一缸。

    周末李强带着李建国回来,背回来一个背篓,说是麦种买好了。吃完饭,全家都围坐一起,李民富从背篓里提出麦种来,估计得10多斤。李民富伸手抓出一把,摊在簸箕里,张氏举着煤油灯,凑过去细细察看。圆润、饱满,一粒粒麦子像圆鼓鼓的,手一拨,就咕噜噜的滚开了。李民富满意的点头,“嗯,这麦种不错,今晚先泡两斤,明天下地种去。”李潇涵赶紧去厨房舀水端着木盆过来,张氏量了两碗倒进去,搅和两下,麦粒几乎全部沉水。李民富站直腰,“果然是好麦种,往年队里的麦种下水浮起来的可不少,看来明年产量要比队里的高。”

    第二天,李潇涵早早起床煮了地瓜稀饭,新鲜的地瓜,甜丝丝的,一家人几下便就着酸菜吃饱准备出门。李民富挑着一担草木灰,混着鸡粪,张氏背着种子拿着牵绳,几个孩子也背着背篓拿着镰刀,除了李雪,没人空手。今天打算先把房子对面坡顶的地给种了,一来离着家近,方便照看,二来也是方便参照。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种大行,李强拉好牵绳,一排打7个坑过去。李民富负责把地给平一下,张氏把草木灰撒在坑里,李潇涵带着李玉负责丢种子下去,一个坑丢上10来颗种子。第一次负责种麦子,两姐妹小心翼翼,生怕种子跳坑外去,给浪费了。弯腰勾头,两眼盯着坑,还要摊开手心看种子多少,不过是两行下来,两姐妹就有点头晕眼花了。李强扛着锄头往地头走去,“不用特意去数,你们就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个手指头捏一下,差不多就够了,头要抬起来,小心摔跤。”

    李潇涵跟李玉赶紧把头抬起来,视线下垂,腰挺直,再用三个指头捏一下,咦,果然好受多了,种子的量也合适。打坑完李强两叔侄有下到山底下从水田里挑水上地里浇水,然后该上土,等待种子发芽。李建国把地周围的干草枯草就给割下来,扎成捆,一家人回家了。

    这天早早的,饲养员来了,提着个帆布口袋,跟李强在院里闲聊,李民富和张氏负责把猪仔给逮出去。养了些日子,猪仔已经不是那么怕人了,乖乖的就让两口子给抓了。饲养员手起刀落,一根烟不到的功夫,两头猪仔就骟好了。饲养员一边收拾用具,一边交代:“你们观察一下,要是有流血啥的再来找我,两天就恢复了,注意喂食干净就行。”李潇涵努力记在心里,看猪仔又送回圈里,两只挤在一起,赶紧拿着竹刷把将猪槽给好好刷干净再添上开水。

    张氏交代李玉留在家里看家,主要看着猪仔,一家人就准备出门了。李强换回来的麦种已经种完,剩下的地留着种油菜。李潇涵每天不落的定时浇水,自从把干草抽掉之后,就看那黑油菜是一天一个样,这会儿都已经在长第六片叶子。

    叶子是深绿色偏点蓝,和队里去年的黄油菜那嫩嫩的翠绿不同,“大爷,你看这苗想不想莲花白和花菜小时候?”拔起一棵苗,李潇涵举着问李民富。李民富拿着一棵看看,“还真是,除了叶子尖不圆之外,拿去卖估计还真能骗到人。”油菜苗小心放进背篓,盖上稻草,今天要去干田种。这个干田地势较高,收完第一季稻谷就一直空在那,要等到第二年才整田插秧。李建国提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地也肥,不用顾着浇水,李民富和张氏本来也不想浪费地来做试验,就同意了。

    两口子费了好些天把禾桩子给去了,再一锄一锄的翻一遍,这会儿看起来,那就是一块水分有点大的土,看起来可不像田。李爱国第一个跳下去,“二姐,这个地好软,比种麦子的地水分大多了,都不用浇水了。”可不就是,山上怕干了影响种子发芽,这会儿直接把油菜苗种下去就是,不用浇水。张氏三人拉好牵绳,开始挖坑,两个一排。李潇涵三人一人一把苗,开始蹲在地上栽在坑里,一手扶着苗,一手拿一块泥巴把根摁在坑里,再从一旁拨点泥巴让苗立正。

    干这活不需要多大的力气,要的是耐性,蹲的久了腿麻,站起来弯腰久了,腰疼。好在张氏三人挖坑完就过来帮着一起栽,否则三人明天一早可就是要难受的了。人多力量大,吃过中午出来,半下午的时候就全部栽完了,暗红色的土地里一棵棵油菜苗迎风而立。李潇涵张着两手,望着这片油菜地,开心的笑了,只要老天爷赏脸,明年就能收获多多的油菜,榨油吃。

    张氏催着李强和李建国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去公社,李建国还要去赶晚自习。李潇涵几人打算回转,张氏和李民富收拾锄头让他们带回去,两个人开始拿着竹片,在田边上开始点胡豆。将竹片插进土里,拔出来,丢两三颗胡豆进去,用脚踩实,就种好了。如今的李家,那真是一点地都不想浪费,把见缝插针的本事使得风生水起,豌豆胡豆就着地脚旮旯的满地种下去。

    李潇涵回到家,帮李强和李建国收拾好要带的米粮和酸菜干菜豆豉,将两人送走,这边就赶紧去猪圈看小猪仔。李玉拿着书本教李雪认字,看自己二姐过来,赶紧站起来,“二姐,猪仔没有乱动,喝了一点水,剩下就是在睡觉。”看着两头睡在一块的猪仔,李潇涵放心了。转身拿着镰刀,院里的菜地又有杂草了,得拔了才行。除了拔掉拿去种得油菜苗,还剩下一些,李潇涵打算先留着,让大爷去问问还有没有人要种。

    外婆可是说过,这土地最容不得懒人,只要你偷懒一点点,就能看出来,全在你种的苗上了,李潇涵可不想这花费了无数精力的土地长草。不过是几天没弄,菜地里就开始长了不少的杂草,李潇涵蹲下来,挨着一点一点的拔掉。把草拔完眼看就要天黑,张氏他们也快要回来了,李爱国把田埂上的葱蒜浇水完跑来喊她。“二姐,天黑了哦,准备煮饭啦。”“知道了。”李潇涵拔掉最后一点草,站直身体。“你把这些草都收起来,倒到粪坑去,我去洗手煮饭。”安排好李爱国,李潇涵往退步去,开始洗手准备煮饭。

    可以预计到,明年李家除了几种固定的粮食外,各种杂粮豆类肯定会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