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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山东出好汉,在金国统治下,山东的好汉尤其多。有些好交谊、身家富裕之人,会将这些好汉招集起来,无论有什么目的,只要他们没揭竿起事,朝廷就没理由清剿他们。这种地方并不多,出名的地方更少,济阳归义庄就是其中之一。
在一条宽阔的大道旁,有一座巨大的庄园。只是庄园前方的空地,就能操练一支几百人的队伍。现在这块空地上,只有一对两米高的巨大石狮,张牙舞爪盯着前方。
石狮后面有十几步石阶,七八米宽的大门前,左右各站着两个身穿蓝衣裤、腰上系着一条红巾的护卫。这些护卫不但衣着整齐,连武器也一样,每人拿着一支近两米长的长枪。正中间三米长的牌匾上,写着三个金黄色大字:
“归义庄。”
刘病愈看着面前的庄园,脸上显露出几分忧色。他要是有这么一座庄园,谁也休想拉他去当山贼。要对方本身是贼还好,可人家武力值虽高,绝对是正经人家。要不然当地官府、或者金国朝廷不可能让他如此逍遥。
闵盛言没有吹牛,他们下马走到石阶下面,站岗的一个中年护卫朝他抱拳道:
“几个月没见闵兄弟了,大家里面请。”
“多谢郑叔。”闵盛言一点没客气,带着刘病愈三人直直走进大门。这种待客方式,让三人有些好奇。
里面建得并不怎么样,简洁而大气。这里的人不少,四人一路上遇到几批,全是些武刀弄枪的江湖客。走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被围墙围着的大院,大院门口和其它地方一样,都有一个名字:
“会客院。”
在这里他们没有直接进去,门口守着两个身穿蓝衣裤的护卫,闵盛言对一个壮年护卫说:
“劳烦大哥通传一声,就说闵盛言和三位同道,前来拜会贾庄主。”
“几位朋友在此等等。”
壮年护卫进去后,闵盛言说:
“这里虽是会客院,也是贾庄主的住处。在归主庄,只要是熟人,不少地方都可以去逛,但里面若有人把守的地方不能乱闯。贾庄主十分好客,就算不相识之人,要在这里吃住他也不会拒绝。”
刘病愈脑袋里面打了个大大的疑问号,不相识之人,那些吃不起饭的百姓都可以来蹬饭?应该不可能吧?
贾瑞的好客又让刘病愈打了个疑问号,他们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够壮年护卫上两趟茅房的时间才出来:
“庄主有请四位朋友进去。”
里面是座很大套的四合院,中间是座三层高楼,四人被带到这座名叫“归义厅”的大门口,大门敞开着,一眼就能见到里面的人。
里面一共有四人,主位左右各坐着一人,左边是个身材健硕、五官十分端正的中年男子,男子看起来一点不催老,看他们的眼神颇为有神。
右边坐着之人是个半百老者,老者面容清癯、长得颇为文雅。看他们的眼神更是有些激动,第一个站起来,快步走到刘病愈面前:
“是你幼安,你终于好了。”
刘病愈脑袋突然间涨痛起来,来的前一天晚上,他抱着陈惜春睡了一夜。虽没做很过火的事,陈惜春已经将自己当成他的妻妾,很想跟着他来。他们出来办事,他怕陈惜春受到颠簸没同意。
这下好了,看样子遇上熟人,还不是一般的那种。老者问完话,拉着他的手转了一圈又开说:
“恢复了就好,我已听说你家的事,去过历城。济南府那些狗官,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刘家当成反贼对待。我准备即日进京,联合几个友人为你们平反。你们现在住在何处?你母亲还好吗?”
刘病愈十分感动,看得出对方是真心想帮他们。他还在想如何说话,在右边坐着的一个中等身材、长着一张大方脸的年青人,走到老者旁边:
“幼安,你还好吧?”
现在除老者,可能满屋子之人都能看出刘病愈有问题。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也过来凑热闹,问老者:
“安熙兄,他就是刘幼安刘病愈?”
“正是,”老者叹声说:
“刘先生去世时,我们去吊唁,听说他从马上摔下来,我们去的时候人事不省。不幸中的万幸,他总算是醒了。”
“安熙?”刘病愈心里有些乱,他这段时间很忙,没问问陈惜春,和他家交好的都有些什么人,根本不知道安熙是谁。没办法,只好说谎,朝老者一礼:
“老伯,我的确是刘病愈,只是从马上摔下来,将以前的人事都忘了,连母亲也只能记得一点片段,到现在也没能恢复过来。敢问老伯是?”
除牛头山的两个知情人,全都呆住了。好一会老者才清醒过来,再次打量刘病愈一遍,终于相信眼前的事实,长长叹了口气说:
“人醒来就好,老夫党纯睦,早年曾拜你爷爷刘先生门下学习,与你家是世交,我们也是刚从历城出来。”
两世为人,很少能有让刘病愈脸红之事,这次刘病愈的脸很红。转头看向几个山贼,这些人哪知道党纯睦是谁?后面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指着老者旁边的年青人:
“他叫党楚城,是安熙兄之子,与你在金国齐名的大才子,并称刘党。”
刘病愈终于知道是谁了,但他只知道党楚城,还是听陈惜春说的。在读高中时,他有一个同学叫党夏,和他的关系特好,一些同学常常称他们为刘党。没想到在这一世,也有一个刘党。
“拜见世伯、见过世杰兄。”
“大家也别挤在门口,都进来坐吧!”中年男子这样说,刘病愈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贾瑞。
果然,大家坐下后,闵盛言站出来介绍:
“这位就是归义庄贾庄主,他是贾庄主的大子贾文仲。”
贾文仲是个三十左右的年青人,长着一表人才,有几分像贾瑞,书生气更浓些。看刘病愈的眼神很精神,对他一礼:
“以前就听说过刘幼安刘兄,只恨无缘一见。听说你诗词文皆佳,尤以词为最,人虽才见到,你的大作我可是听过不少。”
大家一番招呼完,坐在刘病愈旁边的党楚城问:
“幼安,你现在住在何处?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去燕京?”
“世杰说得不错,”党纯睦接道:
“他们虽在各州县通缉你们,不必理会。我们去上燕,定会保你平安,定要将那些诬陷你们的人揪出来,还刘家一个清白。”
刘病愈连自己以后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根本不知党楚城以后会如何。在他心里,党楚城一家人应该不会是坏人,但这家人可能没有南归的打算,已将金国当成家。
在这种人面前,刘病愈不好说那些大义的话:
“世伯、世杰兄,非是我不愿替我家平反,平反了又如何?我不会与金国朝廷和解,此事不说也罢。”
“唉!看来你也决意要南归了。”党纯睦叹声说:
“南归也好,毕竟大家都是宋人。我党氏一族不可能了,希望你们能平安回去。”
刘病愈现在不懂党纯睦说的意思,没继续纠缠此事。见党楚城对自己如此关心,想与对方说些话。可想来想去不知说什么好,这种情况让他如坐针毡。还好贾瑞对他很感兴趣,不过说的话让他又是一惊:
“今日我归义庄可谓稀客临门,同聚两大才子。我平生也好诗词歌赋,不知两位能不能在这里留下墨宝?”
刘病愈差点骂娘,总算知道自己是客人身份,不得不笑脸拒绝:
“我们怎敢在贾庄主面前班门弄斧?我与世杰兄好久未聚,大家这样聊聊就可以了。”
在坐除牛头山几人,都是些聪明人。刘病愈刚才说他将以前的事忘了,现在又说好久未与党楚城聚,知道他在推脱。贾文仲比老爹贾瑞更积极,起身下战书:
“早就听说两位贤弟大名,很想得到你们赐教。今日是最好的机会,大家以文会友,由我们三人各作一首诗词如何?”
“好好,”贾瑞笑道:
“我这儿子武不行,文才还有几分。和我脾气一样,都是不肯轻易信服之人。你们三人年纪悬殊不大,又是同辈,正好可以各作一首诗词出来,一分高下,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主人连番这样说,再拒绝就找不到说词了。况且他们是来求事,不写可以,所求之事可能对方听都不会听。刘病愈看向党楚城,想让对方当出头鸟。他将党楚城的智商看低了:
“贾叔也如此说,我们就现丑一次又何妨?以前与幼安文斗几次,我是输多赢少。今日比过,怕是以后难有这种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