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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庄并不全是些武夫,在归义大厅,摆了三张长桌,呈三足鼎立之势。二三十个男女围在四周,仿佛在看一场绝世高手比斗。三人一字未提,大家已经激动起来。
万幸没有规定要写什么题材、诗词名字也未定。由贾瑞规定,必须要写一首新作。这三人写的是不是新作,应该骗不了一些人。
为了让他们造足气氛、引发灵感,每张桌上不但有文房四宝,还有一大壶酒、几个小菜。刘病愈是真有些饿了,正在狠狠夹菜,党楚城端着酒杯走过来:
“幼安,以后无论在何方、身居何位,你我兄弟情如明月、升降虽无常,永不消失。”
刘病愈十分感动,他本来不想喝酒,怕露饵。他没想到党楚城和自己的关系如此好,将酒满上:
“多谢世杰兄和世伯为我刘家所做的一切,我意已绝,不再与金国和解,你们以后没必要再为此事奔波。这份情谊,刘病愈永不相忘。你我无论相处何方,不分阵营,皆是兄弟。”
两人连干三杯,归义庄的酒绝非牛头山的糟酒可比,大概有近三十度。喝完后贾文仲也来凑热闹,又和两人喝了几杯。
刘病愈在后世的酒量就很好,起码是公斤级。这一世同样不差。只是好长时间没喝过如此烈的酒了,有些不大习惯,又加之是饿肚酒,半斤下去,有了点酒意。
党楚城和贾文仲虽未醉,没敢再喝了。回到各自桌前,静静开始构思。
刘病愈有些佩服四周吃瓜的观众,没酒没菜,他们也没落笔,一个个看得十分专心,有些甚至在悄悄议论起来。总算他们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三人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贾瑞和党纯睦没说话,两人的待遇也和他们一样,都有酒菜在桌上,偶尔对饮一杯。除他们外,闵盛言三人是客人,也有酒菜在面前。无论坐着还是站着的人,都两眼盯着三人。在这种颇为严肃的气氛下,刘病愈要重新考虑应对之法。
开始刘病愈想随便搞一首词,他记的诗词并不算少,现在想起来不对劲。随便写一首别人的,万一被看出不是自己的风格?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名声以后很难恢复,可能要影响一辈子。
想到这种情况,刘病愈有些急了。他记的诗词虽不少,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万一写出一首已写过的词?名声同样大损。
以前写的那首青玉案元夕本来不错,陈惜春生怕别人不知道,在山里到处传唱。铁头虽没文化,宗庆的文化并不低,宗庆已经知道这首词。所以现在宗庆很放心,喝的酒也比铁头两人轻快。以为刘病愈已经赢定了。
几种方法都不行,乱写更不行。让刘病愈自己填一首词,不说平仄、就算字数也凑不对。字也写得不好,正在着急,贾文仲已经开始落笔。
贾文仲落笔,围在四周看的人不少,对刘病愈多少有些影响,他还在挖空心思想: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这首词刘病愈非常喜欢,题名可以改,想到最后那句“可怜白发生”,这首词从他脑海里一恍而过。
此时刘病愈的脑海里面像在翻书,什么“贺新郎”等等,这些诗词不是地名不符合,就是还没有长出白头发。想到的好几首,怕输给两人,没敢用那些词。他毕竟不是身体的主人,已经占了人家的身体,不想将人家的名声也弄没了。
见党楚城也开始落笔,刘病愈干脆将眼睛闭上,一男一女走进来他也没看见。
进来人不稀奇,不时有人进来,这两人进来像是当成自己家。朝党纯睦点头招呼后,走到贾文仲身后。两人很守规矩,进来后并未发出声音。
贾文仲已经停下笔,党楚城还在写,刘病愈将眼睛睁开。他已经想好,想到一个有可能三全其美的办法。他没有动笔,拿起酒壶直接对吹。
他们喝的这些酒,是归义庄最好的酒。一壶大概有一斤半,不是说喝不下。像刘病愈这种喝法的人,毕竟很少。又加之他还没有写词,有些人还以为他想喝醉,找个酒遁之类的借口。
当然这种想法的人很少,许多人都听过刘病愈的大名。见他将酒来了个底朝天,壶嘴只剩下一滴时,他将酒壶放下,深深看了眼贾瑞,搞得人家丈二的和尚、没摸着头脑。还好见他已经开始动笔,知道不是喝醉了。
党楚城和贾文仲的已经写完,刘病愈这一动笔,吸引了一大批人围观,
“永遇乐、扬州怀古,”一个不守规矩的男子念出声来,又为刘病愈引来一批粉丝,包括才进来的一男一女。当看到他那笔字时,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男子鄙视了他一眼。不只是他们两人,许多人都在摇头。因为刘病愈这个大才子的字,还没他们写得好。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当写到“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一些看客忍不住惊呼出声,能忍住的也一个个面带惊骇之色。贾瑞和党纯睦对望一眼,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到刘病愈桌面。
贾瑞两人没出声,两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当刘病愈将整首词写完,党纯睦双手捧起墨还未干的纸张,一阵大笑,用嘶哑的声音,念出这首千古奇作: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八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整个大厅,只有几人没当围观者,党楚城和贾文仲也没好意思围观。当党纯睦念出来后,两人惊呆了。他们的表情比看客更呆板,因为他们是这方面的高手,只一遍,就能知道其中之意。
最呆的要数贾瑞,他脑海里面浮现的东西,绝不比刘病愈的少。大厅中沉寂了好一会,才陆续有人传出声音:
“简直是千古绝唱,我大宋以来众词之冠。”
“上半段令人热血沸腾,下半段让人让人唏嘘长叹。大起大落,绝对能称得上怀古词巅峰之作。”
“刘公子难道去过扬州?四十八年是何意?”一个中年男子问出心中的疑问,这个疑问不止他有,许多人都人。只有四五个人,大概猜到一点。
贾瑞从痴呆中醒来,盯着酒意已经上头的刘病愈:
“这首词,是为何人而作?”
“为贾庄主,”刘病愈没有隐瞒。这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他只改了一字,四十三年改成四十八年,他也是蒙的。贾瑞的儿子就算三十岁,现在人结婚很早,十八岁有子也正常。他没想到,居然让他蒙对了,贾瑞真的是四十八岁。
“风流可以被雨打风吹去,英雄不应如此。廉颇虽老,尚有一颗为国出征之心。贾庄主并不很老,何必蜗居在这里。富贵荣华,怎比得上金戈铁马?怎比得上沙场争战,为国为家?”
不知道的人全都恍然大悟,难怪刘病愈要写杨州、要写四十八年。贾瑞的祖籍是扬州,今年正好四十八岁。
贾瑞仿佛喝高了,脸色比刘病愈的还红。他慢慢坐回主位,看了眼众人。党纯睦说:
“打扰贾兄两天,我们也该告辞了。”
“父亲,”党楚城看着党纯睦,党纯睦叹声说:
“国与家同样重要,我党氏一族分得太散,有不少在金国为官。我们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走吧!若有心,在哪里都一样。”
党楚城两父子离去,贾端没送行,由贾文仲和刚才进来的年青人送出去。大厅中数十人,再没人需要回避,贾端问:
“刘公子来此何意?”
贾端的话让刘病愈有些意外,上次他给贾端写了封很诚恳的信,信上已经写清楚,莫非贾端没有亲自接见?想一想明白过来,他派的只是些小喽啰,贾端不亲自接见很正常。
“如今仓乡耿京、李铁枪等英雄纷纷揭竿抗金。不敢有瞒贾庄主,我现在带领牛头山一帮弟兄抗击金兵,想为抗击金兵的众英雄打通去南边的通道,只有取得那边的支持,我们抗击金国才有胜利的可能。我希望贾庄主能与我们一起抗金,收复失地、重振我大宋江山。”
“牛头山现在的大当家是你?”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问。见刘病愈承认,一些男子也露出震惊之色,刚才问话的男子对贾端说:
“庄主,听说前几天济南安怀元在临邑剿匪,攻打牛头山,在那里吃了场大败仗。一千几百人,不足一半的人逃回去。我听说他们的大当家已经不是宗由,没想到竟是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