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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人,对企业管理之类的缺乏认识,这个刘病愈能理解。也受地区环境影响,北方百姓经济实力不如南方。市场需求量不大,又加上没有好的产业,的确没必要建多大的作坊。
甚至长工也没必要多请,像吴文正这些人家里,卖身的奴才也不知有多少。忙的时候叫那些人去,只管吃穿住,还省了工钱。
陆续有十多人出来发表意见,这些意见都比较中肯。刘病愈很想将商业搞起来,以商业带动百姓。只要商业兴起,百姓的东西就不愁卖,能拥有更多的创造力。商业兴国家的税收就越多,国家越富有。他想在自己的地方搞试点,就算朝廷不将楚州给他,他也要插手这里的商业。
刘病愈边听边想,待他们说完后,说出自己的看法:
“任何事情都要有计划性,才能便于实施管理。比如酒楼,可以做成一个品牌。品牌就是自己的招牌,比如崔计粮行,有不少地方都有崔计粮行。酒楼也一样,无论在哪个城市开酒楼,取相同的名字,这就是品牌。
品牌能产生凝聚力,能增加信誉,从而拥有一批忠实的顾客。比如一座酒楼,你的菜、酒,在每个酒楼都一样,并能保证自己的质量,有自己的特色。大家吃了几次就能记住。以后去其它有你酒楼的城市,只要不是特殊情况,那些人都会去你的酒楼吃东西。
要想打造出一个很好的品牌,必须要有一定的规模,我们就统称为作坊吧!不说搞多大的作坊,有几十个伙计都可以。尽量创新,比如木具坊、酒楼,别翻来覆去就那几个样式,要多创新,自己不能创新就去请师傅帮忙。创新花不了几个钱,要胆大心细,眼光放远些,别为了一时得失而放弃大好前景。”
这方面的知识,就算只有半桶水的刘病愈说,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现在的人哪听过如此新奇的话?其中一些道理,可能有人以前就懂,但并未朝这方面去做。大家想了一会,吴文正说:
“刘将军说得十分在理,唉!以前我们做生意,的确只朝地理位置、人源等方面考虑,没有想那么多。在南边一些地方就搞得很不错,有些生意并非只是一家,有多家合伙做。在管理、人源方面远胜过一家独办。他们就有自己的品牌,难怪会有那么好的生意。”
这种知识说几天也说不完,刘病愈只好长话短说:
“码头建好后,往来的人你们不用愁,一定非常多,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机会了。我酿过一种酒,想必你们中有些人应该知道吧?”
“刘将军说的是在泗州酿造的那种酒?”见刘病愈点头承认,耿庄接着说:
“那种酒我在海州靖海商盟喝过,绝胜我喝过的那些特等酒。我派人去泗州问过,可惜泗州没有对外卖。”
刘病愈搞的那种酒有些时间,在坐之人基本都听过。吴文正问:
“那种酒的确远胜那些特等酒,刘将军莫非要在这里办个酒坊?”
吴文正一说,大家一脸惊喜看向刘病愈,刘病愈没有隐瞒,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准备在东海盟那边建四个作坊,酒坊是其中之一。大家放心,另外三个和大家一点没冲突。酒只是吸引外面的人之一,还有一种东西,对外伤有非常好的疗效。有了那东西,以后能活许多伤者的性命。我敢保证,只要那东西在楚州开卖,金国朝廷也会派人来买。”
“将军说的可是酒精?”大家还在震惊中,一个中年药材商惊声问出。刘病愈猜到是谁泄露的,没有否认。中年男子说: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仁济堂的东家洪善长与我相交甚好。他最近搞到一种叫酒精的东西,只要很少一点擦拭伤口,可令其不肿也不化脓,恢复得非常快。现在仁济堂的生意非常好,他准备在盱眙和涟水开几间分店,早已经传遍淮阴了。我问过他,他没说是从哪里弄来的,原来是将军之物。”
大家明白了,洪善长得到酒精后,的确生意非常火爆。这些人哪会不知道?酒精可以说是伤者保命之物,只要在楚州卖,绝对能将楚州炒起来。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了,吴文正问:
“听说将军在泗州虹县也弄了个作坊,不知我们现在能不能买到酒精?”
不待刘病愈开口,已经憋了好一会的陈惜春将话接过来:
“泗州缺粮,酒精主要靠粮食。待粮食充足了,我们就能酿制酒精。”
陈惜春多了些小心,酿制酒精太耗粮食,她们吃过靖海商盟的亏。没有大量的粮食囤积,她们不会大量酿制。
众商人互看一眼,大家心里有数了。对这些人来说,粮食完全不是什么难事。崔旷激动问:
“多少斤粮食可换一斤酒精?”
这次陈惜春没接,她们也在为刘病愈想的事发愁。公开卖,金国一定能买到。可不公开卖,又难惠及天下人?价格也不好定,酒卖一两银子,五斤酒才能提取出一斤酒精,应该卖五两。要是真那个价,赚到的银子,她们用起来也不心安。
刘病愈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好暂时用卖给洪善长的价格:
“我们酿造的酒,卖一两银子一斤。酒精是酒之精华,是从我们那种酒里提取所得。平均每五斤酒,可提取一斤酒精。当然,这东西是能惠及万民的良药。要是卖五两银子一斤,估计没多少百姓能买得起。为了广大百姓,我们不打算在这方面赚钱,只卖二两银子一斤。”
刘病愈没说多少粮食换,大家已经懂了。每个地方的粮食价格稍有些出入,差不多一两银子,能买七十斤粮食。要是用粮食换,一百四十斤粮食,可换一斤酒精。
酒精是不是从酒里面提取出来的,大家都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在他们的心里,二两银子一斤酒精,一点不过分。大家心里已经有了个底,准备过后再和刘病愈交涉。
一番话说完,大家满意而归。刘病愈将耿庄单独留下:
“你现在可以在淮水行走的船只,大概有多少?”
耿庄是船坊的老板,绝对不是个蠢人。他虽猜不到刘病愈是什么意思,没敢多问:
“大小船只加起来,有一百八十几艘。”
“大约一次能装多少人?加上能吃二十天的粮食。”
没办法,有些东西刘病愈不想泄露,事关重大,不得不弄清楚。耿庄呆了片刻回答:
“最多一次能装四千几百人。”
刘病愈想一想也够了,让耿庄去借应该能借到,但闹得太大怕被泄漏:
“你将所有船只租给我,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你手下的船员,找几十个可靠之人随行,事后我会对你作补尝。”
耿庄走后,范如玉问:
“相公,要三次才能运过去,这么多船,中途不怕被发现?”
“这种事一半靠运气,一半靠计划。”刘病愈也想一次性运过去,他们只有东海盟才有几十艘船。这次平江府来的船倒多,全在海上。要抬到淮水来,简直不可能。
“淮水并未封禁,这条水路来往的船只不少,有船队进出并不稀奇。我们分三次,每次将一百八十艘船分成三队。沿途派人在两岸打掩护,以商船、军资运输船等为名。也不要求太高,只要第一次不被对方发现,第二三次就算被发现,也影响不了我们的计划。”
三人坐上马车,陈惜春的兴奋劲还未过。刘病愈已经答应这次让她们随行,现在又将船的事情解决,她对刘病愈说:
“少爷,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耿先生那里看看,他的到底是些什么船?”
……
淮阴之南,在淮水左边有一个不小的乡。在这个鱼水之乡的临水河畔,有一个规模很大的水寨。水寨有点像水军营,建在一个小山口。一扇丈高的木栅门上,写着四个大字:
“江淮船行。”
二十骑护着一辆马车,在大门前停下。刘病愈一家三口走下马车,见门口守着两个提刀的壮汉,范如玉有些谨慎:
“他们是生意人还是绿林?”
“现在的生意人和绿林,可以说是一家人。”刘病愈笑了笑:
“江淮船行并非只是耿庄的产业,他有两个结拜弟兄,老二叫翁诗寿,是个很不错的造船师,老三叫韩通,听说武艺不凡,负责护卫之事。耿庄管外事,三兄弟十分团结。手下有八九百人,全算是他们的伙计。”
刘病愈前几天就打听过,他在虹县商量,决定走水路,杀入扬州中部。去一万两千五百人,有他亲自指挥,就算扬州所有金兵去围攻,他也能支撑到刘锜赶来。来淮阴,除与商人商量钱粮之事,还有个重要目的,来这里借船。
传信的人已经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从里面走出十几人。耿庄带着两个男子快步来到刘病愈面前:
“耿庄、翁诗寿、韩通拜见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