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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愈猜得没错,无论是袭营还是袭城,半夜是最好的机会。此时的仪真如一座死城,城楼上虽有些火把,看不到一个人影。被攻破的城门早就被一块木板挡着,虽有些多此一举,起码能隔断外面的视线。
从外面看,仪真城非常安静,静得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在城外数百米远的地方,用一些帐篷搭建成的营寨反而更热闹些,能听到一些人声马鸣。但没过多久,随着营寨中的火把一一熄灭,营寨也如城池那般,静得没有任何声响、看不到一个人影。
诡异的战斗,仿佛如同下棋,将斗智完全体现出来。寂静的城外,突然从北城门响起一道号角声,很快这道醒神的号角声传遍四周。城外像是瞬间被煮沸的开水,响声阵阵喊杀声,用木板遮挡的城门被踢开,阵阵声音从城楼上传出:
“敌袭,有敌袭。”
一网网看不见的箭雨,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很有规律的弧度,射向空荡荡的城楼。不知是不是夜里更宁静,从城楼上传出阵阵惨叫。这比战鼓声更能提士气的惨叫声,让下面攻城的金兵热血沸腾。
“大家快冲,他们顶不住了。”
在北城门,战斗的双方都很意外,最先冲进北城门的是数十个骑兵,这些骑兵顶着一面盾牌,爬在马背上。在一个年青金将的带领下冲进城门。年青金将先呆后喜,在他前方一圈虽有些人,只有三四百人,全是些身穿宋军服的兵将,没有一个百姓夹杂其中。
开始年青金将被选中成为敢死队头头,他心里又惊又怕。白天那两个带骑兵和步兵冲击的同事,只有一个活着回来,肩上还插着一支箭。
年青金将带的兵虽不多,时机非常不错。他一眼就能看明白,现在是半夜,仪真城内的天平军只有这点,这些人绝不敢与他们打疲惫战,肯定会派些人先去休息。有些百姓已经回家都说不定,这三百多人,连两圈都没能合满,他们撞进来时,有些还在圈阵中跑位。
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年青金将百忙中不忘带信,对旁边一个中年骑兵说:
“快去给大帅汇报,就说这里面的人只有三四百,现在是最好突破他们的机会,请大帅多派些人来支援。”
刘病愈已经回城楼上,二十个亲卫,只有七个在他身边。他看着冲进来的骑兵和步兵,呆了半响后看向东西方向,对马旭和另一个壮年亲卫说:
“没想到昌景隆会来这一手?你快去城南看看,要是那里没有重骑兵,让他们支援一下东西两边。他们的重骑已经转移,我们先要弄清楚在哪一边。”
在城东负责的是闵盛言,他们这边几乎和城北一起受到攻击。他比刘病愈更认真,一直派人在城跺边探查。大门被撞开之前,他就看到外面的情况。
借着城楼上昏暗的火光可以看见,一大群骑兵从黑暗的营寨冲出来。这些骑兵在火光的照射下,身上和马上反射出如星点的光芒。
“重骑卫?”
闵盛言虽惊讶,心里更多的是惊喜。飞快朝内城跺跑去,边跑边喊:
“架拒马,有重骑攻我城东。”
刘病愈后来的猜测没错,昌景隆不是庸将。白天一番大战,他主攻南北两边已被刘病愈知道。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将两千重骑分在东西两边。此时冲向城东的金军,就是一千重骑卫。
此时双方都不再留手,空荡荡的城楼,终于出现一长排人影。从盾牌后面,出现一个个手拿弓箭的弓兵,对着下面冲来的金军一阵猛射。
下面不止是重骑,随同重骑冲来的一些弓兵,跑到左右对着城楼扣响箭弦。城下的金兵,终于看见天平军在他们面前倒下。
城楼中间没有射箭,几十个士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将一砘砘至少头大的石块扔下城楼。一时间无论是内外城门,一网网石头如白光光的瀑布,砸得不怕刀箭的重骑卫也难进入城内,为里面的人争取不少时间。
过了一会,中间在金军的猛攻下,扔石头任务越来越艰难,才由一些顶着铁盾的重骑卫冲进城内。十几骑刚进入内城门,十道虚影从半圈数个方向一晃而至。最前方一个中年骑兵,还未来得及将盾牌移到正确的方向,被当中一弩射落下马。
先进来的骑兵,多数有盾牌。只是十支重弩是从七八个方向射来,凭他们的眼力,还无法做到瞬间就能分辩出正确的方向。
左边一个年青骑兵下意识将盾牌顶在前方,结果从左边飞来一支重弩,射中他的左肩。重弩的威力绝非是重甲能挡住的,就算射中左肩,他也无法避免被射落下马的命运。
这十支重弩早就已经瞄准,以那么大的城门为方向,又有这么多送死的人,几乎很难射空。只有三支重弩射在马上。最先冲进来的十几骑,很快在天上地下的攻击中全军覆灭。
任何东西都架不住人多,仍有不少重骑突破落石的关卡冲进来。一个身材魁梧、头发一圈只有一根辫子的壮年将领十分生猛,根本没用盾牌,大刀在头顶劈出一阵虚影,将砸向他的几块石头挑到左右,轻松进入城内。
壮年将领见前方一圈虽围着几排宋兵,这些宋兵阵形有些乱,还未高兴一会,见这些宋兵抬着一些东西架在前方。当他看清楚东西后,心下大急,大喊一声:
“快分散攻击,别让他们架好拒马。”
拒马是军中常用之物,就连陈惜春几女也知道。所有的拒马形状基本上都差不多,此时众天平军所摆之物,是个米多点长的木桩。木桩前端是个叉形,上面两头被削得很尖,两端的距离只有一米,有大半个成人的高度。这样的高度,很少有马能一跃而过。
这东西就算一人也能抬走,摆放的速度很快。在第一批重骑卫来到之前,大半的地方,已固定好这种简易的拒马。
壮年将领最先冲到左边的拒马前,还未出手,前方两把超长的刀枪朝他刺来。天平军将士在拒马后面,一米多远的地方排列成三排。他们这个距离,刚好够攻击到在拒马后面的敌人。
这个壮年将领是重骑卫二个副猛安之一,名叫额伦,武艺非凡不凡。他连看都没看刺来的刀枪,大刀在前方扫出一片寒光,大刀被弹开,长枪直接被他脱手劈飞。劈开刀枪,大刀的速度没受多少影,快速插入拒马下方的交叉处。
对付拒马最好的办法是挑开,额伦用力一抬,他挑的拒马动了,相连的一串拒马都在动,只是动的弧度不大。
“啊!”
额伦大叫一声,拼尽全力,七八个拒马被他挑离地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被他挑飞出去。此时他才看到,每个拒马相交的脚架,都有一个套索固定在相邻拒马上面。他没机会再试,第三排弓箭的左手一松。一道极小的黑点朝他飞来,目标是他的脸。
如此近的距离,完全是凭着本能反应。几乎没有通过大脑思考的机会,额伦的脸向左边一侧,瞬间感觉右脸颊传来一道火热。右脸颊上多了一道食指长的伤口。他不敢再挑拒马了,打起精神应付又劈来的大刀。
用拒马对付重骑卫,是付飞的主意。付飞绰号陷阵太保,在用骑兵冲锋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在还未探到昌景隆来之前,刘病愈就招集大家,商量对付重骑卫的办法。一时谁也没更好的主意,被付飞想到用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