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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下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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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赵构的脸色十分难看,但再难看,也不可能以这些话来治李文会的罪。大殿上此时的情况很诡异,开始许多还准备连续向刘病愈开炮,痛打落水狗事小,拍赵构的马屁是真。大家已经知道,赵构对刘病愈非常不感冒。

    可惜被李文会这一闹,一时居然没人敢站出来,生怕拍到马腿了。赵构费力将自己的怒火压制住,盯向刘病愈: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刘病愈仿佛不知道赵构说的是他,指了指自己,又给赵构添了把怒火后站出来:

    “皇上,臣其实并不知道岳元帅是不是被冤枉的。大家想想,臣一直生活在北方,连临安也是第一次来,哪知道当年朝廷之事?更别说什么证据之类的了。”

    刘病愈说到这里不说了,赵构终于脸露一点喜色,以为刘病愈示弱了。不但是赵构,就连许多官员也为以刘病愈向赵构投降了。李文会不满意,为了扳倒刘病愈,他连自己也给陷进去了,再次站出来:

    “那你为何昨天说岳飞是被冤枉的?你这不是信口雌黄,是欺君,同样是诛灭九族。”

    “我昨天说过这话吗?”刘病愈一句问出,众人差点晕倒。当时在场的李重阳正准备站出来指证,刘病愈拍了扳额头:

    “我记得了,昨天好像是说过这话。唉!现在李大人问起,我只好说实话了。我也是听北方的百姓说的,在北方的百姓,虽在金国奴役中艰难生活,他们一直心系我大宋,一直在关心我大宋的事情。他们都说岳元帅是被冤枉的,我从小就听到这样的话,所以也认定他是被冤枉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其中有些人面色激动,范成大和杨万里差点忍不住站出来声援。这话说得太有水平,别说南边,连北方的百姓都知道岳飞是被冤枉的。可想而知,天下不认同之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好一会才站出一位重量级人物,汤思退出列向在怒火中的赵构一礼:

    “百姓是天下之本,但也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有些百姓不知真相,以讹传讹也是常有的事。但刘将军身为我大宋官员,不应该再犯那样的错、以讹传讹。虽说你这是无心之举,但也有失官员之律。皇上,臣认为可免刘将军死罪,但要给些罚处,以儆效尤。”

    刘病愈有些惊讶,如此快就能找出这么好的说词,说明这汤思退绝不简单。赵构难得有个如此得力的人帮他,大嘴一张正要下旨。

    “皇上,”刘病愈这道声音不小,将赵构到嘴边的话硬生生震回去:

    “我想问问汤大人,那些有心之人,不知为何要利用北方的百姓?这事可不是一两个人说,在北方说这话的百姓千千万万,那些人为何要利用他们?”

    汤思退脸色看不出喜怒:“这也是打击我大宋的一个方法,他们以为,我大宋的冤案越多,名声越差,民心就会背道而驰,刘将军以为如何?”

    汤思退的反应的确快,刘病愈有些佩服他:

    “原来如此,想来这些年被惩处的官员不少吧?为何他们只说岳元帅,不说另外的人事?”

    汤思退皱了皱眉头,看这样子刘病愈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事又关系到刘病愈自己有罪无罪,他又不得不答,否则刘病愈就会被无罪释放。还在想如何回答,一个三十多岁、身穿四品文官服的壮年男子站出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年岳飞的手下大半散开,在民间到处说岳飞是被冤枉的,抹黑朝廷。他们眼里只有岳飞,当然只说他了。”

    这话说得很好,汤思退赞了对方一眼。刘病愈不认识这年壮年文官,打量对方片刻:

    “看来他们太利害了,将天下百姓都欺骗了,这位大人可否赞同我之言?”

    壮年男子想了一会才答:“的确如此。”

    “皇上,臣认为应该为岳元帅平反。”刘病愈生怕赵构以为他认输,赶忙说出他想说的话。他一口一个岳元帅,赵构也忍了。可再老调重弹,赵构无法再忍,连爱卿也懒得叫:

    “刘病愈,你明知天下百姓是被他们欺骗,还让朕为岳飞平反?莫非你也想做第二个岳飞?”

    “本将军正有此意。”这话刘病愈没敢说出来,只在心里说了句。他笑了笑,开始收回撒出的网:

    “先贤说过: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天下百姓都认为岳元帅是被冤枉的,何不为岳飞平反,以得天下民心?”

    大家除了呆还是呆,谁也没想到刘病愈不但文武顶尖,连口才也如此好。这网撒得太大,一次性将所有反对派网闭嘴。半晌后,一脸激动的张浚站出来:

    “皇上,刘将军说得不错。无论此事对错,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为何不抓住这次机会,给岳元帅平反,收取天下民心?若能得天下民心,以后还有谁敢犯我大宋?”

    “臣附议,”一个身材高壮、浓眉大眼,看起来很精神的老头站出来:

    “就算岳飞真有其罪又如何?与天下民心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臣附议,”范成大、杨万里两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到最后朱倬、连丞相陈康伯也站出来说:

    “皇上,的确如众位大人所言。要是能得到天下民心,为岳飞平反又如何?”

    赵构看了眼那些没表态的官员,一个个还在冥思苦想。一脸失望,缓缓站起来。大家以为他要投降,结果再次大出所有人意料:

    “刘病愈,你可知罪?”

    这年头就算皇帝也不能太过胡来,当然,除非摆明了要当个昏君,像赵构这样。连汤思退那批人也呆呆看着赵构,不知他为何要冒这一句出来。

    天平军几十个官将则是一脸怒意,他们身上虽没武器,在他们离赵构之间只有些文武官员,展台左右有几个大汉将军。要是一窝蜂全冲上去,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搞定赵构。当然,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刘病愈更是无辜,深深吸了口气问:

    “皇上,臣有罪。”

    大家再次傻眼,刘病愈仿佛是个争宠的明星,一句话又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赵构再次露出一点喜色:

    “你既已认罪,就将你的罪状说出来。”

    太高深了,满朝文武没人听得懂他们的暗语,只能死死盯着刘病愈不放。

    “皇上说臣有罪,臣就有罪。”

    这次赵构也傻眼了,没听明白,再次重复:

    “你既已认罪,就将你的罪状说出来。”

    刘病愈不敢再逗了,苦笑道:

    “皇上,臣真不知如何说。因为皇上说臣有罪,臣才会认罪的。至于是何罪,还得皇上自己说。”

    “啪”一声大响,赵构直接被气坐下。任何皇帝摊到刘病愈这样的刁臣,恐怕难保长寿。赵构指着刘病愈,手指气得直发抖:

    “好好,朕就给你说,你为何要勾结建王意图谋反?”

    “啊!”震惊声四起,这话都说出来了,许多人相信赵构不是空穴来风。大家的反应不一,有些官员退后,拉开与众天平军官将的距离,有些在震惊看着刘病愈。不待刘病愈开口,李重阳几大步串到刘病愈面前:

    “皇上,天平军中有不少悍匪,请调禁卫进来。”

    “悍你娘的匪,”沈大牛实在忍不住了,几大步走到刘病愈身边,并肩站在一起:

    “我哥哥还未开口,要你在这里多什么事?”

    “大牛退下,”刘病愈看都没看李重阳一眼:

    “皇上,有罪无罪我们等会说。要是信不过我天平军,可让他们离开皇城,或是离开京城。我们今天将此事搞清楚,没弄清楚之前,臣绝不离开。”

    李重阳仿佛也成了个争宠的明星,又开始抢发言权:

    “皇上,万不可放他们离开。刘病愈若图谋不轨,天平军众人岂会置身事外?臣认为应该将天平军所有人都抓起来,慢慢再审,这对审案也有好处,免得他们串供。”

    赵构想过李重阳说的方法,天平军毕竟立了那么多功劳。要是一来就将他们抓起来慢慢审,在朝堂上恐怕通不过。现在大家基本上算撕破脸了,觉得这样做的确不错。正要下令,虞允文站出来:

    “皇上,天平军众将士冒险孤军前往采石、数十次与金军拼杀、为我大宋收复失地时,那时他们还未见到建王。就算皇上怀疑他们与建王勾结谋反,也只是怀疑,还未证实。要是这样就将他们抓起来审问,怕是会再一次失去天下民心。百姓的心很单纯,经不起几次折腾。”

    虞允文的话十分沉重,陈康伯也站出来:

    “要是皇上不放心,可让天平军众大人暂时离开皇宫,绝不能在事情未查清之前,将他们抓起来审。”

    “臣等附议,”一时间跪下许多官员,赵构深深吸了口气,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

    “朕不是昏君,用不着你们来提醒。此事与天平军众爱卿没多大关系,你们回去,刘病愈留下,将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