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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就是大船,不像小舟那么容易危险,李直看着周围时常经过的小舟,总担心它们会在江水之中被时不时的大浪掀翻,真是危险啊。
看到时常经过的险滩,看着上游下来的小舟们过急滩时,船只随急流直下,惊险异常,那真叫一个惊心动魄。李直不得不庆幸自己坐在大船之上。
水面平静时,可见群山倒影,漫江碧透,叫人感到恬静秀雅,心旷神怡。
站在船头深吸一口,这是大自然的味道。自打益州城出来,李直每天都能闻到大自然的味道。
这时刚才那中年人走到李直这边对李直说:
“小郎君,我家大娘子说船头风大,小郎君与小娘子可入舱内歇息。”
李直没想到这大娘子人还挺好,还挺会照顾人,但是想到里面一堆小萝莉,估计对方就是客气一下,说不定还是试探自己懂不懂礼数,想来对方又想试探自己和司静秋的身份,自己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无所谓了。于是便开口道:
“舱内多为女眷,某不便进入,便请带舍妹入仓内歇息,多谢大娘子照顾了。”然后转头对司静秋说:
“小静秋,你且如舱内歇息,代先生好生感谢大娘子。大娘子但有疑惑,你实话告知便可!”
本来司静秋还想说就待在这陪着李直,但是司静秋也聪明,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便点头跟着中年人走进舱里去了。
司静秋进到舱里,首先便看到舱里摆放着一张大号的八仙桌,中间摆放着几盘蜜饯。七个少女坐着七把椅子,刚好多出一把。那大娘子一人坐一方,其他少女两人坐一方。如果李直看到眼前这种情况一定会觉得自己料事如神,果然没自己的位置。
“见过诸位娘子!先生交代静秋,好生感谢诸位娘子允我二人上船!”司静秋一脸天真,微笑着对少女们行礼。
只见那大娘子微笑着起身走到司静秋身边:“小娘子且坐我身边来。”
然后就牵着司静秋的手走过去,让司静秋坐到她刚刚所坐位置的旁边。
坐下之后,这大娘子轻声问道:“刚才,管家与我说小娘子与舱外那郎君乃是兄妹,小娘子怎的称他为先生?”
司静秋看着桌上的蜜饯,咽了咽口水说道:
“静秋自小被拐卖,前些日子那些人欲将静秋卖入青楼,是先生救了我,之后便一直将我带在左右,视静秋为亲妹妹一般。”
听到司静秋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讲的如此轻描淡写,几个少女都面露同情之色。
那大娘子见司静秋一直盯着桌上的蜜饯,也不怪她失礼,微笑着将一盘蜜饯端到司静秋的面前:
“喜欢就吃,小娘子不必拘束。”
司静秋看了看这大娘子,又看了看其他少女也是一脸微笑看着自己,便开心的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
“多谢姐姐,多谢诸位娘子。”
少女们也被这司静秋可爱到了,都捂嘴笑出了声。
只听那大娘子说道:“你这般可爱,难怪舱外那郎君会待你如同亲妹妹了。”
司静秋却答道:“才不是呢!先生就是个大猪蹄子,在益州之时便有两位花魁姐姐喜欢先生,时常登门拜访,可先生整日自己玩儿,让静秋陪她们玩儿。”
这下倒是让那大娘子好奇了:
“小娘子,不知你为何称他为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就是不解风情的意思。”
在场的少女们都笑的合不拢嘴了,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词。
那大娘子笑着问:“不知道你家先生有何才能,让两位花魁倾心呢?”
只见司静秋一拍胸脯:“我家先生可厉害了!他心地善良,为了帮一个小姑娘卖出白纸扇,亲手在二十多把纸扇题诗,手都写酸了,没有任何怨言。”
少女们发现司静秋越发的可爱,她们也越发的喜欢了。
大娘子继续开口说道:“那你能否将你家先生题于纸扇上的诗念于我等听听,也好叫我等知道你家先生的厉害。”
司静秋骄傲的回道:“自然没问题,我家先生的诗,静秋全都记得烂熟于心,纸扇之上那首诗是: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这诗一出,在场的少女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她们都是世家女,自小读书,自然能鉴赏出这诗的不凡。
却只听见那大娘子开口问道:“你家先生可是李直?”
这回轮到司静秋惊讶了:“姐姐你认识我家先生?”
那大娘子微笑着说:“你且等等!”
然后便走到屏风后面去了,过了一会儿司静秋便看到大娘子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纸扇。
走到桌前坐下,然后大娘子将手里的纸扇递给司静秋。
司静秋结果纸扇展开一看,惊呼一声:“这是先生写的纸扇,姐姐如何得来的?”
而大娘子却不解的问道:“你如何能确定这纸扇是你先生写的而不是仿的呢?”
司静秋笑着回答:“哈哈!姐姐有所不知,先生诗词双绝,但这字却是差的不行,还不如我写的好,写字差的人多了,但是如果有人可以模仿先生把字写的这般丑,那静秋即便是认错了也服气了。”
司静秋一句话又把少女们逗花枝乱颤,笑个不停。如果让李直知道舱内是这般情景,他肯定后悔没有进来。
这是便有一看上去比司静秋稍大一些的少女开口问道:“不知你家先生最好的诗词是哪首,一并说与我等听听。”
司静秋一副为难的样子:“在静秋心目中,先生每一首诗词都是一样好的,你要说最好,我也不知道哪一首最好,不过先生自己跟我说过他最喜欢的是哪一首。”
那大娘子微笑着说:“你且念来听听。”
司静秋突然脸色一变,一副十分憔悴的样子,迷茫的眼神望着窗外的山林: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司静秋念完,之前那开口的少女便说道:“你家先生当真大才。”
司静秋一听有人夸自家先生,脸色一变就立刻开心起来:
“那是自然。”
这变脸的速度当真是快,仿佛刚才那个憔悴的样子根本没出现过。大娘子就开口问道:
“小娘子,你刚刚为何那副表情?”
司静秋理所当然的答道:“先生当时就是这样的咯,只是我没有喝酒,先生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