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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说得好!”
这时,武帝突然从门外被黄门扶进内堂,一边走一走大笑。
一旁的陈吾卫赶紧起身叩首,这边的山南主人也欲行礼,却被武皇上前阻止,只微微抱拳表示。
“山南主人出世,已经是这九州盛事,大臣公卿都收敛了言论,我谢尔还来不及,这受拜岂不折损了我求贤的心,不必重礼不必重礼!”武帝摆摆手。
“谢君上!”难守也就一挥袖,潇洒的坐了下去。
小厮将武帝扶进正堂入座后,也退居随侍在了身后,原本门外偷偷看戏的宫女黄门,也赶紧规规矩矩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待坐定,武帝就先举杯和难守对饮,以表诚意。“这山南主人方才言过,我司马炎句句中听,可知山南主人有何良言可付?”
这眼前说话铿锵有力的武皇,倒不像是世人眼中那样荒唐无度。
“得民心。”难守微抿一口后轻声说。
“如何得?”武帝赶紧追问。
“这便是陈大人招我所为之事!”
“哈哈哈哈,山南之名,果然不枉虚名,这今后有如此客卿在尔身旁,估那狼牙柴豹都得恭敬一番啊!”
说完武帝便又大笑起来,旁边的陈大人也暗暗叫好。
这皇室之事,都不可明说。这一阵阵笑声中,难守就跟司马炎,统一了阵线。
那日会见武帝之后,其当即为难守辟出一处别苑,将家珍如数挪入,赐了大量的黄门宫女,敕造山南别苑,更是赐山南主人为异姓王侯。
武帝的表现很明显,这归顺即万贯加身,这逆反即死路一条。
皇廷之事,微若蜉蝣,却也暗藏玄机。
难守那天并没有直接住进封府别苑,他回去了山南之境,还顺路去找了那个卖紫面的小贩。
“我那题诗是没用吗?尔宁将那紫面付与一女子!”难守手拿弯刀,抵着小贩的脖子追问。
“少侠饶命,实在是那女郎见了罗扇不肯,还将那紫面花重金取了回去,我也是收钱办事,没什么本事啊少侠。”
面前的小贩近乎哀求,他本也没打算伤人,就是吓吓他而已。说着,便收了刀鞘,也不管那小贩继续推销其他面具,径直回了山南之境。
莫不是那日经过的女子就是原主?
我这从来没什么风流债,怎么还要收回去呢?
难守想了想,也就算了,不过是一紫面罢了。
难守回了山南,又找了白家的鬼谍,将九婴门与那武帝之事问了个门儿清。
另一边的洛阳九婴门也不安生,一红衣女子坐在高廷之上,一脸严肃的听面前的女使报告情形。
“禀报主人,山南主人与武帝密谈于陈府,武帝设了山南别苑供那山南主人起居。”
那红衣女子听话间,神色已经缓和,视线也从自己那修长的指甲转向侍女,发出的声音酥得让人浑身筋骨都散落一地。
“那81个有怨的生灵还差一大半,你们得抓紧点,我去那皇宫会会传说中的山南主人!”那红衣女子说完话,不觉露出诡异的笑容。
“主人,那香燃起时,那乌骓山间聚了鬼群,我们在山外瞰望,因那蛇群没敢上山,等香散再去时发现有人的踪迹。”女使接着说。
“那锁灵刃可被窃取?”红衣女子一脸着急的问。
“这倒没有,棺椁没有动过的迹象。”女使回答。
“派一路人,去洞外守着,那灵刃不能出事!”红衣女子厉声道。
“李娘子呢?叫她来见我。”
“是!”
女使说完转身出了内堂,另一个女子走进来取下一紫面,随即参拜了红衣女子,“主人找我何事?”
这说话的女子,身姿纤细,姿容动人,单看年龄怕是会怀疑她已经缔结姻缘。若是那洛阳富甲的夫人们看见她,会觉得活见鬼,因这一袭紫衣之下的人——正是李氏。
那日,那红衣女子救下李氏,以她孩童之怨去激化那罗生核,摘取整整五人的生灵,加上那孩童之怨,完成了那81个生灵的一部分。
这李氏,也就成了九婴门下的李娘子。
经历过绝望的人,心会更狠,也会更忠,这是九婴门之主的原话。
“你同那山南主人可有接触?”
“已经按照计划行事。”
“好,如若得逞,你今后就好好地待在山南主人身边,紧急之事我会想办法让九头联系你。”
“是!”
那女子也没有多余的话,一张冷脸,如同死灰。
这面前的紫衣生得俏丽动人,可往那高廷之上看去,那红衣女子却是一言难尽。
她身材矮小,面目黑青,奇丑无比,唯那一双手生得修长出绝,倒不似符合这幅躯体。
也正是那一双绝世的手,沾满了鲜血。
再说这九婴门的九头,便是九条毒蛇。这蛇他与寻常的不一般,是九婴门用以传信的媒介,就跟白家的鬼谍差不多吧。
但这九头还有一奇。
虽是九条毒蛇,但九头一脉相连,只要其中一条不死,其他几条就是遇到危险死去也会立马复生。
所以这九婴门,会留守一条毒蛇在根据地,最多,也只会让其他八条出门做事。
九婴门确实和难守所预测的一般,跟山南之境一样,不过是避世的化身而已。说白了,就是器解族的一个分支,也是如今这西晋最大的一个分支,其主人贾南风心狠毒辣在族中也是出了名的。
这女子不是仙修之人,因缘进了器解一族罢了。所以,她没有那么安分,这女子想的,比天下一些男子所想还要高远。
那凶刃可是器解族几千年以来都不敢去触动,唯这贾南风要祭那凶刃,还要按照刃中所示,去集取81个有怨的生灵,去彻底唤醒刃的力量。
解人流传几千年,唯图那一点长命百岁才去释放妖器,可这贾南风所图,胜于穿梭岁月。
太康早年,诞出贾南风之时,其母郭槐,险些命丧黄泉。
这怀胎十个月的婴儿,硬是在郭母肚子里蹦跶个不停。产婆撑着郭母的双腿,足足费劲了三日之久,终于在夜间诞下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