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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暴雨顷盆而下,打在铠甲无法覆盖的脸上手上都是一阵生疼,闪电划过天空,让漆黑的大地一霎明亮后熄灭,白色的雨线就像是一道道刷子从无边的高空飘来,打在大地之上溅射起一片片的白色雨花,一个从远处飞驰而来的小黑点,让索尔顿茫然四顾的眼睛亮了一下,只看见那名斥候骑兵在十几米的地方,从战马上跳下来下来,不顾地上的泥泞,在索尔顿战马前单膝跪下,声音穿透雨幕传来“大人,费泽军抵达娜丽河,正在搭建浮桥准备渡河“
“是吗,在目标附近,是否有其他目标的存在!”听到此报告,索尔顿握着战马的手激动的一紧,费泽军放弃帕普特王都时,就已经被他盯上了,一路尾随到这里已经是第六天,也算是彻底摸清了费泽军的情况,经历了帕普特之战的费泽军,人数虽然已经没有原来的二十万之多,但是兵力依然足有十三四万,分成三大重兵进群以品字形向南方推进,当日所见的费泽第五军团正是费泽军左翼”没有发现其他目标,因为河流水流暴涨,携带物资庞大,就算是建立浮桥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度过的,其他目标的情况也应该差不多“帝国斥候骑兵回应道,雨水打在斥候骑兵铠甲上,水流顺着头盔面颊留下,但是斥候骑兵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态,反倒是双眼振奋,就算是斥候骑兵也能感觉到,这是何等的天赐良机!”幸苦了,请继续密切关注!”索尔顿点了点头,斥候骑上马奔驰而去,索尔顿身后的白茫茫雨幕中,黑色的骑兵队伍分几个方向,朝着前方开进,仿佛一条黑色的巨大长龙。铁蹄铿锵,轰隆,雨水打在骑兵的身上,黑色的铠甲闪烁着幽暗的光泽,奔驰在雨幕中的的骑兵军团,一股肃杀之气直冲夜幕。”大人,步兵后队距离我们还有五十里,就算是全力驱赶,只怕也无法及时赶到了,不如让骑兵当先发动攻击?”几名跟在索尔顿身后的帝国南方第二军的将军凑了上来
“不急。目标物资数量极多,就算是再快,也不可能让大军在一夜之间就就渡过娜丽河宽达四十米的河面,就让他们慢慢搭建浮桥好了,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养精蓄锐,等到对方开始渡河,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出击的时候”
“是,明白了!”
将军们若有所悟的点头。认同索尔顿的安排,这位有残狮之名的前偌德名将,在此战中展现出的隐忍功力让所有人折服,费泽军沿途也不是没有展露过战机。不是所有将军都能够一口气跟在敌人后面数日而依然谨慎如一
大家都是军人,都知道最可怕的对手不是那种勇敢无畏的人,而是如狼一样潜伏在暗处,隐忍着等待机会的敌人。
因为没有人可能一直全力防御,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对其发动致命一击
而索尔顿无疑就是这样的人,这个男人的忍耐实在是太可怕。在这方面,将军们也不得不佩服皇帝选任将领的目光,如帕普特这样的环境,放任何一个其他帝国名将在这里,都不会表现的比索尔顿更好,
帝国将星如云,可是大多都是以擅长攻击闻名,但是在帕普特战场如此劣势的悬殊兵力,绝对是百年难遇,
就算是再擅长攻击的帝国名将,那怕是瓦里西恩这样的副将,也不可能用三万人去对抗二十万,反倒是索尔顿在这样的环境中展现出如鱼得水的作战状态,坐看友军数万帕普特军被击败屠杀,以此来松懈费泽军上下的警惕之心
能够心理上毫无顾忌使用这种卑劣手段的,也只有残狮索尔顿,帝国军迟迟没有出现,帕普特人被打的屁滚尿流,任何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认为局面大好,如果说刚离开王都时,费泽三大军事集群还保持着二十里的严格控制,
那么现在,在经历过高原荒野上慢悠悠的长途道路颠簸,随着遭遇的地势各不相等,三大军事集群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到了四十里,在严密的保持品字形已经不可能,而且明显已经不如以前那样小心翼翼,
娜丽河滩,暴雨夹杂着激流滚滚而下,河面已经完全淹没河道,
河滩上里外三排木扎的营地,一队手举着长旗刺枪的费泽轻骑兵正沿着河道奔驰而来,这些轻骑兵穿着轻便锁甲,背腰部挎着骑兵复合弓,背上是两筒满羽,,在大片落下的雨幕中,人马皆是一片白色,速度极快,卷起远处的白色雨水,刚开始还只是一个个小黑点,十几分钟后就靠近了营地大门,这时已经能够看见战马急速奔跑时喷出的雨中白气
“中军急令”
沉重的两扇大木门被从里边迅速打开,轻骑兵如脱弦之箭般飞驰而入,一直冲入营地大门后二十几米才猛力勒住战马,马蹄重重在满是泥泞的地面上磨出一片泥水,营地仆兵穿着破皮甲立即上去死死拉住还在口吐白气,昂扬提蹄的战马,”注意一点,这可是价格昂贵的纯种安图马,一定要用上最好的马料和豆子!要是有一点掺杂出了问题,我要你脑袋!一名身披轻甲的骑兵队长一马鞭打在拉着自己战马的仆兵肩膀上,才从矫健的战马上跳下,随后转身急速跑向营地中间的大帐,
“命令我收到了,你们回去吧!”营帐内,费泽第五军团长纳斯尔拜德将收到的命令放在桌子上,向满身雨水的费泽骑兵队长摆了摆手
“大人,奥目大人特意交代,帝国军迟迟没有出现,终究是个隐患,请大人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纳斯尔拜德眉毛微蹙,你一个小小的队长也敢来指导我了吗?都说奥目手下都是些骄横跋扈之辈,现在看起来还真是如此,真以为仗着自己是名义上的主帅,就可以对其他人指手画脚。真是笑话
等到骑兵队长离开,费泽第五军团长纳斯尔拜德嘴角轻蔑的将手中命令书丢到火堆里,嘴角不屑的撇了撇,这一路,奥目也太小心了,一路南下,连口气都不让人喘,自己作为大军侧翼,连续数次击溃帕普特人的阻挡,已经被拖到了三个集群中的最末尾。现在还在泥泞中打滚呢,就算人是铁打的也受不了,至于帝国军只有区区三四万人,就算是天大的胆子,难道还敢直挡二十万费泽军锋芒所向!”大人,浮桥又被冲垮一座!“
这时候副官脸色沮丧的跑来报告,让纳斯尔拜德更加感觉到烦恼,走到军帐门口,就听到吵杂的人声和战马嘶鸣的声音不断穿过雨幕传来。数道浮桥搭在翻滚着白浪的河面上摇晃,偶尔传来一阵喊叫声,不少黑点掉入河水中”一群蠢货,立即加派更多的人。明天早上,我一定要登上对岸!“
纳斯尔拜德气的大骂,这么大的雨,如果长时间暴露在雨中。不要说人,就是那满车满载的战利品都会被泡坏掉,这次帕普特之战的所得非常丰富。第五军团几乎是将帕普特王都地区都刮了一遍,只想想一想那些名贵的中比亚丝缎被雨水泡烂的样子,纳斯尔拜德哪里还管的过来士兵的性命,何况搭建浮桥这种事都是由身份最低贱的仆兵负责,在地位上也就是比俘虏高一点,在纳斯尔拜德眼里,这些仆兵就算是全加起来也不如自己的一车中比亚丝绸值钱
更多的士兵被派上去修浮桥,上万人将漫水的河堤占得满满的,军官们气急败坏的指挥,激浪打来,就是一片乱糟糟的轰然声,随着一块块用粗绳锁构件起来的浮桥板丢入激流水中,浮桥的轮廓很快就出现在河面上,3个小时后,天空的雨开始变小,第五军团在河滩的士兵们东一簇西一簇,三五成群的围拢在一起,坐在临时燃起火堆胖炙烤被淋湿的衣服,武器随意的丢弃在旁边,没有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密林中,一双孤狼正满眼**的打量着他们
索尔顿远处收回目光,感觉出击的战机已经成熟,缓缓将战马转过来,向身后已经列阵以待的两万名帝国骑兵拔出了自己佩刀,半弧形的刀锋开始举起,犹如一下染上了一层血色,口里只蹦出了一个字“杀!”
整齐排列的盔甲和骑兵刺枪一眼望不到尽头。雨水淌湿了头盔。顺着帽檐的缝隙进去,从马背上骑兵们消瘦的下巴处流淌下来,谁都没有出声,只有哗哗的雨幕打在树叶上,溅落在盔甲的铁片上密集的滴水声。在黑色的铁盔下面,是一张张流淌着雨水黝黑的面孔,是那头盔下面那由于疲倦而杀意满满的眼睛,风夹杂着水汽打在他们的脸上,带来一股激人振奋的冷意,”杀!“索尔顿声音并不响亮,连续数日的跟谁,让所有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但是在这一刻,骑兵们的脊背开始灌满了力量,狼群终于在这一刻亮出了獠牙利爪,无数的战马疯狂的从林地方向跃出
上千骑兵构成的一道巨大的收割镰刀,朝着远处河滩方向策马狂奔,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潮湿的水汽,马蹄踏在松软的泥土,发出啪啪的脆响,黑甲骑兵好像疾风一样卷过大地,留下如同滚龙般的冲锋队列
甲片凛凛寒光如雪,整齐的放下面部的金属敷面,平端着枪刺似乎也完全被黑色所吸收,前方营地灯光如云,摆在两万帝国骑兵面前的就是如此镜像,那种光亮中,似乎能够看见费泽人已经彻底吓傻了的脸,
营寨之内疯狂响起“敌袭”的声音的时候,帝国骑兵已经裹挟着风声猛的撞入营门
“杀!”几乎让费泽人吓尿了的声音排山倒海,锋锐的刺枪借着马力狠狠从一名正想要关门的费泽士兵身穿刺出去,一下将这名费泽士兵钉死在营门口的木桩上,全身披黑甲,犹如那复仇之神从黑暗中浮现的帝国铁骑,就这样一下将费泽人企图关闭营门的希望破灭,
战马之前,围坐在篝火前面的费泽士兵睁目结舌,一脸不敢相信的纷纷反倒,帝国骑兵手中锋锐的刺枪借着马力将费泽士兵一下桶穿,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费泽士兵的鲜血混着内脏从口里涌出来,费泽第五军根本没想到帝国铁骑会在这个时候杀来,铺了一晚上的浮桥,一个个早就到来精疲力尽的边缘,一下那里还有余力抵挡,被疯狂涌入的的帝国战马踩踏无数,成排向前的帝国骑兵刺枪扎入护甲,鲜红的血从伤口处飑射,战马交错,费泽士兵的身形顷刻间就从眼前消失,惨烈的哀嚎声声音夹杂在金属和血肉的撞击中,人数在局部占有绝对优势的帝国骑兵冲击,几乎毫不费力就冲垮了费泽第五军营地侧翼,
铁骑横扫,势不可挡!
“黑羊中队,跟我上!”
关键时刻,费泽军的一名将军亲率数百名身穿重甲,手中拿着连枷,重剑的费泽重步兵挡在冲击骑兵前面,两股力量就像是洪水遭遇堤坝一样,黑羊中队正是第五军团战力最强的部队,因为是精锐,所以并不需要修建浮桥,所以也能够在短时内迅速集结,形成一股阻挡,
重步兵圆阵当中劈面射出几箭。冲在前面的几匹战马长声嘶鸣,轰然倒地,一名帝国骑兵给朝前直摔了出去,正正落在长的攻击范围当中。不知道多少连枷挥舞落下,。这帝国骑兵才支撑起身子就给一下砸在地上,血肉模糊
“安陆列!”
更多的帝国骑兵调转马头,朝着重步兵位置冲过来,战马带着急风撞入阵中,挡在前面的人顿时被撞飞,闪避不及的被骑兵刺枪刺倒,但是也在同时,这些费泽重步兵近战武器打在骑兵身上,拼命的挡住前面黑色骑兵的冲击,用连枷,用盾牌,用随便地上能够摸得到的兵刃飞掷出去。有的黑羊中队士兵干脆直接合身扑过去,要捉住黑色骑兵的的腿,将其从马背上掀翻下来!金属撞击的声音混杂着厮杀的喊声,两支部队,就像两头相互挤压的金属怪兽纠缠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奔腾的战马相互交错而过,上面的帝国骑兵身形摇晃着被摔下马,费泽重步兵也被撞的飞出去,在挤压中翻滚在地,
鲜红的人血从交错而过的战马间溅射出来,看见麾下士兵被大片大片的打撒,惊惶的被无数的骑兵逼着扑通扑通跳河里,不辨东西南北,侧翼几乎是在顷刻间被打穿,混乱迅速波及到营地内的其他部队,士兵们狼奔兔突,完全被打懵了,再无一点先前在帕普特战场上趾高气昂的气势,第五军团长纳斯尔拜德的一张脸都在抽“混蛋,我的黑羊中队啊!”
“大人,敌人骑兵击溃了侧翼!”纳斯尔拜德看见自己的亲卫队长从前面浑身浴血的跑回来,(未完待续。)